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几人欢喜几人忧
七、几人欢喜几人忧

乞颜淳还没有接话,看清了林黛芷的札木合已经恍然大悟,咧着嘴傻笑了起来,“公子,她……她……,你……你……哈哈哈……公子,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却还连我也瞒着呢。”

他的叽叽喳喳乞颜淳视若无闻,越过林黛薇,移步到了林黛芷的身边,柔声说道:“芷儿,我们又见面了!”

林黛芷因乞颜淳盯着自已而羞红了脸,小声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还你的铃铛儿。”

乞颜淳将右手伸到了林黛芷的眼帘之下,摊开手掌。

掌心之中,正端端躺着一条系着铃铛的银脚链。

此情此景,林黛薇还有什么话好说?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挥手示意了众人退下,然后自已也朝殿外而去。

偌大的宫殿之中只留下乞颜淳与林黛芷这对眼中此时只看到到对方的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儿凝眸相视。

昨夜才得见良人,今日却已缘定百年,被他这么地拉着手儿,一颗心跳得快要从胸口飞了出来。

林黛芷此时的心中既是羞涩又是欢喜,如何会明白林黛薇忧愁无处可消除。

……

打发了侍女们去各司其职,林黛薇沿着落花满地的青石小径走向了宫门之外。

秋阳暖暖在照在此身上,却照不开林黛薇心尖的那一抹淡淡阴霾。

不断地问自已,我这样怎么了?他一心想求娶芷儿,自然是把芷儿放在心上,更重要的是芷儿也对他有意。他的为人处事逸弟早已告知了,倒也是个能担当的男子。且不说他是元裔皇族之后,只说那蜀中“齐”姓是世家,与我林家也是门当户对,芷儿嫁他,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中会有这般强烈的不确定?这种不确定与不安,就算是以前在得知了三妹心属穆汗之时,我虽震憾,这也是没有过的。

难道说,这是我的私心在做怪?我害怕孤独,不舍得一直陪着我,唯一的小芷儿也早早地离我而去?

爹爹、娘亲,如果你们还健在,你们将会如何安排这门亲事?

思思忖忖间,林黛薇蓦然惊觉自已行在了去悬崖的方向,心说,既然来了,不妨去悬崖口独自冷静一下也好,也许,遥遥相对着安睡在云雾缭绕的谷底之处的父母会给自已一些平静。

不经意看去,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三个人在说话,正是岗次老爹、小阿依和一个面生的老者。

看那老者的装束,想必就是那个陪着乞颜淳上山却被拦在宫门口的梅里土司府的大管事。

他怎么会与岗次老爹在争执?小阿依又为什么会拉着两人的手臂在撒娇?他们是旧识?

岗次老爹原本正生着气责备着单增,一看到林黛薇走近,忙收了口,笑着说:“大小姐,你怎么来此了?可是来吩咐老汉去送客的么?”

“老爹、小阿依,你们以前见过这位大管事?”林黛薇看着岗次老爹与阿依,等着他们的回答。

一丝惊慌从阿依的脸上闪过,更引起了林黛薇的猜疑,问岗次老爹说:“老爹,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还是单增经历多了些,他不慌不忙地笑道:“这本是老汉我与岗次两人之间的一些私事,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宫主既然问到了,单增也不敢隐瞒。我同这老家伙是少年时的旧友,年青时嘛,有过一些误会。哈哈,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我们谁也没有得到的女人,老了,老了,一见面还会揭彼此的短。外人知道了,我们这两张老脸可真的没到方好放。”

“老爹,真的只是这样吗?”

林黛薇的这一句是问岗次老爹的,自父母去世之后,岗次老爹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最可以信赖的长者。

岗次老爹对林家极为忠心,也明白林黛薇对自已的倚重,为了使这位从江南回来之后一直处于为了各位妹妹们的婚事而忧心忡忡,却忘了自已也是个弱质女子的大小姐多添烦扰,只得顺了单增的话说了下去。

“我一见到这个老东西就火大,忍不住要吵上几句,让大小姐你见笑了。”

林黛薇对岗次老爹的话自然是深信无疑,微笑着说:“谁没有年青过,我怎么笑话老爹你呢?少年之交最是难得,我想呀,你们两人再怎么吵,这情份在的。”

说罢,又看着阿依说:“只是我不明白,阿依你难道也认识这位大管事?”

阿依张了张嘴,正不知该怎么回话之时,岗次老爹已替她说了。

“大小姐忙于宫中之事,自然是忘了小阿依是我从迪庆带回来的。小阿依家境不好,她爷爷又是个老糊涂虫,重男轻女,不喜欢小阿依。我四年前回家探亲之时,她父母百般求我带了来侍候小姐们,只图小阿依衣食无忧。小阿依这孩子讨人喜欢,不象她家的爷爷是迪庆最惹人讨厌东西,她跟在五小姐身边四年,五小姐早已离不开她。可是单增老儿倒好,仗着与阿依的爷爷在交情,想把阿依带回了去,还说什么女孩儿大了,该嫁人了。我们的小阿依如今也是千娇百媚的,如果就这样跟了这老东西回去,说不定配了一个不入流的娃子(古代藏族的奴隶),或是给哪个头人做小的,别说是这个早把小阿依当成自已孙女一般看待的老头子舍不得,就连各位小姐们闻听之后也会心疼的。就为这个,我才和这老东西吵了起来,还请大小姐护着小阿依。”

都道老小孩老小孩,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有的时候在对自己亲厚之人免不了会使此小性子,岗次其实一直把单增当做了好友,只不过为着单增瞒了自已那件事而着实窝火,趁着这个机会指桑骂槐地骂了单增爽快,说完之后,偷着自乐。

至于单增嘛,便算是恼火,也不能在林黛薇的面前发作。

“小阿依既然到了我们宫中,自然也是我林家之人,岂是想说带回去就带回去的?就算是走,也该她的父母来接,怎敢劳动大管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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