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露端倪
第二十八章 初露端倪

三天之日转瞬即过。这三日中,朝中大臣,无论是和慕容云关系好不好的,都一一前来探望,凌晗不想看那些人的嘴脸,于是让心儿到前厅婉言拒绝了,大臣们也不能勉强,于是留了些礼物就走了。建始帝也派太子前来探望,可是也照样被凌晗拒之于前厅。

凌晗这三日无时无刻的都在喂慕容云吃药,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着担忧,她真的很害怕这个负心汉三日后却醒不来。老天爷好不容易让他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为什么才几天就又要收回他的性命。想了想,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硬要让他睡书房,他也不会着凉,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南宫紫瑶见凌晗已经三天三夜未休息了,低声道:“公主,这里交给我吧。你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能太虚弱的啊。”

凌晗木讷的摇了摇头:“不行,我要亲自陪在他的身边,我不会倒下的。”

“可是,您也要为您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孩子有什么用!孩子没了照样可以生,今生所爱的人没了,又怎么可能再有?我宁可丢了孩子,也要换回夫君的性命。”凌晗歇里斯底的怒道。

南宫紫瑶从来没有见过凌晗发过这么大的火,微微一愣,继而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凌晗也觉得自己先前嗓门有些高,歉意道:“紫瑶,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没事的,您也是为了师傅着想。紫瑶不会生气的。”

望了望慕容云沉睡的脸,凌晗叹了口气:“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为何到现在还未醒来。虽说高烧已经略略退去了,那总该说些话什么的吧。”

南宫紫瑶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些言官居然还说师傅是诈病,不愿上朝。哼,若是师傅有什么好歹,我第一个就血洗那些言官全家!”

“紫、紫瑶,你这、这逆徒!”床上传来一阵低沉声。

二女心头一怔。凌晗握着慕容云的手,激动道:“夫君刚刚在说话,他醒了,醒了。”

南宫紫瑶含着泪点了点头:‘是啊,他在骂我是‘逆徒’,都能骂人了,看样子一定是醒了。“

“晗、晗儿......”

“晗儿在这里,晗儿守着你呢,你快睁眼看看晗儿啊。”凌晗握着慕容云的手,喜极而泣。

慕容云只觉的右手被一只软软软的小手握着,耳边听见凌晗的声音。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更灌了铅一样,他不死心,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个场面好熟悉,想起六年前,他和凌晗一起上山赏叶,遇到刺客后跌下山崖,结果被一对老夫妇所救,他还记得,当时就是凌晗陪伴在他的身边。如今时隔六年,当年的情景再次出现,心中苦苦一笑。

“夫君,夫君你终于醒了。”凌晗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立马对着轩儿们说道:“快去请太医,快点。”

“紫瑶。”

“徒儿在。”

慕容云白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骂你逆徒吗?”

南宫紫瑶想了想,摇了摇头:“徒儿不知。”

慕容云长叹一口气:“你师傅我活的好好的,你说我‘若是有什么好歹’岂不是咒我死?”

南宫紫瑶:“......师傅见谅,徒儿知错。”

不一会儿,张太医再次被小七硬生生的给拽来了,颠簸了许久,摇摇晃晃的走进房间,一撩衣摆,跪下道:“参见公主千......”

“张太医不必多礼,快快看看驸马如今怎么样了。”

张太医走到慕容云的跟前,慕容云礼貌的朝他笑了笑。张太医伸出他的手,把了把脉,然后又摸了摸额头。满意的抚了抚胡须,笑了笑:“幸好吉人自有天相,驸马的病,算是好多了。只是切记这几日不可在着凉了,否则旧疾复发,纵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多谢张太医了,请受本宫一拜。”凌晗说完,便欲跪了下来。慌得张太医硬生生的将她拉了起来,让堂堂公主娘娘向他下跪,他可是实在是受不起。“殿下,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分。下官实在是受不起啊。”

凌晗笑了笑,对着嫣儿道:“嫣儿,带张太医下去领赏。张太医,过几日我夫妇二人定当亲自前来拜谢。”

