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住青楼
第六章 入住青楼

经过美男,即是墨哈晴川的叙述后,粟为安才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身处于一个帝王制封建社会,这个国家是被一个漪兰姓的家族所掌控,和九州历史上的封建王朝差不多,体制健全官制相同。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原名粟慕,父亲正是当朝二品大官,名粟谦。粟慕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经商,一个从政。

五天前粟府举办家宴,原本该是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日子,却在当晚惨遭灭门。全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加上宠物狗雪儿都没能幸免,被砍了头扔在池塘里。粟慕是因为墨哈晴川救的及时才最终幸免于难。

据说凶手是江湖上极度猖狂的魔教,原因是粟谦抓了一群为非作歹的地痞流氓,顺藤摸瓜发现了与这些地痞流氓在背地里勾结的朝廷大臣,借此拔除了不少魔教安插在朝廷的暗桩,使魔教损失惨重,因而怀恨在心。就在粟府团圆的日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屠杀。还搞得人尽皆知,似乎完全不担心会被报复。

据墨哈晴川说,他之所以会跑去救她,是因为他和粟慕的那个经商的哥哥有稳定的商业来往关系,因此经常见面,关系一直不错。粟家遭此灭门惨案人人自危而远避的时候,只有晴川立刻想出办法救下了她,并将她安置在看似显眼其实安全的青楼怡香院,以便自己的部下保护她。

粟为安听晴川讲故事听得入神,但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就像是听八卦新闻一般,听了就听了,不会发表任何言论,内心也没有多大起伏,根本没有一点把自己代入主角的自觉性。在她看来,无论再凶险,再凄惨,也只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的一生,与她并无多大关系。只是以后还是要主动远离那些魔教教众的视线。

晴川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粟为安之后,有些担心地观察她的表情。她没有说话,像是想什么想得入神,又像是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发呆。总之,墨哈晴川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正当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粟为安开口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晴川动了动嘴,本想安慰一下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告诉她待会儿怡香院的老鸨会来看她,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向老鸨提。见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顺便细心地给她关上了门。这样也好,让她独自一人想清楚吧。毕竟今后,失去那么多还是要靠她自己努力活下去。

一个人在一间不算大并且摆设也很简陋的房间呆着,粟为安觉得终于不拘束了,开始像好奇宝宝一样研究房间里的东西。想到自己也许要在这个地方呆一段时间,无论如何得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房间里摆放的各种物品都被她拿起来一一研究,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古代人的生活真是太麻烦了!有些生活用品她竟然死活猜不到是干什么用的。不过也有收获,她终于找到了所谓的镜子,就是不太清晰的黄铜镜。

粟为安看着铜镜里模糊却臃肿的身材心生悲怆,头疼不已。暗自腹诽: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这货肯定一天到晚只知道吃,还给狗起个雪儿这么俗气的名字。也许原主的一生用吃喝等死形容是再合适不过的吧......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晴川美男居然说这个粟慕弹得一手好琴,这让她怎么相信。幸好她从小就开始学古筝,而且一直坚持了很多年,高考压力大时还能弹古筝解解压,不然谎称失忆到连拿手活都不会了的程度,显得太假。由于没有电视电话电脑,粟为安只能把玩着手中的古玉发呆。没错,这是唯一和她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东西,更让她相信其他三人穿越来的可能。

正想得入神,就听见门开了,进来一位眼含水波,身材妖娆的红衣女子,一见到粟为安就热情地拉住她坐下道:“粟家妹子,可算见到你了!住的还习惯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找我要啊!”

看这架势,粟为安就知道这红衣美人就是怡香院的老鸨。看她年轻精明,直率热情,并且又是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这样的人能当上老妈子,想必人生阅历......很丰富啊。

粟为安不着痕迹地抽出手,也对红衣美人笑道:“一切都好。谢谢妈妈对我的照顾。”话虽这样说,但她叫出“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可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对于粟为安刻意保持距离的动作,红衣美人也不多说什么。只不过听到“妈妈”的称呼,红衣美人便纠正她道:“不要叫我妈妈,我叫汝嫣芷,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姐姐便好。”说完自顾自地倒起茶来,自己一杯,递给粟为安一杯。

粟为安笑着应道:“好。”

汝嫣芷也不想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粟小姐,你得在这里忍耐几天,到时候晴川会安排好你的去处。”

粟为安不以为然地笑了:“不麻烦了,我觉得住在这里挺好。如果独自生活,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养活自己。”她说的可是大实话,毕竟现在什么都不懂,甚至连最简单的穿衣都不会,如果离开这个避风港,她不知道怎么生活。

也是,一个住在深闺之中的大小姐怎么靠自己养活自己呢?对于她的话,汝嫣芷也表示理解:“那你的意思是......”

“姐姐,让我住在这里吧,我会想到法子为怡香院做点贡献。”

见她如此乖巧,汝嫣芷想起来她从前可是官家大小姐呢,如今就算境况落魄,依旧能坦然面对现实,安然地过好自己的生活。更难得的是,在她眼里竟看不到一丝不安和慌乱。换做是别的大小姐,要在青楼这种地方生活,一旦失去名誉,估计早就寻短见了。心下这样想着,开始用带点钦佩的眼光看她了,但是心下还是有些犹豫:“在这种地方呆着,始终会对你的名誉会造成损害,毕竟你是官家大小姐,不是走投无路被卖到我这里的妓儿,我希望你再多想想。”

“我已经想得够清楚了,如今只能这样过活。以后要多麻烦姐姐了。”

“哪里的话。既然如此......不知粟小姐会些什么呀?诗词歌赋还是音律舞蹈?”

粟为安敏锐的察觉到汝嫣芷已经将称呼从“粟家妹子”变成了“粟小姐”,不知为何,心下也没有在意。她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音律,准确来说应该是抚琴。”

“哦?”汝嫣芷想了想,放下茶杯抬头对她温和一笑道:“从明日起你就住在司琴吧,你应该会喜欢那里。”

粟为安满意地笑了:“好。”来的这几天,她对怡香院也算是有些了解了。虽是青楼,却也不像电视和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处处充满令人反感的情欲味道。相反这里规模极大,管理很系统化。一共分为三司,司琴司歌司艳,三司又分为三院,分别由不同的人掌管,各司其职。汝嫣芷让自己住在三司中的司琴,专门培养艺妓们琴技的地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那你收拾收拾吧,过会儿我让人领你去司琴。”

“好的,谢谢姐姐了。”

“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客气。”

送走汝嫣芷之后,粟为安站在黄铜镜前,暗暗下了决定: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粟慕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后,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自从那天见过墨哈晴川一面之后,就听说他一直忙于生意无暇顾及其他,粟慕也就再没机会见到他。她如今必须隐藏起来,绝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只能乖乖留在司琴。她也挺喜欢司琴这个地方,每天除了练琴之外还能有空闲时间交些新朋友,虽然过的平淡,但是这样的生活让人安心。就这样过了许多天。

尽管墨哈晴川一再强调自己可以安心在怡香院白吃白住着,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风格。俗话说,吃人嘴短。她不喜欢依赖谁而活的感觉,毕竟靠山山倒靠水水竭。何况她一个孤女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毕竟事事多个心眼是她的习惯。

在房间里呆得实在是太无聊的时候,她会在怡香院里走走,多多了解这个时代的民俗民风,也更留意其中隐含的商机。不得不说,商业头脑可是粟家人与生俱来的,更是养活自己必不可少的技能,她头一次觉得感谢自己生为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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