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央央下意识循声望去,发现大喊着死人的是一名青年男子。
男子像是被吓到了,满脸的惊恐之色。
“何处死人了?”一中年男子拉住青年男子询问道。
青年男子咽了下口水才压下恐惧,指着身后不远处说,“那……那里,死的极其恐怖。”
“小姐,南苑公主和两位钟离小姐都过去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卫羽到皇甫央央身旁后,低声问。
皇甫央央琢磨了下才抬脚往不远处走去。
司琰随后。
死者是一名妇人,死状极其恐怖,不仅七窍流血,口鼻中还涌出了数百只虫子。
围观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无一人敢靠近。
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在干呕。
南苑与钟离容月看清死者死状后,也忍不住转身干呕,“呕……呕……”
离死者稍近一些的是一名婢女打扮,约莫十五六的少女。
此刻她正跪趴在地上,面向着死者哭泣,“夫人……夫人……”
皇甫央央已经在卫羽和司琰的随同下,挤进了包围圈。
卫羽是万俟夜训练出来的人,自然不同一般人,她一看见死者,便知其死因,于是侧过头,低声问身旁的皇甫央央,“小姐,她可是死于蛊毒?”
皇甫央央看过蛊毒方面的书籍,点头回:“嗯。”
因从死者口鼻中涌出的虫子正在啃噬死者的尸体,并未四处爬,因而围观的百姓虽害怕,却均未离开。
“冯氏?”司琰越看死者越觉得眼熟。
听力极好的皇甫央央听见此话,侧过身有些诧异地看着司琰,“你认识死者?”
“她是我二叔的小妾冯氏。”
司琰回完皇甫央央,径直行至正伤心哭泣着的婢女秋云身旁,低头盯着她问:“怎么回事?”
秋云抬头见是司琰,连忙哭着回:“奴婢也不清楚,夫人不久前说腹痛,不多时便倒下了,而后就七窍流血死了,再然后,那些虫子就从夫人的口鼻中爬出来了。”
皇甫央央因有更重要的事做,原本不打算插手冯氏之死,但听见司琰说冯氏是司家人,便有兴趣了。
所有能接近司家,进入司家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她也到了秋云身前,问道:“报官没?”
秋云刚要回,沈章就带着大理寺的衙役们冲进了包围圈。
沈章见死者尸体上有数百只虫子,很是吃惊。
“大人,死者尸体上爬满不知名的虫子,如何将其尸首抬回大理寺?”一名衙役看着沈章问。
衙役们不识那些虫子,怕有危险,因而不敢贸然去触碰尸体。
沈章看向冯氏的尸体,正想办法,一道温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有法子驱走这些蛊虫。”
说话的人一身白色衣袍,正是司玉珩。
他的出现令沈章十分惊讶,“司天监?”
司玉珩轻颔首,行至冯氏身旁,从袖袍中拿出了一个金色的蛊盅,而后打开蛊盅,搁放至地上。
不消一会儿,冯氏身上的蛊虫就纷纷离开其尸体爬向蛊盅。
众人见状,无不惊奇。
等了不到一刻钟,冯氏尸身上的蛊虫便尽数爬入了蛊盅里。
司玉珩拿起蛊盅站起身,对沈章说:“可以将尸体抬回大理寺了。”
“多谢。”沈章道完谢便吩咐衙役们去抬走尸首。
司玉珩准备离开时被皇甫央央拦住。
“这蛊中有何物?”皇甫央央盯着司玉珩手里的金色蛊盅问。
“蛊王,可吸引百种蛊虫,亦可杀死百种蛊虫。”司玉珩淡定地回。
“冯氏中的什么蛊?”皇甫央央也不管与司玉珩熟不熟,司玉珩会不会回,直接这般问了。
“金蚕蛊,巫蛊中最强最毒最凶恶之蛊毒。”司玉珩没有一丝隐瞒,还顺带解说了下。
皇甫央央穿越之前看巫蛊一类书籍时,看见过金蚕蛊,因而对此蛊有些了解。
中此蛊者胸腹绞痛、肿胀,直至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状极其惨烈,与冯氏的死状十分相似。
皇甫央央见到死者的死状时就怀疑过是金蚕蛊,但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她从未亲眼见过人中蛊毒而亡,因而不太确定。
放蛊巫术是古时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黑巫术,历史十分悠久,有蛇蛊、金蚕蛊、蔑片蛊、石头蛊等蛊,本草纲目中也有相关记载,不过因为养蛊在百年后的历朝历代均是重罪,因而养蛊的人慢慢的就少了,养蛊术也失传了。
皇甫央央在现代时看到的关于蛊术一类的书籍都是残缺不全的。
“谢谢。”皇甫央央看着司玉珩,礼貌地道了声谢。
近距离接触司玉珩后,她发现司玉珩比她想象中要和善,而他的面相也不是恶人之相。
司玉珩笑着微颔了下首便离开了。
“你与你哥哥关系如何?”皇甫央央突然转头问司琰,当然,她嘴里的哥哥指的是司玉珩。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司琰回。
皇甫央央点了下头,对司琰说:“你去找你娘吧,我也该回府了。”
“你上次给我的医书,我已经背熟了,你何时再教我医术?”
“我自有安排。”皇甫央央看着司琰说完,径直到了南苑、钟离两姐妹三人跟前,“你们还逛吗?我走累了,想先回府。”
南苑想了想,“我随您一同回府。”
钟离府两姐妹也没了兴致,于是也跟着离开了。
几人离开护国寺后就分了手。
钟离府两姐妹回了钟离府,南苑随皇甫央央回了皇甫府,不过未时刚至就回宫了。
皇甫央央让卫羽请了一名木雕师到府中,而后忙了一下午。
是夜,万俟夜如之前一般到皇甫府用的晚膳。
膳后,二人也如之前一般,散步消食。
“我有东西送你。”
万俟夜听言,笑着说:“你与本王果然心有灵犀,正好,本王也有一物送你。”
皇甫央央单手背在身后,盯着万俟夜问:“何物?”
万俟夜拿出了一块质地极佳的血玉,紧锁皇甫央央的双眸,“此物名避蛊玉,你戴上它,无论何种蛊虫见了你都会退避三舍,换言之,不管多厉害的蛊术都伤不了你半分。”
皇甫央央听完,十分震撼地看着万俟夜,又双叒叕被感动了。
每次自己需要什么,万俟夜就给自己什么,这男人莫非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变的?
“王爷……”皇甫央央主动扑进了万俟夜怀里。
对于蛊虫,皇甫央央是有些害怕的,不过,有了万俟夜给的避蛊玉,她想她日后应该可以不用害怕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之好,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真想与万俟夜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用全部生命去爱万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