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与帝后二人耽误了一些时刻,花蚀月也没再停留,命车夫加快马力,前往皇陵。
历代祖宗沉睡的地方不会让一介妃子随意进出,而花蚀月身份有些特殊,夜枭殇曾经下旨,许她进出探望安后。
而这次,花蚀月并未进去皇陵,被落悠给拦下了:
“娘娘怀有身孕,还是避讳些,不要进去的好。”
也不知道花蚀月听进去没,呆呆的站在离皇陵百尺远的空地守望着皇陵,不知想些什么。
这次站在这,竟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两月前她也曾来过皇陵,只是不曾怀有身孕,在姐姐墓前曾许下诺言,好好辅佐幼子夜思安为一代好君王,造福百姓。
可两月后,还带了一拖油瓶,她怕会让自己分心,完不成自己对姐姐的誓言。
她就这样呆呆地站了半日,到腿脚已经酸麻,才有所感觉,这才下令回宫。
抢在夕阳前头回到宫中,她没有立即回寝宫,而是登上了邢月宫中最高的城墙,欣赏着夕阳。
残阳如血,伊人如梦。
当夜枭殇也登上那高高的城墙,望见的是那孤傲、单薄的背影。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和柔软,如果说花安离是白衣胜雪的美人,而花蚀月是倔强的红衣如火。前者是溺爱,后者便是心疼。
才刚刚入夏不久,加之花蚀月又怀有身孕,夜枭殇担心她着凉,接过落悠手中的素色披风,走向前去为花蚀月披衣。
花蚀月早已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却并没转过头,喊了一句:“帝君,您来了。”她知道背后的夜枭殇随之龙躯一震,夜枭殇都不会想得到自己比他还要熟悉他,光靠气息和脚步声。
也不知道花蚀月想到什么了,开始给夜枭殇科普地理知识了:
“帝君你看,这就是我邢月国,大到眼底可以纳入整个国家,小到可以看到每个街坊,这个如画的江山都是你夜枭殇的。帝君如此伟大,可不可以答应蚀月,以后建一个更高的城墙,可以看见远方的冥国,可现如今,臣妾连母国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胡言乱语的话,夜枭殇心底的心疼是愈发深刻了,轻拥她入怀,用下颚抵着她的头颅,无言。
她的眼底闪烁着泪光,可能是怀有身孕的缘故,她格外容易情绪激动,眼眶红的像个小兔子,十分惹人怜。
夜枭殇把她的身板转过身来,紧紧锁固在自己怀里,他懂,他的母妃并非现如今的太后夏氏,而是一个出身不高的妃子,就算身为皇子,也因其母缘故,在众皇子中格外不起眼。
宫里的日子,让他尝尽冷暖,在他成年之际,太后以过继长子为由,选中了他,一下子晋升为皇太子,一朝成了众皇子望而止步的储君,艳羡的,嫉妒的,都有。
而他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太后的筹码,真以为他好控制么?儿时的隐忍坚强,让他有了成为帝王的野心,极力培养自己的势力,一举扳倒旧臣势力,有了与夏氏大族抗衡的力量。
“蚀月,你若愿意,吾愿执汝之手,共看天下。倾吾所有,博汝一笑!”
若是心情再不好的人,听到这句话不都感动的稀里糊涂的?花蚀月如今还是没有入主中宫的野心。她要的不是皇后的空壳子,而是夜枭殇对她许下的誓言。
她再坚强,身份再特殊,不过还是一个寻常人,一个普通女子,拥有者七情六欲。
她毫无杂念的眸子对上夜枭殇可以让人陷进去的眸子,勾了勾红唇,对着男人的薄唇深深吻了上去,男人反应过来后,更是化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不带杂念的吻,不含情欲的吻,这是一生誓言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