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并不代表我真的快乐,我说我怀念,也就仅仅只是不甘心
秘格睡了一觉,此刻她正在做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一大片蒲公英花海,风一吹就扬起透色迷蒙的幻境,一个男孩子牵着她奔跑,跑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跑到她都恍惚认为,这便是地老天荒。而然当梦醒,一切恢复原位。梦境不复存在,那份美好也烟消云散了
她开始回忆这些年来不敢细想的曾经
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弄堂里自由的奔跑着,秘格也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有家,在海微路23号。家里是一间与别人家合租的的旧公寓,有着老旧的木头大门。当清晨妈妈出门时会发出长长的吱呀声。小小的秘格就躲在小房的门后偷偷地看她走。公寓二楼是别人的家。妈妈总是告械秘格别乱跑,也别到二楼去,秘格也一直遵守。可是二楼的那个男孩子很惹秘格好奇。他也不常出门。偶尔在二楼走廊走走。秘格也没听过他说话,只知道他会弹很多乐器,常常是妈妈不在家的夜晚,楼上就会响起小提琴或吉他,偶尔还有钢琴的和铉。秘格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她知道就算没有妈妈陪她,她也不会害怕,好歹楼上还有一个人陪她度过黑暗的夜晚。所以尽管她和那个男孩没什么接触,她还是很喜欢那个小哥哥的。因为他爱穿白色的衬衫,显得很干净。并且在她没晚餐吃的时候塞给她一把大白兔奶糖,那是秘格第一次吃奶糖也是最后一次。这些年来她从不吃糖,害怕甜腻扰乱心绪。秘格轻舔嘴唇,还真是有点怀念那浓郁的奶甜味了呢!只是她不太记得那个男孩叫什么了。只记得他姓沈,有一个很威严不爱笑的爸爸。秘格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后来妈妈走掉,没钱交房租被房东阿姨赶了出去,她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好久,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归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妈妈那么狠心,说都不说一声就走掉了,她明明就很乖,可妈妈还是不要她。她也不知道她的秘格很怕冷很怕黑。她真坏。一颗水滴从秘格眼角滑出,鼻尖滴落,像一颗滑入深朽的露
“睡醒了么?”门被推开,黎希露出半个脑袋小声的问,秘格把脸挪进被子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知道了,马上起来”。黎希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说:“恩,那快起来吧,早餐做好了呢!”秘格点头,然后才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秘格推开被子,看着明媚的阳光呆了一会。是时候了,天都亮了
用完早餐,秘格整理了一些东西装进包里。黎希紧张兮兮的问她是不是要走,秘格觉得很好笑:“我能走哪去啊?要去找工作而已。”黎希松了一口气:“还用找工作么?去我公司不就好了。”秘格拒绝了:“才不要,我要靠自己。”就这样,秘格兴致冲冲的出了门,黎希只能无奈的让她有事就联系他。秘格不以为然,可当她站在陌生又车水马龙的街头时,她才明白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找一份工作真的很不容易。秘格穿行着各个街道,在商圈中挨着询问,化妆品专柜、鞋店、百货、衣店、咖啡厅。她觉得适合的地方都去质询,又垂头丧气走出来,她气喘吁吁,可得到的回答都是人手已满。秘格欲哭无泪,买了瓶矿泉水坐在新街口的长廊里休息,咬牙切齿的考虑待会要不要再试两家时,电话响了。电话那头的兽兽听不出情绪:“格格姐,你在哪呢?我好想你呢,出来吃饭吧!”秘格麻木的看看表,五点半,恩,是该吃饭了。可是……秘格哀怨的开口:“我说兽兽,你是差钱付款吧?”兽兽诚实无比:“饭钱是有的,我差酒钱……”秘格深呼吸后才正常说话:“好吧,你在哪里?”
半小时后,秘格到达兽兽所在的品诺咖啡厅。兽兽坐在一个小角落,看见她了就冲着她笑了笑,面色惨白。秘格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不太对,试探的问她:“兽兽?你怎么了?”兽兽一口灌完桌前的一杯洋酒,摇摇头没说话,就是虚弱的笑。秘格一看她情景不对,掏出手机就要给斯昂打电话,兽兽似乎知道她的企图,按住她的手:“格格姐,不要……”秘格慌了,扶着她付了钱出去。兽兽出了门就扑到花坛边开始吐。秘格托着她轻拍她的后背。等她吐完了,秘格递给她矿泉水让她漱口,看着她好起来了才松开她。秘格盯着她看似平静的脸,又问了她一边:“你怎么了?”兽兽还是笑,却笑得让秘格心疼:“没什么,真没什么……”秘格一把扯过她:“你到底说不说!”兽兽终于不笑了,僵着一张脸,两个人僵持着,许久后。兽兽开口:“格格姐……”秘格恩了一声,她继续说:“没什么,就是,斯昂不要我了……”
秘格呆住,她们站了很久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