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兽语者和活死人(重要章节,剧透党最爱)
第七章 兽语者和活死人(重要章节,剧透党最爱)

埃里森直直的瞪着本森,不发一言。

本森被他这种眼光看的发毛,不由得怯怯的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埃里森一把将本已推出门外的本森一把拉了回来,表情严肃的说:“是不是你听到动物说话了?”

本森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

埃里森“砰”的一声把门带上,将门闩插好,不满被关在门外的骨头用马蹄得得的踢着门。埃里森也不去理会它,一把抓住本森的肩膀,将他按倒在靠椅上,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以一种极暧昧的姿势俯视着本森,一字一顿的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能听懂动物说的话的?”

本森的胆子本来也不大,先是听到埃里森歇斯底里的吼声,又被他表情狰狞的用嘶哑的声音质问,几乎被吓得哭出来:“就,就在刚才,和,和乔伊他们去看妮娜,离开时我听到她与我道别,或许是我听错了。”

埃里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话的真假,然后像失去力气一样瘫坐在桌子上,喃喃自语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是什么好事呀!”

本森辩解道:“这个世界这么奇妙,我听说有些动物还会魔法,还有巨龙这种神奇而强大的生物,也许有些动物会说人话。”本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你是说不是妮娜说了我们的语言,而是我听懂了她的话,这也没什么是吗?听说魔法师会许多古怪的东西,也许他们也能做到。还有那些博学的学者,就像你说的那个有名的博物学家萨、萨曼塔,说不定他就会动物的语言。”

埃里森仿佛梦呓般的轻声说道:“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也不是能够学会的把戏。”接着像是突然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醒来,按住本森的肩膀说:“你都和谁说过这件事?”

本森想了想和乔伊提到这件事时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没有别人了。”

埃里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膛说道:“这就好!”他走到门边,打开观察了一下外面,又将门关上了,回到桌子的另一边,在本森刚才的位子坐了下来:“好了,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首先,让我纠正你的第一个错误,动物不会说人类的语言,甚至大部分动物不会说自己物种以外的语言,如果那也可以称为语言的话。即使是巨龙这种强大到近乎神灵的动物也不行,实际上尽管巨龙很厉害,但智商并不高。至于那些学者们,就算是与斯特林大师并称为大陆上最有智慧的两个人的萨曼塔也无法掌握住种技能,这是与生俱来的本领。而大多数魔法师也不具备这种非凡的天赋。如果你是一个精灵,特别是黑精灵,那恭喜你了,你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实力强大的德鲁伊;如果你是一个矮人,那也不错,会在寻找矿脉方面有所特长;但是如果你是一个人类,那么大多会堕落成一个亡灵法师,并且很有可能会在死后转化为恐怖的巫妖,而且即使在为数不多的巫妖中也是佼佼者。由于这些人生来就对亡灵魔法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我们称呼他们活着的死人。”

埃里森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本森,仿佛他随时都会一把扯下皮肤,露出附着烂肉的白骨来。埃里森表情有些黯然,说道:“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可怕的结果,教廷全力搜索具备展现出这种天赋的孩子,没人知道被找到的孩子去了哪儿,被监管起来还是直接被杀死了。”

本森“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埃里森:“怎么能因为一个人还没犯下的罪而惩罚他!”

“那是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么可怕!”埃里森一把扯开衣襟,原本被高高的立领遮掩的咽喉露了出来,上面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烧伤疤痕。埃里森冷冷的看着本森,说道:“人类的心灵充满各种欲望,无法像精灵和矮人那样纯净到能与自然交流,聆听她的声音。你以为你们这些活死人为什么能听懂动物的语言。错了,你们不是在听,而是感觉,直接通过灵魂去接触。他们能听见、看见、触摸、甚至控制和伤害常人无法感觉的灵魂。我二十年前曾参加过一次抓捕活死人的,那才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杀光了好心收留她的老奶奶一家人。”

埃里森哼哼冷笑几声,用嘶哑的嗓子对本森疯狂的吼道:“你见过一个天真童稚的孩子,站在满地的残肢断臂中,抱着一个沾满鲜血的布娃娃,轻轻的哼着摇篮曲吗?我就见过,真是***地狱!从那时起,我就怀疑父神的存在,如果真有见鬼的父神,我真想冲到他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让这***一幕降临到人间!你知道她见到我的时候在干什么吗?她在对我笑,笑得那么灿烂可爱,就这样一边甜甜的笑着一边杀死我的同伴,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夜莺一般动听的笑声,连我最后昏过去的时候想的居然也是她的笑声真好听。”

埃里森指了指脖子上的疤痕,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这个伤痕怎么来的吗?当时我离她至少有十步远,她只是随意的一抓,就给了我这样的伤害。这是灵魂灼烧造成的伤痕,没有任何治疗术和药剂可以治疗,整整一年我无法开口说话,整整一年忍受着咽喉灼烧的伤痛,每一次吞咽和呼吸都在提醒是谁给我留了这件礼物。哈哈哈……”埃里森疯狂的笑声最后竟转成了低沉的呜咽:“整整十九个人,整整十九人,不算被害的一家,一个小队的牧师除了我都变成一堆烂肉,我的所有朋友都死在那个红色的小院子里。”

“我只找到这个。”埃里森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它是属于那个小女孩的。从那以后,我就离开了我的教区,回到家乡,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这时却发生了战争,布尔村也卷入动乱中,不过却结识一群好朋友。”

埃里森呆呆的凝视了项链一会儿,突然将抛给了本森:“它是你的了。”

本森惊疑不定的看着埃里森:“你不抓我!”

