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慕坐在妇人对面表情淡淡：“医者已经说了这事与我们胭脂铺无关，还请夫人不要再去我们胭脂铺里闹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不会追究。”

妇人猛地拍桌道：“医者是你们找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被你们买通来欺骗我们孤儿寡母？”

这话直接惹怒了粟慕，但是考虑到门口还有许多围观等待处理结果的百姓，以及胭脂铺的声誉，只能压住心中怒火问道：“那你想怎样？”

妇人大喇喇地将胭脂盒甩在桌上：“当然是赔钱！还要治好我女儿！”

“做梦！”粟慕霍地站起身，终于爆发了：“你不是嚷着要见官吗？好，我们就去见官！”她还真不信这世上没有公道了！明明知道对方是骗钱，还巴巴地贴上去哄什么的，她粟慕可做不来！

见她发脾气，妇人更是嚣张，指着她就骂道：“像你这样的奸商就该关进牢里等死，免得做出假货白白祸害了女子的一生！”

被别人在背后说闲话粟慕忍了，没有人理解自己她也忍了，但是像现在这样指着她的鼻子骂的还是头一次，而且是在身边连个帮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时候，粟慕觉得心中的委屈已经被愤怒取代，就算自己孤立无援，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自己！正想爆粗口时，汝嫣芷进来了，二话不说就直接上前给了妇人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直直响进了粟慕的心里，倒是让她愣住了。

“你竟敢打我！”妇人此刻双眼死死瞪着汝嫣芷，右手捂住了被打得麻木了的右脸。

虽说那妇人的确是很过分，但是粟慕没想到汝嫣芷竟然如此干脆的来这么一下。她原本打算见官就见官，反正她没有做亏心事，肯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而且见官之后由官老爷亲自监督验证妇人女儿脸上的癣，自己就清白了，谅那妇人也不敢再啰嗦什么，说不定还会为她自己的欺诈行为而付出代价。结果汝嫣芷现在动手打了人，情况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她的头就开始疼。

却见汝嫣芷冷笑出声：“打你怎么了。你当真认为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说完她又踱步到女子面前。

妇人害怕汝嫣芷打自己女儿，急忙将女儿拉至身后护住，颤声问道：“你......你想干嘛？杀人灭口？”

这话直接逗乐了汝嫣芷：“外面有那么多人帮你作见证，我哪敢杀你呢！不过是想问问令千金，可曾听说过什么是化颜丹？”

女子依旧低垂着头不说话，身子还微微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惜她这样子在汝嫣芷眼里没什么用，丝毫激不起汝嫣芷的同情心。汝嫣芷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故意将语气放缓了又问道：“那......‘朱颜改’呢？”

女子依旧无动于衷，但是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被敏锐的汝嫣芷捕捉到了。

这下一旁的粟慕倒是彻底明白汝嫣芷是什么意思了。前些日子她在怡香院养病的时候哪都不能去，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小丫鬟怕她闷得慌，每天都会一群一群的来探望她，陪她聊聊天什么的，所以她倒是听丫鬟们聊了不少的传闻。怡香院里的，昊京城里的，甚至是皇宫里的八卦她们都聊得很投入。

别的她记不住，倒是记住了怡香院前几年发生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