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年期满
第八章 两年期满

明月高悬,给青峰山笼上一层圣洁之光。满天星辰洒下淡淡的清辉,波光粼粼的是湖,依稀可见荡开的微波,风,温柔地拂过山间万灵。

一声轻叹打破夜的宁静,苍龙峰的虹桥上,钦麟正望着那满天星斗,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叮铃,钦麟转过身去,只见一身幽蓝长袍,发髻高挽的美貌妇人,正是妻子诗影。月光轻洒在她的面庞上,宛如九天仙女,耳旁的鬓发随风摆弄着,岁月并没给她留下任何痕迹。

诗影盈盈漫步走到钦麟身边,笑道:“六峰会武转眼即到,我们的掌门师兄不去筹备大事,却跑到这铁锁桥上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钦麟忍俊不禁,将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妻子身上,道:“夜里凉,披上好些。”

女子眼如流波,满眼深情,柔声道:“我们修习几百年,难不成还畏怕这点寒气。”看到夫君但闻不语,诗影淡淡一笑,握住丈夫的手,道:“你我百年夫妻,你心里想些什么,我又岂会不知。你是在想冲儿,是吗?”

钦麟拉了拉衣衫,让它将妻子包裹得紧些,笑道:“我没有想他。”

诗影一笑而过,也不争辩,道:“冲儿在后山已经快两年了吧,是时候让他出来了,你说呢?”

钦麟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事,只淡淡说道:“明日我叫张原去。”诗影早看出他心头有事,但仍然莫不作声,静静的将身子靠了过去,倚在丈夫身上,享受着这个美丽的夜晚。

两年时间,已足够让敬冲了解那把锈剑了。根据《奇物志》所载:

天有异铁,落于九幽,吸天地之灵,万恶之魂,自成神剑,通体白光,声震四方,是为“龙吟”。“龙吟”神剑最后为孤尘子所得,万年以来,不知所踪。

敬冲盘膝坐在草地上,手中的寒剑不时微鸣,正是“龙吟”。

“龙吟”已非一年前那毫不起眼的锈剑,此刻的神剑全身泛着白光,散发着丝丝寒气,剑顶端的“龙吟”二字分外醒目。

敬冲还记得那日,修习《天行录》到了第七境界,体内的真气翻腾,似要破体而出。一时间,敬冲只觉全身燥热,拿着那锈剑便狂舞起来,不自觉间使的却是在“易水诀”的招式。

那日,“龙吟”神剑褪去锈红,一声龙吟声震八方,真正的神剑被敬冲握在手中,那时候,天地变色,唯我清狂。

修习《天行录》已一年有余,敬冲已到了第九境界,却怎么也修不到第十境界,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天行录》带给他的好处对他来说,已是用之不尽。

坐在草地上,敬冲回想起两年来,自己修为大增,虽然在“太虚幻神诀”上的造诣不大,但他却学了其他法诀。“易水诀”是奇书,比之钦麟所创的“风云诀”更加凌厉,因为此套剑法使出时,连天下间最为柔软,又最为坚毅的水都会随剑而变。

敬冲此刻心中惬意,想想两年之期将近,自已也到了出去的时候了吧。

空中传来两声炸响,敬冲只见一道青芒自远方而来,猛的坐起身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渐进的光芒,面上已现喜色。

少时,两道人影现了出来,一个墨黑衣裳,一个一袭黄衫,不是张原紫萧还能有谁?紫萧一见敬冲便直接跑过去拉了他的衣袖,道:“哥哥,我和张原来看你了。”

张原笑了笑,道:“师兄,两年不见,可还过得好?”

“这没人的地方能好道哪儿去?”敬冲轻捶了他一下,道,“你怎么来了?”

张原道:“师兄这不是明知顾问吗?若非有师父的命令,我哪儿敢来找你。两年独修,只怕师兄修为增长了不少,改天定要讨教一番,到时候还望师兄手下留情啊!”

敬冲笑骂道:“说的什么话,两年不见,你功力可是大进呐,这不都已经到了第五重了嘛,我可也还在第五重呢!”

张原心里想:“我虽无缘进这载星洞中修习,不过师父师娘可教了我很多,我若不专心修炼,岂不有负师恩。”这般想着,张原笑道:“这可要感谢师父师娘,这两年来,师父师娘督促我们几个师兄弟修习,极力讲解,现今我们几人功力都有所增长,不过比起师兄你来,还是不够比的。”

看着张原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敬冲更觉发笑,一拳打在张原左肩上,笑道:“告诉你啊,别在这儿给我炫耀,有本事,咱过几招。”说着挥了挥拳头,一副准备开打的模样。张原站在一旁没动,这位师兄的性情他可是一清二楚,笑了笑,同样一拍他肩膀,道:“好了,赶快走吧。”

“走走走,终于要离开后山了,说来还真有些舍不得。”敬冲大笑道,“对了,怎就你们两个人,三妹他们怎么没来,不会是只顾自已练功吧?好些无情无义的家伙,枉我以前什么事都给他们担着。”

张原叫他一副愤恨的模样,笑道:“好了,好了,早知道我也不来了,三师妹就说这么些日子没人说话,见了谁肯定都是滔滔不绝,看来果然不错呐。哎哟!你别这么看我,又不是我说的。”

见敬冲怪笑地看着他,张原干笑几声,向一旁的紫萧道:“妹子,叫你哥赶快走,别让三妹等得急了。”只见敬冲移动着步子朝他过来,张原大笑两声,驭起仙剑冲上青空。

“妹妹,我们走。”说罢祭起“龙吟”神剑追了上去,紫萧紧跟其后。

在嘻笑声中,三人回到住处。此时正值花开时节,院子虽多了几株兰花,却还有一株“蚀忧草”。敬冲笑问道:“这‘蚀忧草’可是好东西,可以清心解忧,对了,是谁种这儿的。”

张原瞥了眼“蚀忧草”,坐到一旁的石阶上,大大地叹息了两声,笑看敬冲,却不回话。看他的样子,敬冲也坐了下来,用手轴故意撞了张原两下,笑道:“行了,卖什么关子呢,你可别告诉我是你种的,打死我也不信你会种花,噢,不对,是种草。”

张原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给你种草。”这个“草”字说得格外重些。

敬冲站起身来,道:“你不说,我问妹妹去。”转过身去,却哪里还有紫萧的影子。奇道:“咦?你看到紫萧没。”

“妹子出去了。”张原也站了起来,望着那株‘蚀忧草’,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三妹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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