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炽凌羽穿好衣服，转身看着双手抱膝卷成一团的蒋曳。蒋曳依旧不说话，只是手抱得更紧了点。炽凌羽默默地站在她身边，和往常一样。

蒋曳心里很难过，在她的世界里不会有人这么豁出性命的去保护她，这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在这种时候，她分外的想念她那三个损友，林筱和香香没找到，老屁股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现在的她感觉异常孤独，没人能明白她的感受，就算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炽凌羽也不能。

“凌羽，你从小就在残月楼了吗?”蒋曳闷闷的发出声音。

“不是。我是孤儿，被老楼主收养的。”炽凌羽低下头，眼睛被碎发盖住了，看不清表情。蒋曳抬起头看着这个年龄不大但却早熟的男孩，她时常会忘了他才21岁，在现代正是读大学的年纪。

“那，你......”蒋曳突然感觉到了炽凌羽内心的孤独。

“自记事起，我就和陈伯住一起。他是个聋哑人，虽然不能跟我说话，但对我很好。他一直靠编竹篾维持我们的生活，一礼拜去一次城镇，回来时总会给我带饴糖。有一次他去卖竹篓，我从中午等到天黑，他一直没回来。我摸黑沿着山路去到城里，在城门口发现了他的尸体。是被乱刀砍死的。守门的人告诉我是因为冲撞了知府的坐骑。我亲手埋了他。”蒋曳第一次听炽凌羽说那么多话，她根本不会想到，他的童年经历过这么多事，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寡言少语的性格而已。

“凌羽......”蒋曳拉了拉他的衣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炽凌羽对蒋曳的这一动作显然不太习惯，僵了一下，似乎发现刚才自己话多了。

“楼主，刚才我......”他有点窘迫，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

蒋曳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缓慢而又坚定的说：“凌羽，你接着说，我想听。”

炽凌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过来，继续用一种很淡漠的语气说：“后来我在街头流浪，在第六天快要饿死的时候，遇见了老楼主。”

蒋曳有一瞬间恍惚：“老楼主是什么样的人？”

“老楼主对下属很严厉，但是对亲近之人很慈祥。老楼主在去世之前，嘱托我来保护你。”炽凌羽说完，发现蒋曳在发呆，他轻声问道：“楼主？”

“凌羽，以后在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的名字吧。”蒋曳挤出来一个微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

“属下不敢。”炽凌羽立马回绝。

“就这样决定了，你不能反抗我的命令。”蒋曳的话掷地有声。“来，叫叫看。”

“楼......”蒋曳瞪了他一眼。“琉......琉璃。”炽凌羽好不容易讲出这两个字，蒋曳的脸色缓和许多。

“对了，凌羽。我们在这怎么出去？”蒋曳把烦心事抛到了脑后。

“今天出去采草药时发现了一条应该可以出去的路，但你在山洞里，我不敢走远，现在天色已晚，我明日再去查探。”

“也好。”蒋曳点点头便不再开口。

“咕咕......”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打破了沉默。她的脸涨的通红，炽凌羽立马递上了采摘的野果，蒋曳接过野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反正她在炽凌羽面前一直没什么形象，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只是低头啃果子的她没看见，炽凌羽的嘴角向上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