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距离 赫绪蓝
第十一章 距离 赫绪蓝

是他做的么?不太可能。我和他都已经算是绑在同一只船上的人了,不一致对外,反而闹内讧,甚至还要至我于死地,这么做完全没有理由啊。可是这会场哪个人不少偏偏就少了他,这不是把矛头都指向了他么。

我坐在一旁,蹙着眉,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今儿颜息族前脚才刚刚来访,且不说其用意,就算是与我们不和也不会笨到在我们的地界上杀人。而清日苏更是出手救了我,就算是自导自演也不会如此顺畅。那,这个要除掉我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普契大祭司,您怎么现在才出现,赫绪蓝小姐刚才可真是命悬一线呢,也不知道会是谁能在戒备如此森严的重大宴会上袭击要人,而且还能轻易脱身,您觉得此事是否有点蹊跷呢?”清日苏抬了抬眼,目光尖锐的盯着正从厅门外徐徐走进来的普契。

我也急切地抬起头,望着他,我想知道答案,至少也要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消失。普契将背在身后的手放了下来,搓了搓,才缓缓答道“刚才祭坛那里出了点事情,有人擅闯祭坛后的禁地,我收到侍卫的报告后,就立即赶了过去,唉,结果到了那儿却发现并无特殊异象,应该是有人故意把我调离了会场,是在用心良苦呢。”

“那那个谎报事件的侍卫呢?”我觉得此事绝非那么简单,而普契的话语和神情都让人感到实在怀疑。

“那个侍卫竟想要在背后暗算我,被我解决掉了。”

这,不像是精明如他的举动啊,照我看来,普契绝不会放过通过拷问这个侍卫来抓出幕后黑手机会的,可是他却轻率地把这个关键性角色给杀了。真是荒谬啊。

不过,要是普契所说的这一切根本就没发生过呢,要是他在说谎呢,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事情只会越想越复杂。清日苏和普契这两人分明都心怀鬼胎。而我的命就如一场赌博的赌注一般。真是凉薄的世间,我不由得感叹。

经历了此事之后,我再也不愿相信任何人了,不论是清日苏亦或是普契,他们的心机都是如此深沉,每走一步,每做一事都像是蓄谋已久的。我的心很凉很凉,也许是曾对普契有着一丝期望吧,之前的旧恨本不用提,我已把那放在心底,因为现在形势实对我们不利,我必须和他一心,可是,他这种事事对我隐瞒的态度,那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

我就是一只弱小的蚂蚁,在他们这些人手里随意被操纵着,时刻按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多走一步,少走一步都不可以。

“既然赫绪蓝也没受伤,这也算是虚惊一场,大家放心,我会加强守卫,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的,大家就,继续,继续啊。”罗乌里那喝的醉醺醺的红脸闪进了众人的视线里,众人听了他的话,便也就散去了,纯当是看了一场闹剧。

好一个虚惊一场,罗乌里这一番话真是把我活活噎住了,暗杀也叫虚惊一场?这种堂而皇之的敷衍着实让我怒火中烧。我死死的咬住我的下唇,我恨哪,恨自己的如此弱小,我说不出反抗的话,那是因为连我的命都无足轻重了,那我所说的话又算得了什么!这种种行为不就是在那我的命开玩笑么?

我怔仲地从华丽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我的身体因愤怒而不断地颤抖。好呀,一个个虚伪势利的人,你们给我记住,这一刻的屈辱我会永远记得,等到我足够强大的那天,看谁还敢这么对我!

我拖着裙裾,踉跄着迈向厅门处,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一分一秒了,受够了这种虚虚实实的对待,表面上双瞳者是受人尊敬的,但实际上他们也就是觉得我只是侥幸获得天机而已,实则草包一个。我何曾遭受过这样大的讽刺,刚才我还沉醉在自诩高贵的氛围里,现在梦完全醒了。终于明白,什么地位,什么赞誉,都是假的,再高的地位别人也不会从心底里真正的承认你,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会使这些虚伪的人臣服,敬仰。

一个人走出了厅门,外面的天空深蓝清朗,天际是无穷的,那么我对实力的追求便会如头顶这片浩瀚般无穷,我默默地在心里与这片天际作约,我要变得强大,我会为之而努力奋斗,等着吧。

新鲜的空气吹拂着我的脸孔,让烦绪和对高贵生活的期待一并被吹走,现在的我要学会怎样做一个强者。本心原就如此,只不过被一时功利地位所惑而暂停了自己的步伐,现在开始要加倍地追上去。

心里负担放下了许多,脑子也开始清醒了过来。空气中好似缺了些什么,我不禁又用力的嗅了嗅,是少了些什么,对了,是那种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我不止一次闻到过了,以前在哪儿来着好像也接触过。是了,是那件莫尼帮我穿好的白袍,那件白袍的熏香就是这种香味。这,香味是牵系草!

牵系草照理说只是一种比较珍贵的香料而已,作用在于安神静心。只是我总觉得在特殊的场合频繁出现便显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回想起刚才的险境,不禁沉思,我刚才却是把火焰看成了蝴蝶,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看错,在那么一个明晃晃的厅堂里,光线很是充足,难不成是竟这香气搞的鬼?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种怀疑,完全无凭无据。唉,实在是让人心烦。对了,之前普契不是说晚宴后要去祭坛见拉齐族长么,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我。不管普契是如何对我的,拉齐族长是我一直尊敬的人,对于他所做作为我都是十分信服的。

想罢,我便深吸一口气,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背后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我回头张望了一下,是他。此时的我虽已平静但仍是不想理普契这种人,便当做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温良如玉的月光下,一个前头走着,一个后头跟着,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却也再难远一分,再难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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