花蚀月顺利的走进帝宫寝殿,身后无一仆人。她嫁进靖王府一年有余时,偶然间发现夜枭殇身边有影卫保护,之前一直以为不受宠的靖王不过是为了保命,却从未想到过这是夜枭殇称帝的基石。
她能毫无压力的进入这皇宫禁地,影卫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她虽也是习武之人,但入宫多年,一身气数也如同废了一般。
花蚀月也想嘲笑自己,那些年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与这个寡情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可如今,她还不是得被迫在他身下承欢,顺着他的意,做着行尸走肉的人偶?
是啊,谁叫她身在帝王之家呢?谁叫她是一国公主呢,这是她生来的使命,做公主不是权力,不过也是被那个叫父皇的人做他的联姻工具罢了。
若不选择嫁给夜枭殇,她也就只能做女帝,一辈子逃不开与政治打交道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你来了。”当紫袍女子走进这所象征着帝皇权威的高松宫殿时,在炕上冥想的男人敏锐的睁开眼。花蚀月虽几年不曾踏进这里,但一股森冷气息从脚下涌上心头。
当年她逼着夜枭殇以孩子要挟时,孩子就是在这里殁的。她死死咬着娇嫩的唇瓣,直到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她也不曾松开。
花蚀月坐在夜枭殇的对面,两杯早已晾好的温茶,一盘看似散乱的棋盘。黑与白互相对峙,就如同水与火的互不相容。
能歌能舞,琴棋书画精妙之人若如花蚀月,她突然有了兴致,想与夜枭殇斗上一盘。盘上走棋如同叱咤沙场。
半个时辰过去了,花蚀月的额头竟冒出了密密的细汗,举棋不定使她心情有些烦乱。一盘好棋,最后一颗子终不圆满。
这局如同他们不平凡的人生一般,永无圆缺。
夜枭殇满意的勾起唇,他太了解花蚀月了。面对他,她不会有十全十的耐心。她找他,是否因前几天的事乱了心神?把白玉瓷杯往花蚀月面前轻轻一磕,嗓音带着些许笑意,
“喝杯茶吧,乱了的心神是永远成为不了赢家。”
花蚀月差点把胆给咳出来了,这男人高冷点会死吗?
“帝君。”花蚀月向夜枭殇行以大礼,冷艳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倔强。
道“太子也有三岁了,再过一年多也要招太傅了。但独当一面之前,他需要一位贤惠的母妃,为他铺好帝王之路。”
自古以来,虽说王储之人必立,但早立也是蛮忌讳的,这不就意味着帝君的死期不远了?谁都不敢提,何况一个不可干政的妃子?
花蚀月也在赌,赌夜枭殇到底有多纵容她。
果然,夜枭殇的脸黑成了关公了,都可以反光了。声音也多了一丝冷意,道“花蚀月!”
花蚀月死死地咬着唇,她有些颤抖,握着茶杯的手,竟咔嚓的捏碎了茶杯。玻璃扎进了指尖,水凉了。花蚀月知道,夜枭殇动怒了。
“朕不想见到你,你去哪都好,这辈子,都不要入朕的眼……”夜枭殇已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花蚀月落魄的跑出帝宫,任由青丝飞扬,不带发髻,满脸的泪痕狼狈不堪。却不知道笑得竟那么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