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遭遇不测
第十五章 遭遇不测

时至深冬。腊月。小城里的一些居民在熏烤腊肉。

阵阵肉香飘荡在大街小巷。大街因为宽广,肉香淡淡的;而小巷内,熏肉的居民多,肉香很浓。飘散在大街小巷的肉香,意味着年关已经近了。

大清早,天空飞起雪花。一片片雪,落在陶三的头上、衣服上,像他穿在身上的棉袄里的棉花。

陶三顶着雪花,在大街小巷揽活。陶三初来乍到,没有其他长期在城里的人揽活的经验,也没有发现活计的敏锐眼光,所以一个早上他都没有找到活干,背篼底部蓄着一层厚厚的雪。

大中午,陶三把双手拢进袖子,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姬成家对面的马路上。

在路上,一个年轻人叫住陶三:“走走走,帮我背点东西。”

“远不?”陶三问。

“不远,就在对面的工地上。”年轻人说。

“咋个背法?”陶三问。

“背半天,上三楼,一百块钱,干不?”年轻人说。

“上三楼,一百块,不干?”陶三拒绝。

“给你两百,还干不?”年轻人说。

见陶三还在犹豫,年亲人赶紧说:“再加五十,这么多了,你还不干,怕你吃错药了。”

“行,走。”陶三跟着年轻人走到工地。

工地是一个新开发的楼盘小区,年轻人引着陶三的地方,是小区最末部分,因为一辆重车把路压塌了,搅拌机开不过去,而这个楼盘的买主又催着要房,施工单位没办法,只好出高价雇请小工铺楼平。

陶三跟着年轻人走向小区,路上,年轻人问:“老人,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清秀乡南头村。”陶三说。

“哦,南头村离东山村不远,相邻的吧?”年轻人问。

“说不远,也很远,恐怕有六十里呢。”陶三说。

“这些村都属于清秀乡吧?”年轻人问。

“是的,属于清秀乡管辖内。”陶三说。

“火麻村有一个叫马元的,你认识不?”年轻人问。

“马元?是你的亲戚吗?”陶三反问。

“是的,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今年坐牢了,有人说他逃狱了,不晓得跑到哪里了。”年轻人说。

“听说,是她用耗子药(老鼠药)毒死了她的妻子,我这个亲戚很狠毒的。”年轻人接着说,“他的妻子死了,他又坐牢,丢下两个孩子,怪可怜的。”

“你是马元的亲戚,你就救救他啊。”听到这里,陶三对年轻人说。

“救他?他那样歹毒,连自己的妻子都害死了,救他出来,有一天犯了他的煞,他不把我捅死才怪呢。”年轻人说。

“她的婆娘(妻子)没有死,他的婆娘叫蓝秀,我已近调查好了,就住在这个城里。”陶三急着说。

“就住在这个城里?叫蓝秀?”年轻人暗想,这个老头还真厉害。

“是,他和现在的丈夫姬成就住在对面那里,像小别墅的那栋。”说着,陶三的手指指向姬成家的房子。

年轻人更惊诧了,心想,短短一天,这老头连姬成哥的名字也弄清楚了,莫非他是神?

“马元没有死,我知道他在哪里?”陶三说。

“你认识马元?”年轻人问。

“认识。”陶三说:“马元从监狱里逃出来后,跑到我们村子,从山崖上掉下来,落在我们村的清水河里,被我救起来,现在伤好了。”

“他还住在你家吗?”年轻人问。

“就住在我家,你救救他吧,他的婆娘才歹毒呢,为了离开马元,就和姬成设了个圈套,害马元坐牢。”陶三说。

“既然这样,他又是亲戚,我想想办法。”年轻人说。

......

陶三和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工地。

到了工地,年轻人安排了陶三的活路后,说:“你老人家就和他们干,晚上和你结账,我到另外的工地看看。”

说完,年轻人就开着一辆桑塔拉走了。

陶三在工地上干活,和其他工人把堆放在一楼的砂石背到三楼。起先,陶背得很起劲,弄得满身大汗。背篓里的雪花被他身上的暖气融化了,从背篼底部漏出来,一滴滴打在他的屁股上,冰冷透骨......

下午六点光景,年轻人回来后,付了工人的工资,最后把二百五十元塞到陶三的手中,又开着车子走了。

陶三没想到,才半天活计,就挣了二百五十块,在城里干活,这工资还很高嘛。

陶三微笑着,慢悠悠走向昨晚住宿的“夜来香”旅社。

陶三本想另投一家旅社的,想到挣钱不容易,而这家旅社虽然偏僻些,三拐五拐才能到,但价格便宜。

陶三正走在通向旅社的第二个拐弯处,背后传来一声吆喝:“站住,别动。”

陶三心里一个激灵,心想,遇到抢人的了。他站住,被三个人架着。

“把钱掏出来,不掏,捅死你。”一个黄头发说。

陶三站住,从衣兜里掏出三十元递给另外一个白头发。

“就这些?不止这些吧,你不老实。”白头发一拳擂在陶三脸上。

“把你身上的二百五掏出了,不给,打死你。”说着,红头他一脚踹在陶三的屁股上。

“给给给,你们别打了,全给你们!”陶三的鼻子流出血来。

陶三把身上的二百五十块给了这群流氓后,又挨了几脚,倒在地上起不来。

“你这个二百五,自己的事都管不了,还要管别人的闲事,找死。”说完,这群流氓一哄而散,消失在拐角尽头。

陶三勉强爬起来,歪歪倒到走到旅社,鼻子里还流着血。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旅社老板问。

“被人抢了。”陶三惊魂未定地说。

“来来,把帕子敷在颈子上,止血。”老板递给陶三一条湿漉漉的毛巾。

止了血,老板让给陶三端来一碗饭,让他吃了,把陶三扶到旅社的一间床上。

“把门关好,哎,这帮强盗。”说完,老板拉上门,走了。

这一夜,陶三全身酸痛,辗转难眠。

他心里想,这一定是蓝秀和姬成两个毒虫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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