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豆蔻少女的心事(下)
六、豆蔻少女的心事(下)

“到了这一代,我们的父亲成了云宫的主人。在我七岁,你五岁的那一年,爹爹起了去故乡寻源的念头,就与我们的娘亲一道,带着,我、你还有年方二岁的三妹下了江南,偶遇南宫伯伯。父亲与南宫伯伯一见如故,引为知已。”

“爹爹与南宫伯伯相识之时,我记得南宫哥哥当时并不在呀?大姐是这样喜欢上了南宫哥哥,还与他订了亲?”

林黛薇被妹妹这般很能傻很天真天之话弄得可近乎无语了:“我那会子可才七岁啊,怎么就知道去喜欢一个人?蔚儿,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会把才不到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全忘了呢?”

“我那时跟小芷儿现在一样大,怎么会记得啊?大姐你过上八年之后去问小芷儿,她还会记得今日之事吗?”林黛蔚很是不服气加好奇:“大姐,究竟怎样嘛?”

“好了,你也不要乱猜了,我都告诉了你吧,顺便帮你恢复下记忆。爹爹是在杭城结识南宫伯伯的,两位长辈相谈甚欢。几天之后,南宫伯伯因家有要事,急着赶回苏州,便力邀我们同行,爹爹欣然答应了。南宫哥哥名叫南宫皑然,那时他九岁,比我大了两年,已经是个很懂事知礼之人了。因我与他的所岁相仿,故而在一起说话的时间多了些。南宫家的老奶奶很喜欢我,与爹娘商量了想让我与南宫哥哥订亲,且想将我留在苏州。爹爹虽说答应了婚事,却不会舍得将那时年幼的人一个人留下,便与南宫伯伯约定了等我年满十八岁之后方可嫁入南宫家。”

说完了这些,林黛薇就不再继续往下说去,林黛蔚等的心急了,问道:“就这些?还有别的吗?大姐你还没有给蔚儿说你与南宫哥哥之间的故事呢?还有,南宫哥哥究竟长什么样子呀?我那个时候才五岁,只知道一天到晚地跟着娘亲,很少与你们在一块儿玩,南宫哥哥的模样我可是当真记不得了。”

“当时我们都还小,哪里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小的时候,他长的已经是极周正了,毕竟是世家之子,容貌随父母,哪有不好的?性子嘛,我记得他很会照顾人的。可如今都已经过了八年了,我再也没有去过江南,他也未曾上过云宫,他如今长什么样子,我岂会知道?”

蓦然间,林黛薇幽然一叹:“其实我不想嫁到南宫家去!一来,我是舍不得爹娘与你们,二来嘛,我与南宫哥哥可算得上还是个陌生之人,除了小时候短短的相处时光之外,我们之间并不了解。何况南宫家是江南的世家,规矩大,听说做长房长媳的要学会很多东西,要懂得持家。爹爹与娘亲从来都不约束我们姐妹五个,我在这儿自由惯了,如何做得了高墙深院中的当家媳妇?蔚儿,你还小,你不会了解大姐我心中之害怕的。”

“谁说蔚儿还小?蔚儿都已经十二岁了!蔚儿懂大姐你的心思。”林黛蔚心中酸酸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跑上去搂着林黛薇,安慰着说:“大姐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只要南宫哥哥对大姐好,比什么都强!何况,在我的心中,大姐你一直是最最勇敢、最最能干的,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好呢?”

说到这,她忽然变得有些小小埋怨了:“我还记得一年前爹爹和娘亲带着我们姐妹五个去蜀中的唐叔叔家,一见着逸弟弟就喜欢了。本来打算是让三妹与逸弟弟订亲的,不想芙妹妹与逸弟弟象个天生的仇人一般,不是打就是吵,这门婚事之好作罢。后来,偏生逸弟弟宝贝萱儿的紧,一天到晚的小娘子小娘子的叫,爹爹与唐叔叔呢,巴不得成为儿女亲家,就定下了这门婚事。我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早早地安排大姐的婚事,对萱儿也是如此!万一将来有什么变化,那可怎么得了?”

“女孩儿家长大的总是要出嫁的,就算是再怎样舍不得爹娘、姐妹们,到了最后也只得如此!我们的爹爹是个最有智慧之人,我们姐妹的终生幸福,爹爹不会胡乱安排的,我想,爹爹这样做,一定有自已的想法的,何况,爹爹为我,为萱儿安排的婚事,不管是在门第还是人品上来说,都是极好的。”

林黛薇回抱着单纯的妹妹,暂将心中的忧虑放下,调侃着说:“蔚儿,要不这样吧,等三年之后,你也及笄了,你随我去苏州,你也嫁到南宫家好了,我记得南宫哥哥还有几个弟弟也是不错的。我们姐妹两个也可以永远守在一处了,也好有个帮衬。蔚儿,你说大姐我的这个主意好是不好?”

“坏大姐,你又来取笑我!难不成除了南宫家,这天下就没有别的少年了?”林黛蔚羞恼地推开了姐姐跑回到屋子的中央,挥舞着衣袖,一脸神往地说:“我呀,可不想让爹娘安排我的婚事。等我及笄之后,我要学着爹爹去游历天下的好山好水,我要自已找一个喜欢的人,就同爹爹与娘亲一样,一定要自已喜欢上的方才可以嫁!”

“呵呵,小妮子动了女孩儿的心思呢,看来,我的二妹是长大了。”

“大姐,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黛蔚作势要去撕林黛薇的嘴。

姐妹两个正在打闹玩耍之际,林默琰派了侍女来传话说唐家的人已经到了,让林黛薇送画像过去。

林黛薇与林林黛蔚对看了一眼,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前往。好在林默琰见画像已经上了漆印,也没有打看来查看,就放入了唐逸澈的行囊之中,并吩咐唐逸澈回家后立即呈给他的父亲送往江南苏州的南宫家。

姐妹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之后一家人就在用了午饭之后送了三步一回头看着小萱儿连着叫:“萱妹妹,小娘子,我明年还来啊,你一定要等我啊!”的唐逸澈下了山。

“噢,萱儿知道了,萱儿会等逸哥哥再来我家和萱儿一块儿玩的。”小萱儿似懂非懂的应着。

林黛芙自然是一脸的不屑:“别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一年之后,当唐逸澈又一次回家之时,林默琰又将一幅上了漆印的画像交给他:“逸儿,交给你的父亲,请他派人送往苏州。”

林黛蔚一脸的无奈,偷眼去看林黛薇,林黛薇只捂着嘴偷偷发笑。

又过了一年,亦是如此。

又长高了一些的林黛蔚恼了,悄悄地去拧与自已并肩而立的大姐。

“哎哟,好痛!”

林黛薇叫的很轻,林默琰却听得很是清楚,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两个女儿:“薇儿、蔚儿,你们在做什么?”

“爹爹,蔚儿不小心碰了下大姐,没什么。”

到了第三年,林默琰对林黛薇说:“薇儿,你的画像可完成了么?明日爹爹与你们的娘亲就要下山送逸儿回家之后,就去你唐叔叔家的商号为你购置嫁妆,顺便将此画像着人送去江南。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可不许偷懒,一定要用心地画。你南宫伯伯来信说了,要根据你的的容颜为你打造首饰与添置衣衫。”

当林黛薇又一次强迫着林黛萱坐在自已书桌前的椅子上之时,林黛蔚终于愤怒了:“大姐,你好过份!你如今已经会对镜自画了,凭什么还要照着我的样子画?还有,南宫家更过份,为什么就不能将南宫哥哥的画像送来?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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