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街上中箭
第三十八章 街上中箭

利箭如流光,冰冷的箭尖泛着幽光,无情地射向慕容云的咽喉。

这是一次策划非常周详的刺杀,茶水若毒不死慕容云,埋伏在对面民居窗口内的杀手便会射出冷箭。

慕容云只觉的后面一阵弓弦声,暗叫不好,侧身一避。

?箭尖呼啸而过,溅起几滴殷红的血花。

“呃。”慕容云一阵闷哼,右臂早已中了一箭。心中大怒,拔掉手臂中羽箭,展平生之威,腾空而起,手中折扇一挥,立马出现五把暗器,径直往那伙计射去。那伙计原本见他受伤,早已经放松了警惕,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上早已经中了刀子,满脸的不可置信。最终缓缓的倒了下去,死时,还瞪着眼睛。似乎没想到这个折扇还有这一手。

街上顿时大乱。

几名守备府的衙役们正在附近,看见街上变故发生,不由得一惊。立马凑上去。慕容云是云霜公主的驸马,若是在街上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这些人估计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大人,您没事吧。”

慕容云摇了摇头,指着那间屋子,道:“那里还有刺客,速速捉拿,记住,留活口。”

衙役们互视了一下,点了点头,为首的一个,大手一挥,几十个人立马往那屋子追去。

慕容云咬着牙从身上撕下一块干净的步,马马虎虎包裹好了伤口,见血是红色的,方知箭上没有涂毒,心中这才稍安。

杨文远你这家伙打算狗急跳墙了么?今天我命大不死,来日该死的可就是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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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卿府内。

“大夫,驸马伤势如何,有没有事?”凌晗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紧张的看着大夫的表情。生怕他说出什么回天乏术的话来。

大夫检查了一下慕容云的伤口,道:“公主放心,驸马受伤虽然比较深,但好在没伤在经脉,而且平日里常习武,所以并无大碍。先前只不过是流血过多罢了。臣只要开一下箭伤的药,自然无事了。不过公主切记,右手如今已经受伤,这几日万万不可动武,否则伤口迸裂,以后估计再也不能习武了。”

凌晗这才松了口气。先前听见紫瑶说丈夫昏倒在府外。她险些吓的昏过去。看见丈夫身上的血迹,心中又是心疼又是伤心。好在这个冤家没事,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送走了大夫,凌晗的脸上渐渐扶起一阵寒霜。从杨文远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到今天的街上刺杀,她已经彻底被激怒了。杨文远,你的命,我楚凌晗迟早要取的!

凌晗眼中冷光一闪,吓得旁边的张管家顿时觉得一阵寒意。

回到房间,发现慕容云已经醒了,正打算下床。凌晗连忙走上前,放下手中的碗,嗔怪道:“你还受了伤,干嘛随便下床啊。”

慕容云苦苦一笑:“晗儿,我只不过是手臂受伤,没那么严重,干什么非要躺在床上,那我估计要闷死了。”

“亏你还笑的出来。你的风寒好不容易痊愈了。现在又受了伤,你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若是有什么好歹,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

慕容挠了挠头:“这次也不能怪我,这帮刺客主动找我的,又不是我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他们,况且谁知道他们如此阴险,会玩暗箭。还好我躲得快,否则这一箭刺到的不是我的右臂,而是我的咽喉了。到时候你就要当寡妇了。”

凌晗吓得捂住他的嘴,跺了跺脚:“你这人,好好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什么寡妇不寡妇的,呸呸呸。”

慕容云先是傻傻一笑,继而立马收起了笑容,低沉道:“晗儿,这次杨文远已经是狗急跳墙了,你想想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凌晗先是一愣,然后冷冷一笑:“我想,他要看你是否死了。否则,无法完成他下一个计划。”

“没错,我的死活和他下一步棋很有关联,所以他一定是密切注视我的举动,我打算,来个将计就计。”慕容云坏坏一笑,很显然,他肚子里的坏水,又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了。

凌晗白了他一眼:“拿住了杨文远,你打算怎么办?”

