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西城以西有一座山,那时还有强盗作祟朝廷曾派兵去围剿,还是你父亲带的兵。并且一日内大获全胜,也是那一夜山枯石死。”
君焱脸色略微有些古怪的看着白胤,最后看向夏梓瞳“父亲回来说过,当时他们踏入西城山边,每个人疯魔一般冲向山内,山上滚石而落,每人即使遍体鳞伤也不惜冲上去,而且不听指令,奇怪的是,冲上山内却发现山上歹徒早已暴毙。下山时,在山涧中遇上当时身为状元的林相。而伤残的士兵一夜间恢复如初。”君焱话毕突然想到什么道“了一那次之后也闭关几个月。你有印象吗?”
“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不记得,娘们,你记得不?”夏梓瞳看向醉醺醺的红锦,红锦咬着瓶子傻乎乎的笑着。
“鸡腿,我还要鸡腿。”红锦双手乱抓扯着夏梓瞳,夏梓瞳被摇的昏昏沉沉的。
一旁的白胤小心的将红锦跟夏梓瞳分开,将手里的清茶递向红锦,红锦以为是酒高兴的喝着。
“看来只有亲自去趟西城了。”无果,君焱慵懒的说道,眼睛却看向夏梓瞳。
“喂,你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不要去。”夏梓瞳暗叫不好急忙推却。
“妖女,了一不在,这蠢货又睡着了,你不去我们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最近这场大雪让城中的百姓不得安生,你不肯出府,了一又不在,皇上大怒,三日内不给他交待便抄了夏府。”最终君焱还是将近况告诉夏梓瞳。
夏梓瞳眸光一暗,合计着分量。
“父皇虽然生气,可不至于真的抄了夏府,他只是担忧百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陪着你。不怕。”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抚平心底的惶恐,夏梓瞳虽然很想拒绝,可是也真的很想知道事情始末。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微微点头。
“那现在就去吧,妖女,我已经给你准备好黄袍,纸钱,香品,桌案,还有火盆。只是你们的桃木剑还有黄褂子我准备不了。”
“白痴,只有神棍才会要你那些。我什么都不需要。走吧。二个时辰内日出,这个时间段最好不过。”
“等等”
夏梓瞳立住,未去看他。白胤递给她一杯酒和一套毛茸茸的耳捂以及那个月白色的外袍。
“外面冷”
夏梓瞳喝过清酒,带上耳捂拿着白袍就跑了出去。不知喝过的清酒是否有温度,可是的确暖了身体暖了心。曾经的温暖还是未变过,可是终究变了味道。她是习武之人有着内力,且更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力量,她不怕冷,却贪了这份温柔恋上这份暖意。
“这家伙怎么办。”君焱提着红锦的衣领,捏着鼻子说道。
“我已经吩咐小二来照看她了”
“那就好,这臭人妖酒量也忒差劲了。两瓶而已就这么醉了。”
君焱将衣领交给小厮,小厮看着面前绝美如斯的人儿有些心猿意马,当他替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却看到一条来回摆动的尾巴。
三人来到西城山下,面面相觑。
跟山外的漫天大雪不同,西城山是一片黑暗夹杂着腥浓的血气。夏梓瞳静立在山下冷厉的看着眼前,手中的驱魔鞭击打在地上,原本已恢复纯黑的长鞭蹭蹭变换成晶莹,节节像花一样绽开露出花内的刺尖,散着寒气。
死寂,这是唯一感受到的气氛。
“你们确定还要上去?”夏梓瞳将食指咬出鲜血在面前画出符咒拍在君焱跟白胤额间。
一个踉跄,两人退后几步再睁眼望向山间,不自觉倒吸一口气。
整座山都游荡着灵魂,鬼魂的呜咽声,惨叫声似在耳边嚎叫。鼻尖充斥着奇异的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而且往上看去,半空中的有庞大的黑气形成气旋,不散。
“看来不单单是煞的级别。”夏梓瞳有点想哭,可是这次必须坚强起来,因为这次不是她自己。
“什么是煞?”君焱好奇的问道。
“人所谓的鬼乃是根据心中的念力而算,凡当人死后无欲无求着会成为魂由鬼差带去地府投胎,而怨念者则逃避鬼差形成鬼物,可是时间久了会灰飞烟灭,所以当滞留久了,鬼会寻找生存下去的方式来保留自己,而成为厉鬼,这样的情况只会反复杀人,即使没有怨,也只是发泄自己的潜在的变态情绪。而煞就是厉鬼所化,超脱出范围,可以离死亡的地方很远,拥有灵力。煞之后是指得了什么缘果,可以修炼,不惧怕阳光。只是这情况太少,不合常理的事物都不会存在太久,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象。”
“那这次呢?”
“我毕竟还年轻,所以没法判断。”夏梓瞳小心嘀咕。
“那我们这次有几成胜算?”
“胜算?想干嘛?难道你们还要我驱邪啊!”夏梓瞳惊恐的望着君焱和白胤,比起这座鬼山,他觉得眼前这两人更要恐怖些。红锦那娘么好不容易不在,可不能多了这两个麻烦。
“君焱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上山,还能活着回来嘛?”白胤相比之下要镇静的多。
“全灭。”夏梓瞳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说了出来。“你们当我是神啊,这是一座鬼山,鬼山,你们瞎了,聋了啊,山下只是游魂,怨气更重的是山上那个。带你们上去,是自寻死路。”
“有什么方法?”
“回去,从长计议。”夏梓瞳没好气的应答着。
夏梓瞳双手有些发抖,眼睛死死看着半山腰上那抹蓝光,有些似曾相识却终究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怎么了”白胤望向她,小声问道。
不等白胤回答,腰间的发晶在微微闪烁着黑光。夏梓瞳拿出发晶,却发现,发晶里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向她招手。那血似是要流入手心。
夏梓瞳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握着驱魔鞭的手心也都是冷汗。闭着眼睛,定定心神,望向他们。
“你们快去找红锦,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醒。让她去丞相府找我。”夏梓瞳说完,看向君焱,眼里是不同以往的严肃,笃定。
她将自己头饰上的玻璃珠取下放在君焱的手心道“如果有什么不测,这个给红锦,就能找到我。”夏梓瞳抬起头望望快要天亮天空“时间来不及了,这是我的唯一的后路,所以就拜托你了。”
看着君焱的脸,夏梓瞳微微一笑,那笑不再是讽刺的笑,不再是冷笑,而是一种单纯信任的笑。
“这是给你个,收好。”给完君焱,夏梓瞳将腰间的红木腰佩递给白胤。白胤瞳孔瞬间睁大,后退了几步。
“终究是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却更显得苦涩。
“现在起,我与你恩断义绝,永不相见。”话语一落,夏梓瞳将长鞭在地上击打三下,长鞭蹭蹭作响,手腕一转长鞭划过半空画出一个大圆,在两人内的视线中消失。
君焱看着茫然若失的白胤,看看手中那晶莹纯粹的发晶沉思。半晌,似乎是想起什么急忙拽着白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