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同心双蛊起波澜(下)
十七、同心双蛊起波澜(下)

若依着林黛芙未出嫁前的性子,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早让她按捺不住前去与大姐理论了。

但自从跟着穆汗征战沙场经历了许多,又在缅甸王宫尝尽了辛酸之后,早把她火爆的性子消磨了大半。

想去为小妹说上几句好话,又怕最不会说话的自已更惹了大姐的生气,正急得不知怎样才好,听了林黛萱这么一说,忙走了近来。

“四妹,你虽平日里话不多,但凡一说出来总在理上。你快去和大姐说说,她一定会听你的。唉,都是一家子人,何必要弄得大家心中都存了个结?”

“我去试试吧,但能不能改变大姐的意思,我也不晓得有几分的把握?”

走了玉阶,来到大姐的座侧,林黛萱劝道:“娘亲健在的时候,是常与爹爹说过,爹爹这般深爱着她是因为中了她的‘同心蛊’的缘故,可我们姐妹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娘亲的一句玩笑话呀。我那时虽年幼,却还是清楚的,其实,娘亲根本就没有育出什么同心双蛊,不是吗?大姐,这事,你可是比我们任何一个姐妹都清楚的啊!不是萱儿我不相信大姐你的修为,可实在是这……这蛊虫……,这蛊虫毕竟也是你第一次培育而成,万一有不妥之处,让五妹与五妹夫喝下,如何得了?如果被萱儿不幸言中,头一个心疼芷儿与五妹夫的还是大姐你啊!大姐呀大姐,我们谁都看得出五妹夫对五妹是动了真心的,这蛊酒么,不喝也罢了!”

“谁说娘亲在世的时候没有育得蛊虫?是的,你说的对,娘亲是没有在爹爹的身上种了同心蛊,可这蛊虫却在娘亲离开乌衣族的时候就有了,娘亲临终之前,只对我一个人说过,也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育蛊虫的方法。”

林黛薇脸上更是不悦:“四妹,难道你是在怀疑我们的娘亲么?还是在怀疑我会害了芷儿?为什么连你也不懂我的一片苦心?还有,在乞颜公子没有与五妹一道喝下蛊酒之前,我看你还是不要急着叫什么五妹夫才对。既然乞颜公子是真心的爱着芷儿,为什么连一酒都不敢喝?说不定人家才是那个想改变心意之人呢?萱儿,你就不要多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林黛萱也没了法子,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唐逸澈。

唐逸澈见自已的娘子已经没撤了,忙上前扯着林黛薇的衣袖,埋怨着说:“大姐你好生的偏心,这么好的东西我们谁都没有,偏偏怎么就独独给了五妹?我巴不得能与娘子青春不老,一辈子的双宿双飞呢!你看你看,我这眼角都长出条皱纹来了。哼,我可是不依!这酒么,不如让我与娘子喝了吧?”

说完,便伸手去抢那两杯蛊酒,心说,这天下之毒,我唐十三还没有解不得的。便是喝了有什么不妙,大姐你还会不管我?我才不信你没有解药呢?

他的手还未碰到杯壁,林黛薇的衣袖便拂了过来,护住了双盏,一股真气直击得唐逸澈指尖发麻,脚步不稳,人不由自由地往后一仰,差点儿让他跌下台阶。

呃,大姐平素里鲜少动用内力,这次可真的是生了气了!唉,芷儿,小唐哥哥也帮不了你了。

才这么一想,林黛薇的话已经飘了过来:“逸弟,别以为我一直惯着你,你便可以不分轻重了!如果你再胡闹,休怪大姐我不讲情面!”

“我哪有胡闹?”唐逸澈还是不甘心地继续纠缠着:“大姐你不是说这酒能增添夫妻间的恩爱么?为什么我与娘子就喝不得了?”

“这蛊虫非处子之血饲养才可育得,且原蛊定要在饲血的女子身不可,你与萱儿岂能喝得?逸弟,你对萱儿的情份大姐是从来都不会有一丝的怀疑的。至于别人么…..”

林黛薇的美目凌厉,从南宫皑然、穆汗的身上扫过:“只可惜,这蛊虫我是在三妹出嫁后才育成的,否则的话,林家的女儿哪会白白流了这么多的泪水?你们怪我也好,恼我也罢,这酒却是非喝不可!如今,我能护得的也只有芷儿了!”

她的这番话说的好重好重,字字直入相干之人的心中。

穆汗原本想着自已的年纪比林黛薇还是大上了几年,勉强地想去劝上几句,听了这话,勾出对林黛芙的所有愧疚,便尴尬地将头别向了殿外。

林黛蔚听了更是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南宫皑然却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越众而出,向着林黛薇走去,任凭林黛蔚怎么拦也拦不下。

二姐夫终于敢去面对大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看向了南宫皑然,更添了许多的担忧:看来,今日事情要越闹越大了。

“你一定要这样逼芷儿么?你知不知道,这蛊酒喝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一定要在芷儿与五妹夫的心中造成阴影不成吗?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薇妹妹,放过他们吧,也放过你自已,算我求你了……”

“你凭什么来求我?我还没有说你呢,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绝不纳妾,结果又如何?若早有这同心双蛊,你敢这样吗?”

林黛薇的目光直盯着南宫皑然,冷冷地说:“还有,以后叫我大姐,小时候的称唤对如今的你我来说已经不合适了!南宫世家是诗礼之家,南宫伯父又是家规最严不过的,你难道连长幼有序这个理儿也忘了不成?”

“薇妹妹“三字本是南宫皑然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自已倒还没意思到不妥,被林黛薇这么一讥讽,羞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大姐?好,好,大姐!你变得好可怕!”

南宫皑然自觉再无颜面待在殿上,脸带寒霜,拂袖出殿。

林黛蔚见他离去了,对着姐姐深深一叹,转身尾随丈夫而去。

他夫妻两个出殿之后,再无一人敢上前去惹已是盛怒的林黛薇,也无人敢开口说一句话,诺大的殿上只听得林黛芷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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