埃里森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尽管有些勉强,但可以看出的确是出自真心:“还能怎样?别忘了我可再不是牧师了。再说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年轻人了,真要说起我们对他们做的要残忍得多。你说的对,人们不应该为自己可能犯下的罪恶而受惩罚。究竟活死人是天生邪恶,还是我们这些人将那些孩子推入了黑暗的深渊。如果当年那个小女孩还活着,你遇到她时,请把这个还给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遇见那个可怕的人。”

“可是你刚才的样子可真可怕!”本森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埃里森。

埃里森苦笑一下:“二十年的怨气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最终得知你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想该采取什么措辞,“那种人时,还是失控了。”

他抬起头,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本森:“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这二十年一直缠着我的梦魇被驱逐了,我解脱了,你救了我,孩子。”

“是吗?”本森干笑几声,“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我应该回去了!”本森退到门边,去拨那有些卡住的门闩。正在他咬牙切齿的与门闩较劲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等一下。”

本森身手敏捷的从门边跳开,一个小跳步,一手向前探出,一手向后扬起,双掌掌心皆向天,摆了一个标准的黄飞鸿起手式,警惕的说:“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实话告诉你,我可是会功夫的。”

埃里森这是已经恢复了他那如同保险推销员的标准神职人员的微笑,双手摊开,摆了个耶稣布道的姿势,一脸慈悲的说:“别害怕,我是想帮你。”

本森一愣,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香江警匪片谈判专家出场时的经典开场白嘛。呀呀个呸,你才是绑匪,你们全家都是绑匪。不管本森的这联想靠不靠谱,有一点倒是肯定的。一般在谈判专家举着和平和友善小手与绑匪唠家常,谈谈艳照门又有新版本了,谁的爸爸是李刚等等很有意义的话题时,都有狙击手躲在暗处一枪结果了绑匪,懵懂的绑匪看到谈判专家遗憾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丫的害我呀。想到自己成了狙击手枪口下的倒霉蛋,本森不由得悲愤起来,我招谁惹谁了,又不偷又不抢,幼儿园还得过小红花,只不过找个知心大叔倾诉一下成长的烦恼,用得着喊打喊杀的吗。这老帅哥也不地道,嘴上说的客气,这才一转身,就想从背后下黑手。埃里森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悲愤的本森,却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已经由左冷禅上升到岳不群了。

埃里森刚向本森走近了一步,就见他认命了一般放下双手,沮丧的说道:“好吧,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想杀就杀吧,你别想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折磨我,更别想让我求饶。”说完坚定的向前迈了一步,大义凛然的说:“给我个痛快吧!”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是不停哆嗦的双腿却显示了他内心的恐惧。本森虽然来到这里不久,但是也发现这个世界的人比原来他生活的世界的人体质要强得多,即使是穿开档裤的孩子和白发苍苍的老人,也不是他这个缺少锻炼的人可以轻易对付的,更何况是这个斗争经验丰富,无论板砖、水果刀都可以玩得转,从街头械斗到几万人的大会战都可以拿出来充场面的老流氓。

埃里森见他虽然怕到了极点,却始终不服软,眼中不由的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指了指他的左眼,说道:“你的纱布可以拿下来了,我想看看你伤口的愈合情况。”本森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很是郝然,乖乖的按他说的做。

埃里森检查了一番说道:“不错,已经完全好了,你的东西里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珠子,虽然有些破损,但大小质地正合适,你可以用它做你的假眼,要不然眼眶瘪下去可是会很难看的。”

本森醒来后还没看过自己的左眼,一是村子里没有镜子,二是怕看见自己空洞的眼眶,

听到埃里森的话忙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眶,发现还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陷了下去,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气。

埃里森拿出一瓶药剂,说道:“这是给你清洁假眼的。”埃里森卸下门闩,看看天色,说道:“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在布尔这么靠北的地方,天黑的比你想象的要早的多。”

这时一个魁梧的壮汉从门外闯了进来,将本森撞了个趔趄。恍惚间,本森几乎以为那就是萨姆,却看到一张年轻的多的脸在冲着他憨厚的笑着。埃里森一把抓住那个壮汉,说道:“我还以为那你会早一点回来呢。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以后不要在林子里待到太晚。哦,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佩吉,我的儿子,村里最好的猎人,本森,卡尔的远房侄子。”

本森看着站在佩吉身边跟一个小孩子似的埃里森一脸严父表情的训斥高大的佩吉,不由掩口偷笑。不过虽然佩吉不太像埃里森,但是看得出来,埃里森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你好,佩吉!”本森伸出手与佩吉握了握。佩吉轻轻的捏住本森的右手,力道出奇的轻柔,不像有些人为了显耀自己的力气或是想折辱对方,恶意的用上很大的力气。佩吉却没有这样做,而且,他的掌心很温暖,手掌上的硬茧不但不觉得硌人,反而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看着佩吉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露出一个眼光般灿烂的笑容,本森不禁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大个子。

“你可以走了,别忘了牵上你的,啊,马。”埃里森揉着头问佩吉,“今年山上的猎物够多吗?还有一个月狩猎月就要开始,大家可都做好准备了。”

“很多!”佩吉努力的比划了一个大圈。

“很好!”埃里森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已经走出一段路的本森喊道:“嘿,小子,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去问卡尔,那家伙或许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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