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真想害你,为何不用这个?
我若真想害你,为何不用这个?

前几日去宫中找辛汝玩时,路上碰到几个宫女躲在我身后说些什么悄悄话,我听不大清,大抵是一个小丫鬟对另一个说:“环环,别看!”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又说道,“她长得像是妖精转世,多看一眼,魂魄被勾走了可是要死人的!”

另外一个丫鬟捣鼓似的点头,并不知我正笑着听她们,又说道:“我看过她,她也看见过我,回眸一笑,天哪,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怪不得皇后这么惦记着她,皇上也很喜欢她似的呢。”

“哇,她还看过你——好福气啊你!”

一阵笑语。“幸亏她没当了妃子,不然娘娘们可要遭殃了。哎,听说她还很会唱歌儿,你说,她干嘛不选妃子偏偏当个御医,真是奇怪。”

“这你就不懂了吧,当妃子等于被困在宫里,她现在自由逍遥,有何不好?”

“嗯……你说的对。原来是这样,哎!我好喜欢她这性格!”

我心里笑开了花。这帮人,把我说成什么样儿了?太夸张了些。

我笑而不拆穿,微笑着路过了。

却不巧这段话大概也传进了贤妃耳朵里,她转天见了我,一副高居傲慢的样子,看得我十分不爽。她说给皇后那美容的法子果然不错。问我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身上变香的呢?

我知道她是要故意刁难,只是不知道她究竟会用什么招来刁难,但是既然她说了,我还自然是得按照她要的去做,配了方子取了药,给她送了过去。

没想到今日竟突然传出:贤妃用了孙御医的药,浑身起痘,奇痒难忍。

我听完以后哈哈大笑,简直直不起腰,被她这么说,我倒是无所谓,易峰倒先担心起了。我心里暗自嘲笑孙季资的不高明。看来我本不想与你成仇,这回也给你逼得身不由己了。我带了两个药罐在身上,就准备入宫了。

我早料到她会在此事上做文章,却不想她选择了最无功的一步“将军”棋。跟御医比药么?不但没什么影响力,还给自己绝了后路。

“参见皇上。”我行一礼,余光瞥到皇上青眉微蹙的脸,和身边整装的很像的孙季资,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

“皇上,你快看她那表情,真是最毒妇人心!皇上,你要为我撑腰啊。”孙季资在皇上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道。

我感觉皇上的眼睛忽然看向我,我便抬起头来坦白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竟也没生气,只是问:“怎么回事?”

我听了他这话,心里忍不住有一点高兴。他没有说“你为什么干这种事?”“是不是你干的?”而是问贤妃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证明他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并不只听孙季资一面之辞,就直接兀定这事是我做的。

“回皇上,”我看了一眼那倚在皇上身边娇滴滴的孙季资,不禁冷笑,“臣女犯罪受罚事小,娘娘难受折磨身子可是事大,不如让臣女先为娘娘看看,止住痒再定罪也不迟?”

皇上没说话,我刚向前走去,只看那孙季资愣了一下,突然惊呼道:“别过来!皇上,她要害我……好痒……”

我看她那泪眼婆娑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惹人怜呢。

只听皇上低沉的声音:“站那儿说吧。”然后问道,“你这药里,怎么又‘红摇’这剧毒之物?”

“回皇上,臣女给贤妃娘娘配置的香体露,原料有五种,分别是川谷子、红摇、枸杞子、柏根、黄竹参。而这红摇之所以为剧毒,正是因为它被人服用后,有减缓、衰竭人的内脏的影响,但与黄竹参配合后,却有以毒攻毒的效果,表里相合。若真是按臣女配的方子,应不会出此反应。”

他们听了我这一通神侃,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倒都安静地不说话了。

“胡说!别仗着你懂些医术就想胡蒙骗人,我就是按你给我的用的,怎么偏偏我就有事?就是你!嫉妒我得皇上宠爱,要致我于死地!皇上……”

我看她那样,反问道:“我又何苦?”说着向皇上问道:“皇上,手边儿可有什么生物么?如小鼠之类?”

皇上吩咐人去找,我将一个特意带过来的药罐打开,向水中撒了少许一些,找旁边的人去验,那人试了几次,对皇上说:“回皇上,无毒。”

这时正好有人抓了一只小白鼠过来,我打开药罐,对准白鼠的脑袋,连药都不用,只轻轻一吹,那白鼠就昏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被我这动作惊得瞠目结舌,连贤妃也屏息不叫唤了。

我歪头看向孙季资,摇摇手中的药瓶,笑道:“我若真想害贤妃娘娘,干吗不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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