“先斩后奏。否则以那些朝廷中言官们的保护,那杨文远顶多也就是发配边疆,到时候杨承再找个死囚代替,杨文远就没事了。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

“可是你若是杀了杨文远,满朝的那些言官们几乎都会和你为敌,你要知道,你杀的是杨承的儿子,这会给你惹来多大的麻烦吗?这等于你和杨承完全撕破了脸皮。”

慕容云冷冷一笑:“?善与恶,是与非,就算亲眼所见亦不见得准确,终究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刻,才知分晓。哪怕是满朝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反对我,我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杨文远,我是杀定了。也好给杨承一个下马威。”

凌晗笑了,笑的十分的灿烂。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人,他用他的行为,诠释了“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她知道,丈夫的心中,除了报曾经的仇,更多的,还是为了她父皇的江山。除掉杨文远,就如同断掉杨承一臂,杨家的香火,从此就绝了。

“呀,和你说了这么多话,倒忘了给你吃药了,快乘热喝吧。”凌晗想起什么似的,端起桌上的碗,递给慕容云。

慕容云不情愿的接过药碗,闻了闻里面难闻的药味,可怜巴巴的看了看凌晗,似乎不想吃这药。

凌晗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别装可怜,这药你必须喝。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吃药,这病怎么好?”

“哦......”可怜巴巴的张开了嘴,一口气就将那碗药灌了下去。凌晗忍住笑,从边上倒了杯水,递给他,笑道:“喝点水,喝点水。瞧你这样子,就像是喝毒药似的。”

慕容云一口气将那壶水全部喝光,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晗儿,以后记得在药里面放点白糖,这样味道会更好些。”

凌晗抿了抿嘴,先前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

“啪。”

这时,慕容云的衣袖里忽然掉出一幅画来。慕容云脸色一变,刚要拾起来,凌晗却早已经把那张图拿在手上。

“晗儿,还我,这不是你该看的。”慕容云脸色微微一红,急道。

凌晗晃了晃手中的画卷,瑶鼻亲哼:“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晗儿,还我,你不能看啊。”慕容云额头上开始留下点点汗滴。

凌晗柳眉一皱:“莫非上面画了别的女孩子?”

这个女人,想象力真是丰富。

“没有的事,晗儿你别多想。”

“哼,那我偏要看看。”凌晗说完,立马拆开画卷。慕容云无奈的转过头去。这是你要看的,不关我的事。

只见图画上一男一女赤条条地做着没羞没臊的事,画得惟妙惟肖,男女表情享受之极。旁边还配着一行诗:“好味偏从欲合间,扪弄酥胸未紧帖。单悬玉股倩郎挑,喜在眉峰乐在腰。”

“呀!”

凌晗烫手似的将那张春宫图丢到一边,满脸通红,娇嗔道:“这上面都画的是什么啊,还有那淫词滥曲的。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所以我告诉千岁,你不能看这画,可千岁偏偏不听,我能有什么法子。”慕容云苦笑道。

“想不到你这人会是这样,你以前那些圣贤书都白读了?你、你太过份了。”凌晗边说边往边上走几步,离那春宫图远远的。

慕容云抽了抽嘴角,这话他怎么听的这么耳熟。他先前就是拿这句话训斥王怀远和萧逸真的。

凌晗见慕容云不说话了,气也顿时消了一大半。低下头,低声道:“相公,我知道你心中欲火很大,但是我毕竟肚子里有孩子,母后说这几个月来是绝对不能同房的。你、你就忍忍。等我生下孩子,做完了月子。随、随你怎么样。”凌晗越说越羞,到了最后细弱蚊声,几乎听不见了。

“晗儿你想哪去了,这图是我从萧逸真他们那里收来的。这种淫画淫诗岂能留在我正卿府?我过会就把它烧了,可好?”

凌晗点了点头,继而展颜一笑:“夫君,你的计划,何时行动?”

慕容云淡淡的笑道:“就在今晚。这件事,最好闹的越大越好。”

“唉,计策好是好,只可惜,太不吉了。”

慕容云搂住凌晗的纤腰,嘀咕道:“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直接带着你父皇的圣旨,跑到杨承家里,抄了他的家,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杨文远的踪迹,嗯,前提是朝中的大臣们不反对。”

“你当朝中的言官是吃干饭的?言官的这张嘴,比谁都厉害。逼急了他们,就要跪在地上,磕响头,已死相逼。常常搞的父皇头疼不已。”凌晗话语中带着嘲讽之气。

慕容云摸了摸鼻子:“连唐太宗这样的文治武功的皇帝,都曾经被魏征在朝堂上连骂三次‘昏君’,更何况来个以死相逼。”

凌晗的目光中冷光一闪:“言官的权利,未免太大了。我想父皇也该察觉到了。我觉得,朝中肯定又要进行一场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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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当夜整个京城传出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大理寺正卿,当朝驸马慕容云,白日里遭刺客刺杀,医治无效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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