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凌晗怒闯金銮殿
第二十七章 凌晗怒闯金銮殿

都说食君禄,当分君忧。有的一些人只是嘴上挂挂,其实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而也有的人,君的忧他去分担,而不是君的忧,他照样也去分担。慕容云就属于后者。为了一件案子,简直就是拿命去拼。于是,出去的时候是直着出去,而回来的时候,则是被人抬着回来。

凌晗原本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忽然轩儿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急道:“公主不好了。驸马,驸马......”

“轩儿,驸马怎么了?”凌晗对着镜中的自己,一边描眉一边问道。

“驸马他被王少卿和萧少卿抬回来了,听说,病的很重。”

“啪嗒。”凌晗手中的眉笔忽然掉了下来。蹭的站了起来,抓着轩儿的肩膀,急道:“怎么可能,昨天晚上不是睡在书房的吗?怎么会被人抬了回来?”

轩儿急的快哭了:“真的,听说一更的时候,潘府的公子被人杀了。驸马不顾风寒,亲自前去查案,结果病倒了。”

凌晗也顾不得梳头,直接披头散发的往前厅走去。刚到前厅,就看见慕容云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凌晗吓得花容失色,立马气道:“你们难道是木头吗,还不讲驸马搀扶到房间去。来人,快去宣太医。”

一旁的下人们喏喏的走上前,搀扶起慕容云,摇摇摆摆的往内务走去。凌晗走到萧逸真他们跟前,柳眉倒竖,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驸马昨日身体还很好,为何今日却病的这么严重。”

萧逸真和王怀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音中带着哭腔:“我们二人原本也想让大人了解一下情况就送他回去休息。哪知道大人不听,非要亲自审讯。后来我们又劝他审讯完后就扶他回来,偏偏大人说要去早朝,结果就......”

“上早朝,上早朝。都病成这副模样了还上早朝?他难道不要命了?”

萧逸真苦了张脸:“大人说他毕竟是新贵,刚入朝廷,若是他称病不来早朝,那些言官们就要给他捏造罪名,治他的罪了。”

凌晗气的咬牙切齿,粉拳攥的紧紧的,俏脸早已经气的通红:“那帮言官到底有几个脑袋,大人既然是我驸马了,难道连本宫的面子都不给了吗?本宫倒要看看,这江山是我楚家的,还是那些言官们的!”说完,对着嫣儿和轩儿道:“去取我朝服,本宫亲自替驸马告假,看那些言官怎么说!”

“公主不可莽撞啊。公主你如今怀着孩子,还是别太激动了。依下官看,公主只需修书一封,递交给皇上,自然就无事了。”

凌晗终于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如此就难为萧少卿和王少卿跑一趟了。”

不一会儿,张太医终于请来了。与其说是请来的,倒不如说是被小七硬生生的给拽来的。张太医年纪大了,被小七这么一颠一颠的,搞的眼冒金星。进了房间,立马倒头便拜。

“下官张元参见公主千......“话还没说完,凌晗急的将他拽了起来,道:”张太医不必行此大礼,快快看看驸马如今病情如何。”

张太医那个郁闷啊,他到底招谁惹谁了。这些年轻人难道不知道尊敬老人吗?

走到慕容云躺着的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把了把脉。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严肃。凌晗此时的心就如同跌进了谷底。她素来了解这张太医的脾气,若是病情较轻,他会微微一笑。但若是病情极重,那张脸就会板着像是全天下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驸马爷原本就过于疲劳,气血亏虚,偏偏休息时又着了凉,加上连夜不休。此次病的不轻啊。“张太医抚了抚胡须,叹道。

凌晗娇躯一颤,眼前顿时一黑,险些昏阙过去。:“张太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治好吗?”

张太医摸了摸慕容云的额头,低声道:“我给他开几幅药,先照着药服下去,若是三日后醒来,自然就无事了,若三日后醒不来,那生死就全掌握在阎王爷的手中了。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凌晗脑袋“嗡”的一声,一时间,痛心、悔恨、伤感。全部的情感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好不容易盼到了他活着回来,难道上天这么快就要收走了?不行,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活着。夫君,晗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三天之后,晗儿希望你睁开眼的第一瞬间,是看见我。

“公主,公主,师傅他,他怎么了?”南宫紫瑶得知慕容云病重的消息,立马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太医说了,若是能撑到三天,便无事了。”

南宫紫瑶松了口气:“那撑不过呢?”

