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暗战来袭
第三十四章 暗战来袭

又是一个阴沉寂寥的黑夜,本该当空而照的皓月,被蒙蒙阴霾笼在了其间,燥闷的空气中隐隐有些许不安的因素飘荡着。

“夫人,您这是要上哪儿去,老爷吩咐过了不让您出府!”

倪府东院一间装饰素雅的房间内,木婉云一身绯色紧身武装,匆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直径向房中挂剑的木架走去,一旁的一个蓝衣侍女见状,忙急急奔上去,皱眉拦到,“闪开,我要到胡阳镇找老爷去!”

木婉云顿了顿身形,秀眉一挑,朗声喝道,她原本秀美端庄,此刻衬着那飒爽的武装,却活脱脱一个侠女模样,那侍女闻言,怔了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急切的说道“不行,夫人!”

“放肆,到底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

木婉云怒急,闪身转到剑架前,取下一柄青鞘宝剑,做出抽剑模样怒目低喝道,“夫人,您身体刚刚复原,可万万使不得剑呀….那侍女大惊,忙退后了几步,却仍是满眼关切的急声劝说道,“碧环,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可是如今我的夫君和儿子在外生死不明,我怎可在此无动于衷,你就让我去吧,反正这府里不还有晟儿看着。”

木婉云秀眉微垂,哀急之色尽显,“可是,夫人….“别再说了,你若不放心大可随我一道去!”

侍女碧环还待再说,却被木婉云急声打断。

“这……好,我随夫人一起去!”

碧环顿了顿,最终妥协,随手拿起剑架上的一把长剑,转身跟着木婉云朝门口走去,却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不行,二娘,你们不能出府!”

“为什么,我偏要去!”

两人一惊,停下脚步,木婉云当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二娘,爹是去寻二弟和二叔去了,他身边肯定会有很多武功不弱的叔伯们跟着,不会有事,您身子刚好却是万万不能出去的!”

强硬的说话声中,倪俊晟一袭灰袍神情肃然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老管家孙全。

“晟儿,你不要再说了,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木婉云扬眉看着倪俊晟,坚决地道了句,便疾步直径朝门口走去,“二娘,那便得罪了!”

“夫人……“大少爷….结果没走几步便被倪俊晟给点了穴,软软地瘫倒在地,一旁的侍女碧环和老管家孙全见状,忍不住齐声呼道,“二娘身体刚恢复,绝不可出府,碧环姨你还是快扶她回屋休息吧,一有爹他们的消息我会马上来告诉你们的。”

倪俊晟低身搀起木婉云,交到碧环手中,诚声道,面上却毫无表情,碧环狠狠瞪了他眼,扶过已然昏过去的愤愤地走进了里屋,“大少爷….一旁的管家孙全咽了口吐沫,抬头颤颤地向倪俊晟唤了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多管闲事。”

倪俊晟低哼了声,没有看他,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

墨黑的夜总是充满了各种未知变数,上一刻还寂寥燥闷,这一刻却突然风起云涌起来。

“大哥,查到了,那两个人就在前面的小镇上,我们是不是立刻行动?”

猎猎风声中,荒野外的一座破庙内,十多个黑袍蒙面人围坐在一堆摇曳不定的篝火旁,恰时,一个黑袍人自门外敏捷的闪身而入,来到火堆旁对着其中一个黑袍人躬身说道,“哼,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照计划立刻行动!”

那个黑袍人用力折断了手中的木柴,随手丢入火中,猛地站起身来,眯着眼阴沉地道了句,当先朝门口走去。

“师父,药总算全都收好了,这雨来的可真是又快又急啊,阿嚏….老大夫范祥的医馆内,深绯色的木门吱呀一声猛地被从外推开,紧接着伴着一阵烈风细雨,闯进个约摸十来岁,相貌清秀,布巾挽髻的青衣少年,“嗨嗨…笨小子,快快将门关上,老夫好不容易写好的药方啊….室内,范祥正在伏案写着药方,桌角放置的纸张在穿门而入的烈风中蓦然袭卷翻飞,范祥忙丢了笔,伸手去护,抬眼怒瞪少年,“什么嘛,师父真是的,每次都这样,自己在屋里清闲,却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少年闻言一愣,回过神来,忙转身关门,间隙间不忘撇嘴低声喃喃抱怨。

却被范祥细细听在耳里,起身挑眉低斥“呔,你个臭小子,嘀嘀咕咕在说为师什么坏话呢!”

“啊,没没….师父你听错了,我是说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呢….少年睁大了眼,摆出副极为无辜讨喜的表情,朝他眨了眨眼,矮身一溜烟闪进了里室,“呔,你个滑头鬼….范祥没好气地低啐了声,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笑颜,接着他低头看了眼桌上乱作一团的药方,苦笑着摇了摇头,顿了顿,索性推了椅子,起身负手走到了窗前,若有所思地看向外面已然渐大的骤雨,“啊,师父,有坏人来偷药了….突然就在这时,一阵惊叫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顿了顿,忙朝内室奔去“傻徒儿休要乱动….“老头,识相的快快将人交出来!”

