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出宫去大理寺
第五十三章 出宫去大理寺

凶手动作还挺麻利。

皇甫央央想着,看向卫俶,“你随我一同去正阳宫,将此事先禀于皇后,然后你再将此事禀于皇上与王爷,并代我向皇上说一声,我要出宫一趟,取些物事,还有,替我向王爷讨要他的王爷令牌,以备不时之需。”

“是。”

卫俶应声,随着皇甫央央和卫羽去了皇后寝宫,将桂嬷嬷遇害一事禀告给了皇后。

桂嬷嬷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已伺候皇后多年,因而皇后听完十分伤心,“你所言不虚?”

卫俶颔首,“属下句句属实,不过那具女尸是否是桂嬷嬷,还需皇后娘娘派人前去确认。”

皇甫央央在一旁说道:“民女正好要回府取些物事,娘娘可安排一人与民女一同出宫。”

皇甫央央找了个借口出宫是想去看看那具女尸。

皇后点头,指派了一人。

卫俶抵达议事殿时,大理寺正好上奏了桂嬷嬷遇害一事,并奏请元微帝指派一名皇后身边与桂嬷嬷相熟之人,前去大理寺确定死者身份。

卫俶不仅仅是万俟夜的贴身护卫兼斉王府府军统领,还是元微帝亲封的二品带刀侍卫,是以他能在宫中自由走动,且能去议事殿面圣。

除了他,万俟夜身边的万淳,在宫中的地位与太监总管马豫一般无二。

卫俶见元微帝已知晓桂嬷嬷之事,便未再提及此事,只是将皇甫央央想出宫回斉王府取些物事一事禀明了元微帝,得到元微帝恩准后,便又代皇甫央央向万俟夜讨要了令牌,而后回到正阳宫,随同皇甫央央、卫羽,及皇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出了宫。

“直接去大理寺,再赶快一些。”离宫后不久,坐在马车里的皇甫央央便如此吩咐赶马车的卫俶。

“是,驾。”卫俶一扬马鞭,催赶拉车的高头骏马。

约一炷香的功夫就抵达了大理寺外。

卫羽先跳出马车,而后与皇后指派来确定女尸身份的小宫女,一同将皇甫央央扶下了马车。

四人来到大理寺门前,很不意外的,被守门侍卫拦了住。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大理寺也敢闯,不要命了吗?”其中一名侍卫冷声呵道。

皇甫央央不慌不张地拿出了象征万俟夜身份的令牌,不紧不慢地说:“连我们的路都敢拦,你们不要命了吗?”

“斉……斉王殿下。”

两名侍卫立马单膝下跪。

“我是奉斉王殿下之命来查案的,大理寺卿沈昌和大理寺少卿沈章可在?”

刚刚说话的侍卫恭敬回道:“今日在城西护城河发现了一具女尸,两位大人正在公堂审理此案。”

皇甫央央未再多说,在卫羽、卫俶等三人的随同下,进了大理寺,直奔大理寺公堂。

今日的案子是公开审理的,公堂大门外已聚集了京中百姓。

悬挂着公正严明的公堂之上,沈昌、沈章二人高坐于上方,下方跪着报案之人,即发现桂嬷嬷尸体之人。

至于桂嬷嬷的尸体,暂时停放在公堂右侧的偏房里。

报案之人正在讲述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沈昌听他说完,问堂下衙役,“仵作为何迟迟未到?再去传。”

其中一名衙役正欲领命离去,大理寺总捕头就匆忙挤进了公堂,颔首向沈昌、沈章二人禀告道:“大人,刘仵作在回京途中遇害了,尸首在公堂外。”

“什么?”沈昌十分震惊,“他……他怎么遇害了?”

