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景燃
第八章 生死景燃

景燃亭地处南昶与东栀交界两山崖之下,那里的风景格外美,每至黄昏,落日余辉如同一朵红莲盛放在天边,那如火的红似要将这人世燃尽。

这天的景燃亭并不平静,晴空万里却仍透着血色。陌斜倚在一棵家槐树上,透着卵状的叶子,远望这一切。

两队人马弯弯延延于路旁站立,人虽多,却静的出奇,如此戒备森严,保护的应该就是亭子中的那人吧。陌凝神静气,如同猎豹捕食一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不久另一对人马缓缓行来,陌面无表情得看了一眼领队人手中的旗子,眼中顿时凝起寒冰。朝阳透过云朵俯瞰,旗子随风舞动,上面赫然印着南昶二字。陌平静的面容第一次起了波澜,南昶……陌闭上双眼,极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情绪,再睁眼时,已恢复了之前的从容。马匹嗅着青草,等待着他的主人。

两队人马在距景燃亭不远处交汇。为首之人只着一身白袍,未见任何装饰。在亭中等候的人放下酒杯起身相迎,一身浅黄色华服显示着他的尊贵地位,东栀太子。明黄色是帝王之色,而这浅黄色是太子的象征。陌斜倚着的身子微正,看来猜的没错,那人便是傅陵洵。

陌握紧了手中的剑,如同飞鸟一般,几个轻跃便落在了景燃亭斜上处的山崖,在众人还未有任何反应之时,一道寒光已映上了傅陵洵的脖颈……

这是沈殊第一次来这景燃亭,记得父亲是不喜欢自己出远门的,少有的几次出游都是瞒着父亲的,记得最清的一次就是和澄渊一起下江南。

这么快就到了,沈殊没有丝毫的欣喜。他打量着从亭中迎来的傅陵洵,一身浅黄绸衣穿在他身上显得贵而不骄,如同传闻中一样宽仁温和的脸庞让人如沐春风。与此同时,傅陵洵也在观察着他,见沈殊纵身下马,傅陵洵加快了步子迎上来者,正欲开口,却经身后之人一拉,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朗声道:久仰南昶荣王大名,幸会幸会!

沈殊也停下了步子,浅笑答道:“傅兄的名号才是如雷贯耳!”

“哪里哪里……”傅陵洵一听沈殊如此亲切地称呼自己,便将出发前刘太傅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于外,“沈兄可让陵洵好等那,当罚酒三杯!”

“自然……”沈殊正欲随傅陵洵走进亭子,只见一道寒光极轻极快的滑向后者的脖子。沈殊未曾犹豫,左手推开傅陵洵,右手伸向寒光。只听“叮——”的一声,傅陵洵闻声回头,见沈殊食指与中指之间赫然夹着一把长剑,而剑柄则握于一黑衣人手中。黑衣人却并未继续出招,愣在原地。沈殊也未再动手,盯住黑衣人面纱不曾遮住的眼睛。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熟悉,这样一双眼神……

“抓刺客!——”侍卫们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沈殊弹开了对方欲抽回的剑,看着黑衣人在不断围上来的侍卫中厮杀。忽然拔出了侍从身上的剑,跃入人群。“少爷!”沈殊的贴身书童叶寻见此情景大喊出声。而沈殊并未理会,“叮——”二人两剑相抵,一黑一白于刀剑中对峙。“嗖——”黑衣人的身子猛然一跌,一支短箭实实在在地从背后射入了他的左肩。沈殊望向声音传来之处——不远处的山崖,躲在树后的是什么人,沈殊凝视着树旁隐约露出的半张弓弩,和随风飘起的一角黑衣……黑衣人不再犹豫,只想尽快离开。出手也越发狠烈,速度却慢了下来。沈殊不再出手,静静地看着黑衣人杀出重围夺路而去,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地朝暗处之人作了一个“跟上去”的手势,然后静立在原地。

“沈兄还好吧?”傅陵洵走到正在沉思的沈殊面前,轻声问道。而后者却未有反应。“少爷少爷!”叶寻拉住沈殊的衣袖,焦急地叫道。

“……啊,没事。”沈殊回过神来,“傅兄可好?”

“我很好,”傅陵洵摸了摸脑袋,“多谢沈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沈殊浅笑,“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

“恩,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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