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知不知道怡香院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我何时才能回去？”酒足饭饱之后粟慕这才想起问汝嫣那边的情况。

“现在还不是太清楚，我派去的探子还没有回来。怎么，在这里住得不习惯？”

“那倒不是。只是担心汝嫣。”粟慕淡淡的语气中开始有了些担心，“希望她没事。”

这下轮到采花贼说不出话来了，他顿了一下安慰道：“她一定没事的。”

“恩。希望如此。”

“既然你吃饱了可以让侍女带你出去走动走动，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采花贼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粟慕突然想叫住他问点什么，才反应过来居然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没问。就这样犹豫间，采花贼已经走远。

“额，”她哽了一下，转身问一边的侍女道：“你们主上叫什么名字？”

“奴婢不敢直呼主上名讳。”得到这样机械地回答，粟慕很是不满，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了口气，刚刚吃太饱有点噎着了，淡然道：“算了，我自己去问。”

采花贼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身边的明姬：“她招了么？”

“回主上，没有。”

闻言，采花贼整个脸都阴沉了下来，他不再询问，沉默地走向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正用铁链吊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女人。听见脚步声她勉强抬起头来看向来人，干裂的嘴唇泛白，仿佛一张开嘴说话就会流出血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丰润诱人。

采花贼冷冷地看着她，也不着急问什么。

女人也盯着他看，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看穿他的面皮一般。片刻之后她冷冷地笑起来：“就是你这个混蛋把我抓来的么？呵，真是极有待客之道。”

“汝嫣芷，你还是不承认你们残月楼暗杀了白露？”明姬质问道。

“我残月楼向来是敢做敢当，不会为他人顶罪。我说过了，不是！”汝嫣芷说完便开始冷笑起来，“阁下要是不信，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主上。”明姬跪在采花贼面前请示道。

采花贼做了几个手势，便转身要走。谁知汝嫣芷嗤笑道：“原来是个哑巴。”

采花贼顿了顿，转身来指了指她的右腿，随着“咔擦”一声闷响，汝嫣芷尖叫起来，她的右腿就这么断了。等她缓过气来，发现已经没有了采花贼的身影。她喘着粗气低声道：“原来是你......”

采花贼走出了地牢，外面的空气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主上，那个女人是否按以往来处置？”明姬小心翼翼地问。

采花贼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正要点头，突然他改变了主意冷冷道：“去散播流言，栽赃在阳佟樊身上，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放了。”

明姬不敢有何异议，恭敬地应道：“是。”便走开了。

采花贼一个人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前方。风吹过他的脸，温柔得像是白露在用手抚摸他。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脸颊边有湿润的痕迹。

一定是下雨了。他这样想着，移动起已经麻木的双腿，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