刘仵作在大理寺验尸已有二十余载,从未出过差错,帮助大理寺破了不少案子,算得上是京中有名的仵作,如今突然遇害,令公堂外听审的百姓们亦十分震惊。

总捕头继续回道:“他遇害时,他的徒弟王才正好与他在一起,王才也在公堂外,大人可宣他进来一问。”

沈昌听言,宣王才进了公堂。

刘仵作的尸首也被抬了进来。

王才年约二十五六,身材5尺2寸,十分清瘦,身着鸦青色土布短打上衣,下裳同色,腰间系着低等人才会系的,熟牛皮制成的腰带,非常寻常百姓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富之人。

“草民王才叩见两位大人。”

“你便是王才?抬起头来本官看看。”沈昌盯着跪在地上,且趴着的王才说道。

“是。”王才应声抬头。

沈昌仔细看过后才说道:“果真是你,刘仵作是如何遇害的?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如实说来。”

刘仵作生前验尸时,曾好几次让王才做过助手,因而沈昌识得他。

“回禀两位大人,前日师父收到家中之人捎来的口信,说是他儿媳为他添了一大胖孙子,当日他便向寺正大人告了假,而后赁了一辆马车,带着草民出京回了他京外家中,今日一早回京途中,师父突然肚子不舒服,便钻进路旁草堆中,寻了一隐蔽之地方便。草民守在马车旁等了约一刻钟不见师父出来,便钻进草堆中寻找,却发现师父胸前插了一把匕首,已经遇害,凶手不知去向。”

王才说到最后哭了起来,貌似很伤心。

“你发现刘仵作遇害以前未听见你师父的呼救声,或发现其他异样?”沈章眼神有些犀利地盯着王才问。

“草民未曾听见,亦未感觉到任何异样。”王才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

沈章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你确定没见到凶手?”

“没有。”

“你师父平日里可得罪过什么人?”问话的是沈昌。

王才摇头,“师父平日里与人交好,未曾得罪过谁。”

“那你师父死的也太蹊跷了。”沈昌十分惋惜。

王才低头伤心起来。

沈昌神情凝重,“这刘仵作遇害了,得另请人验尸。”

沈昌正欲吩咐衙役去另请仵作前来,正伤心着的王才便说道:“大人,我跟在师父身边已有五六载,师父会的,草民都会,能否让草民试试?”

“你?”沈昌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这时,一直在公堂外旁听的皇甫央央在卫俶、卫羽三人的随同下走了进来,并对沈昌、沈章二人说道:“让他验验试试。”

“你是……”沈昌见过男装的皇甫央央,但还未见过女装的,故觉得皇甫央央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沈章注意到了卫俶,遂站起身有些许惊讶地问:“卫统领,你怎么来了?”

卫俶是万俟夜身边亲近之人,沈昌自然也识得,连忙起身问:“卫统领来此,可是带来了斉王殿下什么口谕?”

“卫俶拜见两位大人。”卫俶见完礼便到了沈昌、沈章二人跟前,用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我是奉了王爷之命带着皇甫神医来协助两位大人办案的。”

“皇甫神医?”沈昌神色一惊,“可是那位救了皇后的皇甫神医?”

卫俶点头,“正是。那位气度不凡的粉衣女子便是皇甫神医。两位大人曾在钟离府中见过她,当时她扮做了王爷的随从。”

沈昌、沈章二人一听,立时想了起来。

当时这位神医不止洗脱了钟离夫人是杀人凶手的嫌疑,还在钟离府东厨屋顶上发现了凶手留下的脚印,且王爷当时待她与众不同,与她十分亲密。

他们当时还当斉王有龙阳之癖,未曾想当日的随从竟是女儿身。

如此才貌俱全、聪慧过人的女子,怪不得能得斉王殿下另眼相待了。

卫俶见二人似想起了,接着说:“皇甫神医断案的能力如何,二人大人是见识过的,她如何说,二人便如何做。”

两人听了,点头同意,随后便让王才验尸。

王才起身进了存放桂嬷嬷尸体的偏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出来,而后向沈昌、沈章二人汇报道:“死者女,约莫四十,身长四尺七寸,全身发白,口唇青紫,身体浮肿,无其他外伤,面部可辨认,还未出现尸斑,尸臭尚浅,由此推断死亡时辰在前日申时。死因,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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