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霺焰和司荆崎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沉默，过了一会程霺焰扔掉手中只剩下鸡骨头的鸡腿，首先打破沉默。

“我看不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的，无论我承不承认你不是都已经知道答案了吗？”程霺焰看着他说，“你一定去过我杀了那一百三十二名战士的现场了吧，我在那里流了那么多的血，你有着我的DNA，以你那么谨慎的风格怎么可能没有检验对比过呢？”

“是的，我的确检验对比过，对比得很仔细。”司荆崎深深地看着他，眼中一片复杂的情绪，“我只是想要听到你亲口承认这些而已。”

面对他眼中的复杂，程霺焰认真地看了一会，然后再次开口。

“是的，我可以再次承认一遍，那一百三十二个人都是我杀的，本来凭我的力量一个人是不可能抵挡得了他们一百三十二个人的，在那场战斗期间，我一共用了二十二个替身，放了三次我身上的蓝紫色惩罚之火，我剑上的锋刃几乎都卷口了才把他们全部杀干净的。”程霺焰说，“不过幸好只有一百三十二个人，不然凭我当时那个状态，再多来一个人我就救不出何醒了，因为那小子吵着闹着不愿意先走，我不得不打晕了他让红茶先带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红茶可不怎么擅长打斗，逃跑倒是很有一套——幸好我这么做了，不然差点死掉的可不会只是我一个人了。”

“然后旋转城堡的前任首领出现并且救了你？”司荆崎看着她，轻轻地问，“他保住了你的命只是条件是接任旋转城堡。”

“是的，他给了我一个保住自己命的咒语，然后召唤来一个无主的灵魂类生命体，那就是蓝莓，我给予蓝莓身体，她就会和我共享生命。而这个就是和蓝莓建立联系的契约证明。”程霺焰伸出自己涂成黑色画着骷髅南瓜的左手，示意上面的花纹就是契约证明，“还有那个旋转城堡，接任就接任吧，小命比较重要嘛，再说那里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大家都挺和善的。”

“那么你来罗家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件事的吧。”司荆崎说，“调养身体的话还有很多地方，我听说罗尔伽也是一个出色的医生。”

“他啊，他没空，炽伺表哥这个家伙在战场上太兴奋了，冲着戾帝直接就揍上去了，结果被戾帝打中了好几处要害，我的替身术虽然让他不至于丧命，只是状态仍然不是很好。负责医治他的尔伽表哥根本就不敢离开他身边，听说最近炽伺表哥开始恢复意识了。”程霺焰叹着气说，“所以罗家这边就由我来顶上喽，反正顺便也能调养身体，陆叔可是尔伽表哥的启蒙老师呢。”

司荆崎沉默着，只是深深地复杂地看着她。

“好了，问题你问完了，我这边也产生疑问了。”程霺焰看着他，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请问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件事情呢？你们的目标是何醒吗？你们想要对他怎么样？”

“我们当然关心这件事情，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对他怎么样。”司荆崎微微垂着眼睛，低低却认真地说。

“是吗？我希望事实就是这样。”程霺焰突然对着他扬起诡异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沙漠之鹰玩具枪，“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挨上一两下这个，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们真的不会对何醒做什么。”司荆崎看着程霺焰手中的玩具枪，瞬间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无力感。

“为什么，你能证明这一点吗？”程霺焰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如果是个不想让太多人之道的秘密的话，我可以保证我能够完全保密，只要你能够证明，我只想得到你的证明。”

“好，我说出这个证明。”司荆崎说，“我们是他的学生，我大哥、二哥以及我都是何沉御的学生。”

程霺焰看着他的脸，表情仍然带着疑惑。

“是真的，就因为我们是他的学生，我们在拼命地寻找戾帝的下落，而且对当初不拯救现在也不寻找何醒他们的神使机关以及魔法世家联盟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组织。”司荆崎向她解释着，“对于这件事情我们理所当然地感兴趣，是谁救了我们老师的儿子，我们老师家族的幸存者是否安全——我们当然会关心。”

“就因为这个理由？”程霺焰说，“你是何老师的学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们对外都不会说自己是他的学生，因为我们组织毕竟是做着反抗机构的事情。”司荆崎解释着，“如果有人利用那些幸存者威胁我们怎么办？毕竟这个国家神使机关和魔法世家联盟不会在乎牺牲一些无辜的人的。”

“的确，他们之中存在着做法过激的人。”程霺焰有点赞同地说，但是依旧很怀疑地看了他一会，突然伸出手去握他的手，司荆崎没有反抗地任她抓住自己的手，感觉到手掌似乎被羽毛般的东西撩拨了一下，然后程霺焰的手松开，又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

“好吧，我相信你。”程霺焰微笑着说，“刚才用惩罚之火试探了一下，既然你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就说明你没什么恶意。”

司荆崎看了自己被惩罚之火舔过的掌心，勾起嘴角愉快地笑了。

“那么现在可以让我带你离开这里了吗？”司荆崎向她伸出手，说。

程霺焰点了点头，扔掉再次吃完的鸡腿骨头，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