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卖场（上）

张择端之所以要找青楼女来充当卖画门面，自有他的道理，古代的女子一般大都闭门不出，典型的宅女，也不肯那样抛头露面的卖弄。青楼女就不同，妓院就好似一个简单的训练营，将这些女子打磨的光滑。那些应付客人的百种办法，他无需赘言，五个青楼女在青楼里早就学会了。他要教他们的，是一些仿真画常识和现代礼宾小姐的一些礼节。五个青楼女学的很快，超出了他的预想。

这当儿有两个人在旁边一直关注，好像监视。凌慕云看着始终不明白他这样做能有何用途。萧美珠也没回萧府，她要呆在这里，这些女人很大胆的，她真怕把择端哥哥被他们抢了去。每当那些女子做出越界之举，她就叱叫骂娘。张择端了解女人都是醋意动物，对美珠的咋呼也没阻止。不过凌慕云那种神情就使他不解了，对他失望？对他妒忌？……说不清楚。

天幕时分，训练便收尾了，张择端对五个站成一排的青楼女说道：五位姑娘记住刚才教给你们的就是了，明日你们早些来。

五个青楼女拜个万福，同声道：是，公子。娇声甜甜，听的人耳软。

好了。你们回去。张择端做了个散去的手势，打算再将店铺里的行礼清点一番。

公子，不如奴家就不回去了，陪公子一宿，嘻嘻嘻。这时一个鹅蛋脸，绿衣青楼女走上前抛着媚眼。

张择端瞧着女子的骚样儿，手在女子的身前故意做个抚弄的动作，呵呵，姑娘如此盛情啊……眼瞥到萧美珠身上，发现他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已经冲过来。

什么陪一宿。叫你们走。我择端哥哥才看不上你们哩。萧美珠挡在张择端前面，同样挺着胸脯，她的淑乳没有那个青楼女的大，可她仍是不认输的挺着。

青楼女见着萧美珠的胸脯，咯咯一笑道：小姑娘，就凭你，瞧瞧，这么小点，哪个大老爷们有兴趣呀，恐怕还没爷们的手掌大，咯咯咯。

不准笑。本小姐只忠于一人。哼，才不像你们——萧美珠根本瞧不上这几个妓女，若不是择端哥哥要请他们卖画，她非好好奚落。

我们怎么啦，公子有才又这么俊，我们姐妹不收夜宿金，公子可愿意姐妹们相陪啊。又一个青楼女上前来，装作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提了提长裙，露出一条娇白修长的大腿。

萧美珠怒的白白眼：不要脸。

站远些的凌慕云好像忒失望，背过脸去，不再看这边。

张择端邪笑着心道，这几个女子要是在现代社会如此勾引，哈哈，老子受得了就不是***男人了。而处在男尊女卑的古代，要想收服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既然可以凭借双手创造一个大好前景，就要保住本钱。何为本钱？便是身体嘛。妓女接客成风，谁知道会不会染上花柳？尽管他不是那种逛妓院的哒子。瞧着美珠娇小玲珑的身材，现在有此女还能满足自己享受，其他美女等以后计较。

哎哎，五位姑娘。你们的好意，本人心领了。你们还是回去。明日一早早到，不然我可要扣工钱啊。张择端说笑归说笑，此时语调却像极了一个吝啬的小老板。

等明日过后，我们再陪公子如何？看来青楼女分得清轻重，就没有硬贴上来。

张择端笑着点头：你们快回吧。

五个青楼女便走了。

择端哥哥，你真的要他们陪你？萧美珠嘟着小嘴，一脸不畅和落寞。

张择端搂着她的细腰，不老实的在她娇柔的身上上抚摸一把，说道：哥哥心中只有珠珠啊，那些庸俗女子入不了我眼。

萧美珠放心不少，眯着眼望他：美珠不是嫉妒，可那些女人实在……

哥哥有分寸的……张择端又在萧美珠腰上捏了捏，珠珠放心。放开了她，走到仍背对着他的凌慕云身边，凌兄。

凌慕云转过身来，问句：完了么？

张择端看看黑沉沉的天，和大街上燃起的灯火，道：几位姑娘已经走了。

那我也告辞了。凌慕云说罢转身走去。

哎，凌兄……张择端叫了声，可凌慕云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凌公子怎么也犯醋？望着走远的凌慕云，他有点想不明白。

