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调班
十 调班

幼儿师范学院为了欢迎楚文樵的加入,准备给他办一个联欢会。楚文樵起先谢绝,但是冯、张二位校长锲而不舍的坚持,打动了楚文樵。楚文樵知道自己再推辞的话便是矫情、不识抬举了。

楚文樵今年二十三岁,他肤色健康、外貌出众。他品学兼优,待人热情洋溢。倒追他的女孩不计其数,他也不动心,把重心都放在求学上。小学、中学,他由于成绩优异,连跳两级,因而年纪轻轻的便获得了双料硕士学位。楚文樵的格言是“不骄奢、不自傲”,这对像他这样帅气的一个男人而言,确实不易。

联欢会定在周五晚上六点进行。校长们商议由哪些班级参加比较合适。

熊和全提议说:“参加的班级要选好的班级,普通班不参加比较好。”

张校长觉得教导主任的话有道理。

冯校长却有自己的意见,他说:楚老师也给普通班上课,普通班不能排除在外。这样吧,选三个班参加联欢会。“

郭静萍在一边说:“冯校长,您想得真周全!熊主任的建议也对,优秀的班级学生素质好。”

张校长思忖了一下说:“冯校长,我看就让2009级三个双班参加联欢会吧!”

“行!”冯校长说。

消息一传开,参加联欢会的2009级二、四、六班的女孩欣喜若狂。一、三、五班的女孩得知参加不了联欢会,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们在校园里遇见二、四、六班的女生心里便骂:“得意什么啊?不就一个破联欢会吗?!”

黄琼卉也愁得睡不好觉。她是一班的,没资格参加联欢会。

黄琼月自己能参加,但是也和姐姐一样发愁。黄琼月愁了两天,跑去找姐姐说:“月月,别苦恼啦!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参加楚文樵的联欢会!”

“什么办法?”黄琼卉一听来了精神。

“调班!”黄琼月有力地说。

“啊?!”黄琼卉惊呆了,她没想到是这个办法。

“只有调班,你才能参加联欢会啊!”黄琼月解释说,“为了楚文樵,你只有这个办法!”

“这行吗?”黄琼卉怀疑地问,“我要是离开‘带饼干’的班,以后怎么办?!”

“你要是舍不得‘带饼干’,那只好牺牲楚文樵啦!”黄琼月拿出残酷的现实说。

“不行!”黄琼卉坚决地说,又问,“可是调班谈何容易啊?!”

“办法总会有的。”黄琼月说,“我们一起调班!”

黄琼月放假回到家,对母亲说:“妈,你给我和卉卉调个班吧!”

母亲姚曼湘说:“上次我叫冯校长给你们调班,她还不肯呢!”

黄琼月出主意说:“妈,你去找舅爷和张校长给我们调班,成功率就高啦!”

姚曼湘恍然大悟,一拍手说:“我怎么没想到舅舅呢?!真是!”

姚曼湘立即动身去北平找许卫雄了。

黄琼月调班是为了走出叶薇的阴影,离开她的魔爪。

黄琼月将自己准备调班的事情告诉好友姚君玲。姚君玲得知后,拉住黄琼月的手,带着哭腔说:“黄琼月,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得发发慈悲,不能留我一个人在二班!没有你,谁跟我玩啊?!”

姚君玲说完,越想越凄凉,竟然嚎啕大哭。

黄琼月最受不了姚君玲的眼泪,投降说:“好好,我不调班了,你满意啦?!”

姚君玲这才破涕为笑。

黄琼月打电话给母亲:“说自己不想调班了。”

姚曼湘说:“胡闹!垃圾班有什么好呆的?!我在去市委的路上,就这样!”姚曼湘说完,挂了电话。

黄琼月合上手机,心想:糟了,怕是要对不起姚君玲了。

黄琼月经常和郭静萍在校园中不期而遇。等郭静萍走近自己,黄琼月对她说:“老师好!”

郭静萍笑着说:“你好!”然后与黄琼月聊一会儿天,问她学习生活上的情况。

郭静萍在同事面前也时常提起黄琼月,她说:“黄琼月的成绩比黄琼卉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她在外宾面前不卑不亢,沉着淡定,这个女孩不简单!”

同事们听了,也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黄琼月在郭静萍的免费宣传下,名声大起来,再加上辩论赛上的风光,黄琼月的名气早超越了姐姐,在学校的声势不比两个校花小多少。

黄琼月的同学们对这位“怪人”的印象亦逐步改观了。她们起先认为黄琼月是走后门进学校的,因此看她不入眼。但是当她们知道,走后门的只有黄琼卉时,便明白是她们冤枉了黄琼月。她们不再向着叶薇,不再和叶薇一起排挤黄琼月了。

叶薇的班主任工作渐渐让女学生们质疑。

有一天,班上的女生议论叶薇说:“叶老师的本科学历是函授,这样的学历怎么能教我们?她的学历和我们差不多,还不如我们呢!”

“真的吗?”别的女生问,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真的了!你们没看叶老师报名读研吗?不过没报上名!谁叫她学历不够的?”那位女生说。

大家信了,因为叶薇确实报考研究生没报上。

女孩子们自己开起了会。话题围绕叶薇。于莲问:“叶老师的学历不不过硬,怎么会进校教书的?”

