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苍听到云衍告诉自己那奇异的空间是一件法宝，也就释然了，随即三人朝着那道碑看去。

“咦？”鬼苍看着那巨大丰碑发出疑惑的声音，突然感觉有一种奇特之处，紧紧地盯着那五个大字。

尸皇神色微变，也看向了那道碑，眼中布满了道和法则交织的神纹，无尽雾气内蕴其中，甚为诡异。

云衍看到了二人的疑惑，随即起身，飞到了那数百丈高的道碑顶端，看向了下方蕴含大道的五个古字，“树道林，树道林？道碑，道碑？”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头脑中却在不断思考，好似想到了什么，又没有捕捉到。

随即又看向了远方，白雾茫茫的一片，竟然看不到了内部，这树道林大概也就数十平方里，但是以云衍的眼里竟然看不到内部，让他感觉好似有一些东西在阻挡着人的探查。于是又放出了神识，朝着白雾古树林中漫去，但是不到十里，就再也不能进入丝毫，自己的神识被死死的挡在了外边。

尸皇和鬼苍静静的看着空中的云衍，猜到了云衍在做什么，自己两人也不断尝试着，但是都没有成功。

云衍扫了一眼四周，随即眼睛一睁，两道紫色神芒从云衍眼中射出，突然放大到了数百丈，紫色光幕笼罩了整个道碑，在那神芒中，古道碑显得更加古朴，但丝毫不低于那神芒的气势，云衍吃惊的看着那宏伟的丰碑，只见上面的五个字随即一闪，其中的两个消失了，只留下了全新的三个字——树道碑！

而让云衍吃惊并不是这其中的两个字的消失，而是现在出现的三个字跟先前的三个字完全不同，没有了原先的古朴，但多了一种气势，还有一种神韵在那三个字——树道碑——上流转。

随即那道碑在自己眼中消失了，白雾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三个字彷如亘古长存，蕴含了大道交织之力，一片片白色光华挥洒向四方，射向了清明城全城各个方向。

云衍震惊了，自己知道这古道树林不简单，这石碑也不简单，因为云衍没见过这么大块的完整的石头，而且也猜到了那气势也并不是那五个字的缘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五个字在自己的破虚之眼下变成了三个字，只有那三个字才是那石碑的本体。

也就是说，眼前那高达数百丈的道碑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那三个字所散发的光华而成，自己皇极之境的修为都看不透，如何让自己不惊讶。

随即又看向了远处那白雾茫茫的道树林深处，此次破虚之眼能看进去二十里的距离，但是继续深入自己甚为吃力，不知道里边有什么，但是心中甚为不甘。

尸皇和鬼苍看着天上的云衍，眼中一阵疑惑，有什么是云衍那破虚之眼看不穿的，还这么吃力，自己二人可是对那双眼睛深有体会啊。

不甘的云衍周身气势徒然一变，两道二十里长的神芒瞬间变成了金色——破妄之眼！破虚之眼进化而成的破妄之眼！

尸皇和鬼苍更加震惊了，到底有什么能让云衍拿出看家本领，自己二人知道云衍的破妄之眼可是一般不使用的，因为自己本身现实力在还不够支撑破妄之眼的强大威势，两人脸上瞬间变成了凝重之色，虽然面具挡住了，但是两人紧张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云衍终于看到了古道树林内部，直达三十里，甚至还没到最中心，原以为这古道树林也就数十平里，因为云衍三人都真实感触过，但是自己的破妄之眼一眼就能望进去三十里，那代表着什么？

难道那树林，内部空间深度不一样？云衍面色越来越沉重，突然，云衍眼中那金芒也淡下去了许多，随即立即收回了神眼，缓慢的飘落在地上。

突然，云衍向着地下倒了下去，尸皇和鬼苍瞬即扶着云衍，这才站好身形。鬼苍和尸皇眼中凝重之色更加浓郁，到底什么东西能让云衍这么吃力，而且刚才那眼神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发现了其他这古道树林的隐秘？

“原来如此。”云衍虚弱的声音从口中传出，眼中是有一种惊恐，这是云衍从来没有的，就算五岁时自己独自一人进入云梦森林也没有过。

“云衍，到底里边有什么？”鬼苍好奇的问道，尸皇眼中也露出了疑惑之色。

“回清明客栈。”云衍没有多说，而是吃力的轻声吐出了五个字，尸皇和鬼苍点了点头，随即三人消失在了远处。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白袍少年走进了清明客场，就是云衍三人，已经把全身的伪装卸去，经过快一炷香的恢复，云衍好了许多，但是心中还是刚才看到的一幕而震惊，这让尸皇鬼苍二人更加好奇起来。