范祥刚一踏进内室,便被三四个黑袍人给围了起来,并遭到其中一人阴狠地威胁道,“呵,几位客家说笑了,老夫与几位素不相识,何来交人之说,你们还是行行好,快放了我那小徒儿吧!”

范祥闻言,眯眼一笑,低头拱着手喏喏说道,“哼,少废话,动作快点,否则爷爷立马宰了他!”

那个挟持着青衣少年的黑袍人目光骤沉,猛地收紧了抵在少年颈上的匕首,沉声喝道,“师父….青衣少年惊惧下,昏了过去。

“大哥,都搜过了,没人!”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黑袍人破门而入,“哼,老头,你将人藏到什么地方了!”

那黑袍领头人闻言,顿了顿,忽然猛地向范祥欺身过来,阴冷的低喝,“哎呀喂,老头子都说没人了,你们偏不信!”

范祥惊叫着抱头闪躲,其余黑袍人见他明明就快要被制住,却在下一瞬惊诧的发现倒下的那人竟是他们老大,“好个狡猾的老头,竟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上!”

其中一个黑袍人惊呼了声,于是十来个黑袍人一起闪身向已然缩在墙角,看上去怕得瑟瑟发抖的范祥扑去,“哎,都说了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怎么还来….下一刻,银光闪烁间,扑将上来的黑袍人全都身形一滞,接着都纷纷惊恐的瞪大了眼,倒地不起。

“嗨,真是一群蠢钝的莽汉,说了几遍都不相信….范祥颤颤地自墙角站起,扫了眼地上的黑袍人,满脸惋惜地咂嘴,脸上神情自若,随即快步走到昏倒的青衣小徒旁,皱眉摇头将他扶起,自径拽着他朝门口走去,缓缓没入雨帘中“嗨,这大雨的夜里,本是个好梦的佳期,却偏偏有人要来捣乱….屋内,那些黑袍人依旧直挺挺的躺着,且都大睁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上亦毫无伤口,唯独个个檀中穴上插了根细若线丝的闪亮银针!“停下,你快放下我….快放下我呀……漆黑泥泞的小道上,雨已停歇,随着一抹忽闪不定的光亮,由远及近,匆匆奔来个背上负人的灰衣少年,“二叔,你别说了,我就算是只剩一口气在也决计不会丢下你不管地的!”

少年朗声回头,昏暗的火光照应下,那面容不是倪俊斐又是何人,而他背上,身披墨色蓑衣,手持火把的虚弱老者,正是大病初愈的倪成涛。

原来,日间,倪俊斐终于还是没忍住,将他外出打探到的,有关金刀门近日来多个分局被毁的消息告诉了倪成涛,倪成涛当即便坐不住了,不顾范祥厉声劝阻,毅然决然决定立刻赶回漕州,金刀门立业百余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他心知定是漕州总局出了什么大事,他大哥倪成浩和倪家惹上了大麻烦,他叔侄二人身为倪家人绝不可置身事外,为了躲过那群如影随形的黑袍人,二人特意挑了荒野小路,在大雨中连夜赶路,却不料还是给他们盯上了,倪成涛平日里对任何事仿佛都不在意,却其实是事事上心,尤其对自己的至亲,更是情感深厚,此刻他心知情况危急,二人一起是万万逃脱不了的,于是暗中下了决心定要保住与他情如父子的倪俊斐。

“好孩子,二叔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再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你听二叔的话,先将我放下来,你快逃,之后再来救我….倪成涛满脸焦急,双目圆瞪,对倪俊斐低喝道。

倪俊斐红了眼,紧抿着唇,却不回一语,依旧快步朝前奔着。

耳边是身后越来越响的脚步声,“嗨,臭小子,你听到没有,快放下我….啊!”

“二叔….倪成涛内功不凡,自然也早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心下一急,猛的挣开倪俊斐紧扶着他的手,重重摔在了地上。

倪俊斐大惊,忙转身去扶,却被倪成涛狠狠一推,甩出老远“二叔,你……“臭小子,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倪俊斐还想上前,跌坐在地的倪成涛却对他怒目喝道,随即自右手袖中滑出金袖刀,颤抖着举到颈前“愣着干什么,快走!”

“二叔….倪俊斐泪流满面,隐忍着低唤了声,咬牙转身,施起轻功急向前掠去。

“嘿,一群活得不耐烦的龟孙子,爷爷今天跟你们拼了….倪成涛看着倪俊斐消失的背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随即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眯眼看着已然奔到近前的十数个黑袍人,敛眉狠狠的道,然后拿出袖刀握在依旧无力的右手,准备赴死一战,“大哥,那老头还在!”

“上!”

黑袍人赶到近前见倪成涛竟直挺挺站在原地,呼喝声,纷纷快步欺上,眼见一场惨剧在所难免,却不料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倪成涛竟鬼魅般一下凭空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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