“她的男朋友是教育局的,她有后台!”“四大金刚”中的林绿杉插嘴说,“貌似请了冯校长吃了顿饭,就进来做班主任了——否则凭她那点能耐,这么年轻就做班主任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于莲又问。

“这事,地球人都知道!”江柔接过话说,“是叶薇在我们宿舍聊天,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

“叶老师上语文课,讲古文我都听不懂!”语文课代表说,“叶老师根本不会教。她讲段落含义,跟小学老师差不多!我们又不是小学生,哼!”

女生们鼓动伍梦颖去问叶薇。伍梦颖退缩道:“我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叶薇这时推开教室的门,夹着教科书来上课。

女生们立即噤若寒蝉。

叶薇说:“今天我们讲荀子的《劝学》。”

叶薇范读完后,开始逐句解释。江柔打断叶薇说:“叶老师啊,我们听不懂!”

叶薇说:“我不是在解释吗?”

江柔说:“叶老师,你这样解释像讲天书似的,我们哪懂啊?”

叶薇觉得江柔故意捣乱,便问其他学生:“你们听得懂吗?”

哪知全班女生有一半以上举起了手,都说不懂。

叶薇急了。放下课本,叶薇说:“你们想干什么,啊?老师讲课,跟着起什么哄?!”

语文课代表发话说:“叶老师,我们真的听不懂。”

“你哪一句不懂啊?”叶薇问。

江柔插话说:“叶老师,你还是把这篇古文背一遍给我们听吧!课后作业不是要背吗?”

叶薇暗叫不妙。背一遍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段落她恐怕背不流畅。叶薇感到自己低估了这些女孩,她们是有备而来,自己被动。如果不背,叶薇说不过去;背吧,如果背得不流利,怕砸了自己普通话的招牌。

叶薇对江柔说:“背可以,但是明天你也要背给我听!”

江柔说:“明天哪行啊?我又不是语文老师,你给我三天三夜我也背不出啊!可您是语文老师,背课文对您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叶薇说:“那是,可我现在不想背。江柔,你不要捣乱,如果你再这样,我会找你爸爸说的!”

叶薇这一招奏效,江柔住了嘴,她是惧怕父亲的。

但学生们并不是傻瓜。她们知道叶薇的语文水平不过尔尔。要挟江柔不过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

下午,班级聚餐。叶薇提议包饺子吃,用班费买了饺子皮和陷。无论在哪里,聚餐都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可以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叶薇和女生们在欢声笑语中吃完饺子,发现还剩下许多饺子皮和陷。叶薇便带回家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下周开班会,学生们都质疑叶薇乱花班费,买饺子皮与陷不预算好就买。“四大金刚”领着几个胆大的女生声音吵得最大,她们说:“叶老师,您不能欺负我们这些学生,我们也会算啊!”

叶薇暗暗吃惊,心想:现在的学生真不好应付。以前她上学的时候,哪敢和老师叫板?!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薇说:“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师,”生活议员于莲发表意见说,“饺子皮是您在我这儿拿钱买的,一块五一斤饺子皮,这账不对!”

“我们吃完还剩那么多,”一个女生说,“您全带回家了。。。。。。”

叶薇头上开始冒汗。叶薇解释说,她带饺子皮回家是放进冰箱,防止它们坏了。

“叶老师,您这么做不对,”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说,”您用班费买,又把饺子皮拿回家,这是在贪污!“

叶薇辩解说:“我没有贪污!我可以把买饺子皮的发票给你们看!”

叶薇这样说是让学生觉得自己清白,而不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女生们要求看饺子皮的发票。叶薇听见学生用“贪污”一词来形容她,觉得委屈,便哭起来了。她一面哭,一面拿出发票给学生们过目。

女生们认真地传着看。叶薇哽咽着说:“同学们,你们不相信我,没关系,反正有凭证。我问心无愧!”

于莲提议说:“叶老师,那我们周末去您家,把饺子皮包完,吃完了,误会也没有了!”

叶薇犹豫了一下,说:“周末我要去进修,没时间。”

女生们听了,当时没说什么,回到宿舍说:“什么进修啊?饺子肯定进了她和她男朋友的五脏庙了!”

饺子皮事件让女生们疏远叶薇。她们跟黄琼月一样反感叶薇了。

姚曼湘在市委办公楼的休息室找到许卫雄。许卫雄听见外甥女的要求,说:“曼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姚曼湘说:“舅舅啊!一班二班是垃圾班啊!您也不想我的孩子一直在垃圾班吧?!您和张校长那么熟,帮帮我吧!”

许卫雄最怕听见外甥女在办公楼里喊叫,举手投降说:“好啦,我试试看,但是我不保证会成功啊!”

姚曼湘听了眉开眼笑,提着lv的包走了。

隔天晚上,许卫雄致电给姚曼湘,说:“张校长只同意给一个人调班!”他让她自己决定为哪个女儿调班。姚曼湘听后不爽,但能救一个是一个,勉强答应了,另一个以后再说。

姚曼湘看黄琼月闹着不愿调班,便让黄琼卉调了班。

当张校长通知甘炳岱黄琼卉要调班的消息,甘炳岱很惊异。他不想让黄琼卉走。黄琼卉其实也不愿意离开一班,但为了心爱的楚文樵,她只能怅然地去了2009级六班音乐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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