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再看看这两幅画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

书璃心下一沉，还是道：“是。”

“一张从你房中所获，一张是在三王府，想必你们早已认识。”

书璃看向白棠钰，脉脉含情：“当初我还在紫都郡府时曾被三王爷所救，我仰慕他，所以才做了此画。”

如她所料，她看见了男子愠怒的脸：“你陷害我。”

她这般坦诚，等于将白棠钰推向了风口浪尖。

“你先不要忙着否认。”

浩帝看向跪在地上的另外一人。

那人抬起头，竟是白瑞身边和自己接应的女子，如影。

她缓缓道：“我曾多次见书璃首席与三殿下在偏殿的梨树下私会。”

她的行径已经暴露，被五王弃如敝屣本也应该。

浩帝却未置评，拿出手中的信件：“你若一早得知你五弟勾结北夷，为何不早点将证据呈上。”

白棠钰恭敬道：“只怕证据不足。”

“哦？”浩帝声音扬起，“所以你派人到北夷边界抓赃，可禁卫带回来的却与你所说大相庭径。”

紫云霄的亲信在边界被捕时，身上搜出了通敌卖国的密信。

跪在地上的三王亲信也哆哆嗦嗦给出了另一个骇人真相——三王与北夷勾结，而紫云霄也一直暗中辅佐三王，以待白棠钰登基后，紫郡可以再立为国。

后面那个说法任谁都会相信，紫云霄不甘为他国附庸一直都不是什么秘密。

“可你却一直和五王身边的人接应，你可是五王之人？”浩帝语气重道。

“我不是。”书璃毫不犹豫。

“你先为五王卖命，再投诚三王？”殿前司将一堆信件丢到殿上，“有人已经全部交待了。”

书璃撞见如影的眼里，这个五王亲信可是连主子也一并出卖了；又或许如影一开始也是安插在五王身边的眼线。

她顿时就联想到了白芷。

书璃稳了稳心神，怪不得，自己进来时已有尘埃落定之感。

两王都被算计了吧。

想了一会儿书璃才说道：“我是爱慕三王，可从未与五王有过交集。”

她瞥过两王，白瑞还是一脸从容，而白棠钰此刻已经面呈土色。

白棠钰看她的眼神是一片冰冷：“我曾见你在母妃生前最爱的梨树下舞蹈，只是触景生情偶有接触罢了，你为何如此害我。”

浩帝的眼波微动，书璃知道必是他的一句母妃令他动容了，也许帝王已经记不起自己与某位嫔妃的过往，可她为自己留下的子嗣总是时时刻刻地提醒他，有个人是真的存在过。

书璃看见那个清秀的女子将信掂了掂，再拿到羊油灯前照了照，然后找来薄刃一把划开，取出里面的内容。

书璃知道那上面是什么——

“西沉叔父，三王和郡王已被怀疑，五王无碍，最近宫内查严，恐暴露，请助吾出宫。”

倒在地上昏沉半晌的紫郡王此刻却转醒，听见白芷念出的密信，惊呼一声：“这是假的，不是她，她是冤枉的。”

书璃没有说话，只是瞪着眼前妄图救她的男子。

浩帝未发一言，他像盘旋在上空的雄鹰，看着脚下挣扎的猎物表演最后一出生离死别，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