萧美珠走上来道：择端哥哥，那我明日还来么？

张择端道：当然要来。来看看哥哥怎么赚钱。

小姐，老爷让我来叫你。这时从街道对面跑来一个老头，正是萧府管家福伯。

张择端放眼过去，看到萧大画大腹便便站在对面。街上的灯火不比现代的电子路灯，只能瞧个大概。萧大画微有怒容的脸庞便钻进他眼中。不知怎的，看见萧大画那个神情，他有点得意，还有点不忍。

择端哥哥，那我回去了。萧美珠拉着他依依不舍。

张择端拍拍她的手：回去吧，姨父还在等你。

等他再朝对面望去，萧大画已背着身，不看这面了。

嘿，萧大画肯定憋气得很啦。

………

西京的端午节非常热闹，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街边到处是卖粽子卖香囊等等节日物品的小摊。更妙的，是在街道上挂起的菖蒲，以镇邪驱妖。偌大城街望去，满眼皆是一簇簇的绿意，令人犹如置身绿野之间。作为洛阳的画坊行当，也是铆足劲的大做生意。人们在端午这天都喜在大门张贴钟馗像，讲究点的便悬挂在堂厅，用以驱除家室的晦气秽浊。当然，其他题材画品买卖一样升温不少。因为大宋皇帝的提倡和喜爱，大宋早已形成了文艺之风，大富之家市斤小流，都对画品极其热爱。逢到端午，大买画品，以供赏玩。

画字一条街人流量明显增多，各个画坊店铺都摆出最得意的仿真画，招引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过今年有个很大的意外。据说玉璞画坊制作出了雕版的四尺仿真画，还要开展大型卖画活动。所以人们都朝玉璞画坊店铺这面涌来。加上之前做的宣传攻势，玉璞画坊要在端午大卖四尺仿真画的消息，早已在洛阳大街小巷传开了。许多人就是冲着来辨真假而来。不买也要瞧个新鲜。

一时间，画字一条街热闹喧天。而这个热闹的中心又集中在玉璞画坊店铺门口。人一多就把街道给堵死了。许多驾着马车出行的富家便只有绕道而走。也有好多见着奇怪，纷纷走下马车前来观看。

这与张择端预期的丝毫不差，虽还谈不上全城轰动，却足可见人们对于新生事物的好奇。这一好奇极利于促成商机。凌普见着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的画坊店铺，好像看见一大堆银子送上门来，喜的眼睛眯成缝，差点睁不开。

张择端的安排是，先让凌普上台讲话，他则扮演卖场的主持人。

各位安静，感谢大家光临今天玉璞画坊的仿真画大卖现场。大卖之前，容我先请咱们玉璞画坊的老板﹑当家凌普凌老爷讲话。说后鼓起掌来，下面只有少少的人应和。哎，老子这个领掌失败啊。

凌普上台后，望着下面数不清的人头，道：各位能前来观看玉璞画坊制作出的四尺仿真画，鄙人之荣幸啊。诚如刚才这位张公子所言，鄙人选在这个佳节之期展示画品，也是想让各位大开眼界，做个见证。今日首次展示，一切画品均优惠。……凌普讲完就不知所措了。

张择端朝他做个可以下台的眼色，然后慢慢走上前，还没说话，下面就爆出喊声。

四尺仿真画，光说有什么用，拿出来瞧瞧啊。许多人跟着叫囔。

张择端懂得把握顾客的心理，并不急，先要吊吊胃口。他声如洪钟道：大家安静。等会一定让大家见识。但在大卖画品之前，还需要对这个四尺仿真画进行一定的鉴证。所以请大家耐性等待。现在，我们有请西京著名仿真画鉴定家赵酒爷画师上场。

只好自己擂掌，靠，看来这个时代缺乏鼓掌的习惯啊。

我支持赵画师！支持张公子！靠在画坊门口的萧美珠大声叫喊起来，拍起了掌。她那双柔软白皙的手儿拍出的掌声，细弱的像蚊子，只有她的喊话声才引得其他人朝她瞄一眼。

尽管如此，张择端还是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不错，有这个MM支持，亦愿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