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拂拂衣袖，朝笙若款款走来道：“羲嫔留步。”

笙若抬起眸，笑道：“温妃娘娘有何事？”

“随本宫出去一趟，可好？”

笙若明白自己注定要搅入这场闹剧，怕是温妃看出了什么端倪，道：“臣妾遵命。”

行出华盛殿，温妃止步，回首微微笑道：“可否请羲妹妹的侍女先回去？”

“这……”落儿蹙了眉，显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温妃挑挑眉道：“怕本宫害了你家小主？”

笙若转过身，轻声道：“怕是温妃发现什么了，你先回去。”

“小姐，这样是不是……”

笙若打断话：“她不敢对我怎么样。”言罢，看着温妃道：“娘娘，走吧。”

绕过几条路，来到一个五角亭内，玉柱各题一句诗，周遭寂静无人，温妃的影子和着清幽的月光投在败落了叶子的枯枝上。

温妃才道：“妹妹知道些什么？可否跟姐姐说一说？”

“姐姐如何察觉出来的？”笙若淡淡笑道，“若妹妹说什么都不知道呢？”

“本宫自然不信，”温妃跨进玉亭，背影柔媚，“本宫自十六岁进王爷府，便学会了察言观色，妹妹，你的神色变化如此之大，怎么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姐姐好本事。”笙若眼角微微上扬，语气似褒似贬。

温妃回眸看着她：“妹妹真不打算说？”

笙若脸上是恬静的笑容，内心却来来回回的思考着。

“妹妹这回若肯帮姐姐，日后，姐姐定当帮着妹妹。”

言下之意，笙若清清楚楚。

又是一会儿沉默，温妃脸上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道：“妹妹若真不想说，姐姐也就不逼你了。”

笙若敛了笑容，轻声道：“宁嫔。”

“谁？”温妃蹙眉。

“宁嫔。”

“哼！”温妃冷冷笑一声，“我南宫嫣不去招惹这贱人，却是她偏偏要来招惹本宫，罢了。”

笙若向前一步，道：“娘娘，臣妾可否请求一事？”

“何事？妹妹说罢！”

“让妹妹去见宁嫔，可行？”笙若略略抬头，“还请姐姐把那银簪交给妹妹。”

“若羲嫔肯替本宫来趟这浑水，”温妃拿出簪子轻轻放到笙若手上，“本宫感激不已。妹妹记着，宁嫔居于碎鸳轩。”

笙若接过，温妃道：“那就拜托妹妹了。”这才拂拂裙离开。

“两个人都出来罢！”笙若眼角余光瞥瞥玉亭后偷偷摸摸藏了许久的两人。

清韵理理衣袖，笑道：“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

“跟着我干甚？”

“自然是担心你，那温妃怕是没好心眼。”清韵道。

笙若笑笑：“这会儿知道我方才紧张什么了？”

“罢了罢了，”清羽摇摇手，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就是我们没偷听，在那内监说温妃侍女玉盏死时我们就可以猜出七、八分了，见你脸早已白了，我们都已察觉出，温妃还能不知道嘛？”

“那意思是，我以后无论何情绪都不可外露？”笙若挑挑眉。

“这你不擅长吗？”清韵笑道，“往日，我都看不出你有时的喜怒哀乐。”

笙若瞥瞥他，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王爷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