一进入房间，鬼苍立即挥手一道光幕笼罩了整个房间，随即看向了云衍，尸皇也向云衍看去，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对某样东西如此感兴趣。

正在修炼的小白看到三人回来了，随即向着云衍走了过去。

云衍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放轻松，好像要干某件大事一样，“尸骨如山，血流成海！”八个字从云衍口中吐出，随即又想到了刚才的一幕幕。

而尸皇和鬼苍听到云衍说道这八个字，也深吸了口气，显然他们可以杀几人，或者灭一家族，但是从没有想到过尸骨如山，血流成海啊。

云衍也是在当时自己爷爷云崖老爷子说升龙会的时候提到过，“升龙会上人升龙，流血千里升龙台”，当时云衍也极为震惊，一人升龙，流血千里，遍地尸骨，甚为可怕，云衍虽然心思慎密，但是也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现实与残酷的差距顿时十分明显。

而刚才云衍看到的一幕幕，那是活生生的一面，尸骨如山，白骨皑皑，那凄凉之景，无人不震惊。血流成海，是无数条血河汇聚而成，一条条奔腾的血河，轰轰烈烈的冲向了汹涌澎湃的血海，无数血气弥漫在了那中心内部，好似苍天之下，皆为蝼蚁，云衍在那一刻也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奈。

如果天下间这一幕幕现世人间，或许天道可衰，上天早已愤怒。但是事后云衍一想，发现这古道树林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为何血腥之气外界一点全无，有的只是一片白雾茫茫，看不透丝毫，古树直入云霄，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云衍想到了很多，自己在刚才神经绷得紧紧的，脑海中一片茫然，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给尸皇和鬼苍讲述着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幕，停了一会，云衍继续道“或许那古道树林只是一个囚笼，白雾也只是虚幻而已。”

鬼苍心中早已震惊不已，听着云衍说着这天大机密，天不怕地不怕的鬼苍心中顿时噗通一跳，好似受了很大刺激。

尸皇也震惊了，何人如此大手笔，以天为笼，让尸骨如山，血流成海？那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即使自己的尸气好似也没有那么霸道，顿时尸皇心中也是一寒。

“最可怕的不是那如山的尸骨，也不是血的海洋，而是那诡异的眼睛。”云衍吸了一口气，好似当时自己遇到雷炎等人谈论起鬼影四人一样，现在自己好似也遇到了自己的禁忌，心中一阵寒意。

“眼睛？”尸皇疑惑的说道，心中早已不平静。鬼苍也好不到哪去，别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真遇到事情时，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听到尸皇问道，也看向了云衍。

云衍点了点头，随即慢慢的说道：“那是一双死寂般的眼睛，一道道灰色如死气般的光芒不断冲向道碑，好像要冲破那道碑的阻挡。我的破妄之眼就是在那时暗淡了，全身极元之力顿时消失。好似被它吸收了一样。”

云衍心中一阵寒，那双眼睛的可怕早已超过了鬼苍当时遇到自己的破虚之眼，以及尸皇遇到自己的破妄之眼。那可是连破妄之眼的神芒遇到都要暗淡的眼神，如何不让云衍震惊，虽然自己的破妄之眼没有大成，但是也是极为可怕的。

听着云衍的解释，鬼苍和尸皇心中一阵疑惑，思考着什么。

“不达圣极之境绝不踏入道树林。”云衍严肃的说道，他倒不是怕自己，而是跟鬼苍说的，自己也是在鬼苍那听说帝极之境之上的境界是圣极之境。

“恩。”鬼苍和尸皇点了点头，脸上凝重之色依然不减丝毫。

“或许里边有天大的秘密，跟这清明城也有关系吧，否则不可能这么巧？道树林，道碑？道与法则交织的城。”鬼苍一边一边思考着，嘴中不断念叨着。

“道树林和道碑只是变幻而成。”尸皇也在沉思着，把云衍所说和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联系在一起。

“或许，叫树道碑更合适。”云衍眼中露出两道神芒，云衍可是亲眼所见，那宏伟的丰碑消失了，其中两个字消失了，只剩下三个气势恢宏，古道蕴育的大字——树道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