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亦盯了会儿，眉间多了抹神色，开口道：“笙若，可否跟朕解释一下？”

“皇上……”笙若咬咬唇，“要嫔妾解释什么？”

清亦顿了顿，将绣布轻轻放回桌上：“你刺绣的红梅旁那两句词是怎么回事？”

“词？”笙若看向绣布，松了一口气道，“这是一首歌里的一句词，嫔妾觉着好听，拿来用了。”

“风雨飘散回忆，湮没花雨……（阿芷不会写歌，实在想不出来了，借用网上的一句，亲们见谅~）”清亦轻声道，“哪首歌里的？”

还未等笙若说出口，他又补上了一句：“《落梅影》？”

笙若惊道：“皇上怎么知道？”

“朕怎样知道，你不必管。”清亦蹙了眉道，“你认识逸儿？”

笙若茫然的摇摇头。

“也罢。”清亦掩饰不住眼间的失望，坐下来，“你……会唱吗？”

笙若淡淡一笑道：“皇上要作什么？”

“没作什么，”他迎上目光，“宫里歌姬的那些曲子朕听腻了，这词这样美，唱一首又何妨？”

笙若推辞不掉，也坐下，笑道：“没有伴曲，皇上也凑合着听罢。”

从小到大，似乎自己从未开口唱过歌，甚至……清韵也没听过。

笙若心里怔怔，一番苦笑，自己又想到他了。

《落梅影》的曲调以柔和平静为重，笙若的嗓音虽不算好，却也能柔和下来，她不看清亦，顾自己看着窗外，灯笼迎着夜风摇动着，不时几个内监提着灯走过。

曲快完时，从一旁容美人的阁里传出阵琵琶声，和着笙若的嗓音，飘散在凝纹阁里。

笙若回头看看清亦，他已经站起了身，褪下龙袍的他却还是留着帝王的威武，只是眼神之间，不再有那种笙若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夜深了，皇上回罢。”话出口，笙若才知道自己说错了，纵使先抛开他的身份，眼前的男人也还是自己的夫君，他想留，自己这样说还不是给他难堪。

清亦给了个笑容，转身踏出凝纹阁，笙若关上门，听到内监尖锐的声音落下，才坐回椅上，看着那绣布，一时间愣了神，半晌，拿过细针，将那一半的“清”字一点一点的挑开了线头，拆掉。

翌日。

公公转身离开凝纹阁时，笙若还是一脸的茫然。

落儿上前道：“小姐，快些起来。”

“皇上……晋我为嫔？”笙若蹙眉道。

一旁的萱箬笑道：“主子怎么这副神情？那些娘娘们晋了位，可高兴极了。”

笙若似笑非笑的说了几句，莫贵人正站在门口，朝她笑道：“这回，我可真要成妹妹为主子了。”

笙若垂垂眸，淡淡笑道：“何必这样，像以往一样，姐姐妹妹的称不就好了？”

莫贵人道：“妹妹真是……”言罢，进了屋。

“小姐，梳理好了罢？”落儿上前道。

笙若放下玉梳道：“好了，落儿，我们去皇后宫请安。”

落儿福福身，上前搭过笙若的手。

走出凝纹阁没多久，遇上了清韵和清羽。

“羲嫔好。”两人见周边有侍女走过，装样行了礼。

见人走远，笙若笑道：“真是觉着好笑。”

“什么好笑？”清韵不满，“你被皇兄晋为嫔了？”

“消息真多，今早刚封的。”笙若尽量轻描淡写的说。

“恭喜你。”

“谢谢。”

说完，笙若心中才一惊，什么时候，两人要变得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