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商量去拜见袁氏，袁氏隔着门问他是否想通了？商量并未作答，最后被关在了门外始终没有进去。

如此过了几日，商量不松口，袁氏始终不肯见他，商量便会在门前站上两个时辰。

半月之后的傍晚，商量刚开始用饭，袁氏的丫鬟瑾儿出现在商量的院子，他赶忙放下了碗筷，跟了过去。

瑾儿并没有将商量带到大夫人的院子，而是将他带到了祠堂门口。丫鬟是不能进祠堂的，所以商量一个人走了进去。

“给我跪下！”祠堂里，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商量走到灵位前，跪下。许久未见的父亲背对着他，默然不动的母亲站在一边。

过了许久，商东业转过头来，脸庞刚毅而轮廓分明，因为保养得宜脸上未见半点风霜。他看了一眼跪着的商量，只问了一句：“想清楚了吗？”

商量蠕动了下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只低头跪着。

抬头看了一眼袁氏，商东业的眼中竟满是嘲讽的笑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袁氏紧握拳头，她在商东业面前一直都是据理力争，可如今，她只能默默承受。以前商量一直跟随在商东业身边，或许儿子能听父亲的话，所以她才放下自尊去找了他。

“豢养小倌这种事情，虽抬不上门面，但也还是有的。”商东业一手把商量带起来，也是希望他能继承家业，虽然他不喜袁氏，但是商量他还是十分喜欢的，劝道：“做得不要太荒唐，我也就随了你。但你必须赶紧成亲，小倌你要养都随你。”

“他不是什么小倌！请父亲不要侮辱他！”商量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前方，烟雾有些熏了他的眼睛，但他无比坚定：“我与他是真心实意的。”

“他是个男的，你偏偏被他迷了心智，难道世上也有男的狐狸精吗？”袁氏见商量偏执，忍不住的怒骂。刚刚商东业的决定，她就颇有微词，但是强压下心中不满忍了，只儿子还是执迷不悟。

“母亲，他真的不是你说的这般，他的才能比我也过之不及。”自从商量和南宫羽接触之后，他都觉得南宫羽是个奇才，只是别人都偏见与他。“给母亲的药，其实没有什么老医师，而是他给的。”

袁氏冷笑。“原来是他给的丹药。是他医了我身上的旧疾，你这是要报答他么？我也不稀罕，还了他便是。”袁氏说完一头撞在了祠堂的柱子上，身子缓缓地滑下，额头鲜血直流。

商量和商东业都没来得及阻止，商量赶紧起来跑到袁氏身边，拿出帕子按在额头伤口上，作势要抱起她。

血液浸透了帕子，顺着额头一路流了下来。袁氏只觉得额头剧痛，但还有一丝清醒。“亮儿，你若依旧执迷不悔，也不必救我了。要我看着你行差踏错，我却束手无策，还不如让我就此去了，也还清净。”

袁氏决绝的眼神，让商量呆呆愣住，他知道母亲的倔强刚毅，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就如泼出去的水,再无转圜的余地。看她额头汩汩流下的血液，鲜红的刺激着他的眼睛，他放佛看到南宫羽的声影离他越来越远。过了许久，他叹出一口气：“好，我答应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