张太医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送走了张太医,南宫紫瑶不想打扰他们小夫妻两个的说话,于是轻轻的走了出去,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慕容云看见凌晗空洞如死人般的美眸终于有了改变,些许生机回到了眼中,如同一泓清泉,注入了干涸多年的枯土。美眸中阴云尽散,渐渐焕发出湛湛光辉,眼波流转间,显得那么的生动灵活,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搂过凌晗的细腰,闻着她头发上的发香,喃喃道:“对不起晗儿,让你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受多少苦我都不介意的。”

慕容云淡淡一笑,扶着床沿,便欲下床。凌晗连忙起身扶起他,嗔道:“你刚刚醒来,就要下床,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晗儿你要知道若是让我像病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会多难受。我就出去走走,好不好?”慕容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了。

凌晗一脸的坚决:“不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床上,哪也不许去。”

“......好吧,不去就不去。”慕容云撅了撅嘴,像个小姑娘一般。

凌晗扑哧一笑:“好了,那我去给你煎药了。你啊,昏迷的时候怎么喂你都喝不下。”

“那你是如何让我喝下的?”

凌晗红了红脸,嘀咕道:“嘴对嘴喂给你喝的。”

慕容云:“......”

凌晗走后,慕容云“蹭”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扶了扶尚且晕乎乎的额头,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展开轻功,从窗户内翻了出去。

“夫君,该吃药了。”凌晗亲自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夫君?”仔细一看,整个房间四下无人,只见杯子直接团在一边,床上睡着的人却不见了。凌晗气的的跺了跺玉足,气道:“办案,办案,一起来就办案。连命都不要了。这次随你,我再也不管你了。”说完,“砰”的一声将药放到桌上。想了想,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叹了口气:“冤家,真是冤家。嫣儿,摆驾,潘府。”

慕容云从正卿府出来后,觉得神清气爽。如今他昏迷了三天,估计尸体早已经下葬了。但这件案子绝对不能就这么搁下去,他一定要找出凶手。想了想,决定再去潘府的案发现场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砰!哎呦,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敢暗算老夫!”一个书生打扮的老者捂着脑袋,气愤道。

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推推搡搡的走开了,只气的那老学究捂着流血的脑袋在一旁呻吟不止。慕容云忍住笑,走了上去,问道:“这位老先生,到底怎么了,伤的这么重。”

“唉,孽徒,孽徒啊!老夫不就是罚他们抄《论语》十遍,就这么暗算老夫!”

“额,他们是怎么暗算你的?”慕容云显然是有些好奇。

那老学究揉了揉脑袋,愤慨道:“老夫今天按时来上课,哪知道这几个兔崽子将一块大石头放到房门顶上,老夫一开门进屋,就被上面的石头砸了脑袋,还好没把老夫砸死!”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慕容云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那老学究瞪了慕容云一眼,怒斥道:“没礼貌,老夫被咋了,亏你还笑的出来。”

“哈哈,老先生你的脑袋倒是硬的很,这么高的地方掉下个大石头,居然没被砸死,哈哈,嘎。”笑声戛然而止。

老学究看见慕容云一脸严肃的表情,心中暗想,这小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莫非是官家的?刚刚老夫骂了他,难道他要报复老夫?

慕容云显然没在意那老学究在想什么。回忆起老学究说的话,再将案子的疑点一一对称。原来如此,原来凶手是这么杀人的。既然如此,那一定会有没有消失掉的痕迹。很好,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定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人!

“多谢老先生,这十两银子你拿去看病,其他的你自己留着花。晚生告退。”慕容云说完,丢了一包银子给老学究,然后直接快步往潘府走去。那老学究握着手中的银子,望着慕容云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年头,好心人真多。和他素不相识,还骂了他,居然给我十两银子。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

慕容云一路上仔细的推敲着案件的经过。至少他可以确定凶手是如何将潘瑞分尸的。如果他没猜错,凶手定然是将大刀悬挂在房梁上,然后等潘瑞躺在床上的时候,割断绳子,大刀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就这样硬生生的将潘瑞给分尸了。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庆林!凶手就是庆林。但是,能将人切成两半的刀,那定然很重。凶手能将它带离现场,那就说明,凶手一定不止一个人,至少两人,而庆林只不过是个从犯,真正的凶手,一定就影藏在某个地方。无论如何,只要逮到庆林,就可以将他口中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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