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是本王此生执念
第七十二章 你是本王此生执念

皇甫央央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万俟夜平放在了床榻上,不免有些羞涩,“王爷忘了我此前说过的话吗?你是有帝王之命的,你想一辈子宿在斉王府,恐怕不能。”

“人定胜天。”万俟夜语气坚定。

“王爷言下之意无心称帝?”因是在闺房之中,因是与万俟夜谈论,皇甫央央才敢说起此等杀头之事。

“情之所契,如铃合欢,幸而有你,此生不换。本王此生最愿意之事,便是与你闲语茶饭后,细看水长流。帝王权势再大,万里河山再美,也不及一个你,若与你相伴一生,需用帝王之位、万里江山来换,本王愿意。”

皇甫央央听完,眼眶不禁红了、湿了,声音哽咽起来,“王爷,别对我太好了。”

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她早晚是要回到现世的。

万俟夜的情意,她无法偿还了。

“你是与本王心灵契合之人,不对你好对谁好?除你之外,这世上再无人能入本王之眼、本王之心,亦无人再有资格相伴本王左右。这世间有你,本王生,这世间无你,本王殒。”

“王爷不可如此。”

“我生性如此,认定了谁,便要与谁生死与共,你是本王此生执念,本王做不到不为你生,不为你殒。”

“王爷……”皇甫央央低唤一声,双手环上万俟夜的脖子,又一次主动凑上了粉唇。

翌日。

膳厅里,皇甫央央与万俟夜正在用早膳,卫俶走了进来,抱拳微微颔首,“禀王爷、王妃,冯丙在宫外的住址查到了,在城北郊外。”

皇甫央央抬眸看向他,问道:“我昨日让你去向沈大人借的令牌可有借来?”

卫俶回道:“借来了。”

皇甫央央点头,“你先去用膳,稍后随我去一趟冯丙家。”

“本王今日无事,稍后随你一同去。”一旁的万俟夜侧过头来看着皇甫央央说道。

皇甫央央有些吃惊,眨巴了下美眸,未回话。

万俟夜说要去,她定然是拦不住的。

为方便行事,早膳过后,皇甫央央在卫羽和周嬷嬷的伺候下换上了男装。

万俟夜也换下了象征着他王爷身份的蟒袍。

之后二人便在卫俶、卫羽的陪同下,悄然离开斉王府,来到了冯丙家。

几人刚行至宅院外就听见了两个女人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因宅子大门敞开着,在门外的皇甫央央、万俟夜、卫俶、卫羽四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宅院不大,是一进院落型宅子,共三间房,正房两侧各一间耳房,院中央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通正房,两边靠院墙位置栽种着蔬菜瓜果及各种花草,其中一盆外形似鹦鹉的鹦鹉花格外引人注目。

院内还设有一张石砌的大圆桌,上面搁着盛有黄豆的簸箕,簸箕内是一个篾丝针线篮,篮中有针线、剪刀及绣品等物。

一名身着青色粗布衣,约四十五六的妇人正跪坐在院子中央大哭着。

妇人身旁跪着一名身着蓝色碎花粗布衣裙,年约十八的少女,手中攥着手绢,同样在哭泣。

“属下听闻今日一早侍卫司和大理寺就派了人来冯丙家中报丧,院内那二人哭的如此伤心,许是已经知晓了冯丙在宫中身亡之事。”宅院门口,卫俶看着正盯着院内看的皇甫央央和戴着面具的万俟夜禀告道。

“进去。”皇甫央央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正哭泣着的少女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下意识转过了头。

她见进来了四个衣着不凡的陌生人,尤其其中一人还戴着面具,一身的尊贵之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十分惊诧,不禁愣住,过了须臾才回过神,带着几分警惕,后知后觉地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少女下意识抱紧了妇人,一副保护妇人之势。

皇甫央央安抚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奉大理寺卿之命来查冯丙一案的。”

原本哭着的妇人也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皇甫央央,尤其是气度不凡的万俟夜身上时,比少女更惊讶错愕惶恐。

“你们是……大理寺的人?”少女这般问着,仍旧有些警惕。

卫俶走上前,直接亮出了皇甫央央昨日回到斉王府后,特意让他去大理寺向沈昌借来的大理寺令牌。

妇人和少女见了,这才相信,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皇甫央央看着二人,继续说:“我有话问二位,能否进屋子里说?”

妇人迟疑了片刻才说:“请,几位差爷请。”

除卫俶留在了院子里守着,皇甫央央、万俟夜,以及同样是男装的卫羽都进了屋内。

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屋子里,少女与妇人正欲沏茶,就被皇甫央央阻止了,“二位不必麻烦,我们问完话便会离开,你们也坐下来吧。”

妇人与少女听言,这才有些局促地坐下。

皇甫央央直截了当地说:“大理寺卿沈大人觉得冯丙死的蹊跷,不像是为情自杀,故命我们来暗查。”

二人听她说冯丙不是为情自杀,十分震惊。

妇人哽咽着声音,不敢相信地问:“我儿子……不……不是自杀的?”

皇甫央央将目光投向了双眼红肿,拿着手绢默默抹泪的少女,“你听见冯丙为情自杀的消息时,是什么感受?”

少女见她问自己这话,有些诧异,顿了下才回:“自然是十分伤心、难过。”

“没有失去情郎和被情郎背叛的那种痛不欲生与愤恨之感?”

皇甫央央这话像是问中了什么,少女惊骇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手里的手绢亦从手中滑落。

皇甫央央低头睨了一眼,上前捡起手绢,状似无意地看过之后才递给少女。

少女愣站着,好半响才伸手接过。

身后的卫羽听了皇甫央央的话,与少女一样,亦十分惊讶。

冯丙是那女子的亲哥哥,王妃怎么问人家有没有被情郎背叛的那种痛不欲生和愤恨的感觉?

妇人也十分不解。

唯有坐于上方的万俟夜,是一脸的淡定,仿佛已经知晓了皇甫央央为何那般问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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