“撑不过......”凌晗缓缓的抬起了头,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如今就如同死了一般:“如果撑不过三天,生死就算是掌握在阎王爷的手中,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南宫紫瑶像是被吸干了一样,瘫倒在地上,努力的支撑着不昏过去。

“公主,公主。不好了。”嫣儿慌张的走了进来。

“嫣儿,怎么了?”凌晗望着慕容云的脸,问道。

嫣儿顿了顿。气道:“那些言官们真是无礼。萧少卿和王少卿二人带着公主的令旨替驸马请病假,哪知道那些言官们说驸马是藐视皇权,无病呻吟,甚至还要请皇上降驸马的罪。”

“砰”凌晗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俏脸通红:“嫣儿!”

“奴婢在。”

“去取我朝服,本宫要亲自到金銮殿上和那些言官们会会!本宫就不信他们能把本宫怎么样!”

金銮殿内。

“皇上,慕容云此举实乃大逆不道之罪。如今正是立夏,怎么会这么容易染上了风寒。依老臣看,是那慕容云仗着云霜公主的权威,不屑来此上朝。皇上,如此一飞扬跋扈之人,岂能容得?!”

“皇上,臣等复议董大人所言。”

建始帝坐在龙座上,额头上的青筋越发的明显。这些言官们嘴上喊着自己是忠臣,实际上掌握国家的大权。皇帝的每一个言行举止,都要让那些言官们判决。长久下去,必然是一个心腹大患。近几年来,他特意提拔一些少年臣子,就算希望能和那些言官们形成两个党派,两党互相牵制。至于那所谓的“清流党派”,幕后的真正黑手,一看就知道。想必,看了看一直未说话的杨承,心中冷冷一笑。当年慕容老弟说杨承此人,桀骜不驯,日后终成大患,当年自己一笑了之,如今看来,果如他所说。

“公主,公主你不能进去,如今正在早朝啊。否则皇上要斩小的人头的啊。”

“滚开,本公主硬要进去,你敢挡我?父皇能砍你脑袋,本宫难道不能?滚开!”

“公主,你.....”

“晗儿,晗儿来了。”建始帝心中一惊。

建始帝叹了口气:“宣云霜公主觐见。”

凌晗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看着面色死灰的凌晗,建始帝一阵心痛了张嘴,终于只是叹息了一声。

凌晗穿着整整齐齐的公主朝服,精妙绝美的脸庞上,斑泪痕已干涸,她已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空洞无神的目光,呆滞的望着众人。无视殿内众臣复杂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大殿正中,纤细柔弱的身影在宫灯的照射下显得楚楚堪怜。

转过身,冷冰冰的看着左边聚集的那些言官们,脸上如同罩着一层寒霜。纤指缓缓的伸了出来,指着言官们,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宫今日不想和你们这些酸臭书生多说什么,本宫今日在这里警告你们,若是驸马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第一个将你们这些酸臭书生拉去陪葬!不,就算将你们碎尸万段,也难解本宫心头之恨。本宫要诛你们十族!”

殿内众人望着凌晗那冰冷的脸庞,忽然觉得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公主殿下,朝堂之上,妇人是不得干涉的。殿下如今闯入金銮殿,又在殿中央训斥我等,敢问殿下,是否视我大楚例律为虚设了?”董大人嘲讽的说道。对他而言,一个妇人,是翻不了什么大浪的。

凌晗苍白的脸色忽然红,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为了你们自己心中小小的算盘,为了你们那点狗屁私利权力,居然陷害我夫君,五年前你们未能得逞,如今他又活着回来了,你们却又视他他除之而后快。呵呵,很好,本宫今日便是闯了这金銮殿,你又能怎样!”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押入大牢!”

“本宫看你们谁敢!我乃御封云霜公主,你们谁敢碰本宫一下试试!”

凌晗咬牙切齿的盯着董大人,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绝色的面容变异常扭曲,一反手,她将挂于腰侧的匕首抽了出来。

“公主殿下,你要做什么!”

“晗儿,住手!”

众人的惊怒声中,凌晗伸出欺霜赛雪的皓腕,眼也不眨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割了一刀,鲜血流出,顺着白晢的手腕,一滴一滴滴落在金銮殿光滑的地板上。

“我,楚凌晗今日立誓。若是我夫君三日之后醒转,本宫就饶你们狗命,若是三日他......本宫就将你们诛灭十族,碎尸万段,哪怕是天崩地裂,江河倒流,也要将你们一一诛杀!”

群臣大哗,这掷地铿锵的誓言,仿佛来自幽冥的诅咒,深深震撼了众人的心。众言官们心头大怔,他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妇人,有着一个高贵而又庄严的称号,公主千岁岂是白叫的。她是皇家的女人,当朝皇上的长女。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他们太过于自信,导致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因素。看着云霜公主这一幅怒容,诛十族的事情未必做不出来。天子之怒,血流成河。而这个娇滴滴的妇人,一直将自己的性格影藏的很深,简直是深不可测。看着凌晗眼中的那份决绝,仿佛看见了先帝曾经在朝堂上屠杀大臣们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帝王家的威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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