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噩耗
第三十七章 噩耗

第二天早上,湖面薄雾四起,竟似人间仙境一般,不过众人并未眷恋于此。总舵主已下令即刻向扬州出发,轻舟快艇,数艘小船浩浩荡荡地向彼岸划去。昨日奋勇杀敌,又负伤于身,双儿不忍叫醒

宝爷,让他好不容易又做了懒虫一回。经过昨夜一事,她已将他放在了内心最深之处,列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清早时分,三位大哥便在湖里抓了些鱼,几人吃过后留下几条,双儿专门为宝爷熬着鱼

汤,三人看到如此这般,还以为昨夜错怪宝爷了,人家真是两口子。

将近午时,宝爷终于被鱼汤的香味诱醒,昨日太多虚耗,现今已是饥肠辘辘,简短向三位问了声好,便彪到双儿跟前笑嘻嘻地道“双儿大老婆,这是专门为相公熬的?”

双儿赶紧回嘴“才不是”

爷继续调戏“啊!昨夜你才欺负了我,今早就不认了呀!”

状似个被辱少男,惹人发笑。双儿转过身去羞答答地道“哎呀啊!小宝哥讨厌死了!”

宝爷乐得呵呵笑,不再调戏,赶紧舀碗鱼汤趁热下肚。

这滋味确实棒啊,无味精绿色食品,那鲜味依然强,咱大老婆果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后有口福了。喝下几碗,整个人又生龙活虎了。不过这可就惨了双儿了,宝爷一般气血旺盛的时候,嘴可是更

加闲不住的,那情形正可谓‘荤段与笑话齐飞,湖水共口水一色’。

午时一过,船差不多已划到终点,过了千岛湖离扬州也就不远了。宝爷自下船那会儿牵住了双儿的手,一路上便再也没放开过,不过与众人走在一起,倒是清静了许多。临近亥时,扬州城城墙已然在

望,宝爷心情大为放松,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了。又是东插西穿来到东街某处一大宅子面前,这里显然就是天地会在扬州的分舵,掩饰得极好,从外观看起来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宅院。只见一人上前三长

两短的敲上,这才有人来开了门。入得大堂,众高层将陈近南扶进里屋,又命宝爷等人在大堂等候。过了良久,陈近南才从里屋中走出来。此时舵主面上石灰已被清油拭去,又以湿毛巾净过面,宝爷这

才观得全貌。只见他身姿挺拔,略微瘦高,年龄约莫四十来岁,从两鬓中几缕银丝瞧得出来。国字方脸肃有威严,炯炯有神的一对双眼上排着两条浓浓的剑眉。抬眼间渗着壮志未酬的胸襟,皱眉中表露

着人间冷暖。配合上一身质朴的蓝色长袍,不怒自威,来人定是陈近南不假。

缓步踏上首座,舵主列请诸位堂主入席,宝爷与双儿坐在末位。只听舵主右帐下一人合拳首报“昨日幸得总舵主神机妙算及时赶来,我等才可全身而退,实乃不幸中的大幸也。然则此番行动,令总

舵主险些受损,我等保护不周,请总舵主责罚”

陈近南回道“李香主言重了,此番前来相助,实乃巧合。数日前本人正在京中办事,正巧遇到鳌拜亲兵集结而发,多番打听方知杭州城陈氏一家私撰反书

,被判满门抄斩。再一打探得知实乃福州知府吴之荣告密,意图窃取陈氏家财,因此设下文字狱陷害。鳌拜为人心狠手辣,滥杀无辜,所以我料想杭州分舵众天地会兄弟一定会去劫法场。然而再观鳌拜

亲兵,人数多达数百人,其中不乏武功高强者。当日我便与赵堂主商量定夺,须得快一步赶至杭州,并在来路上做好撤退的准备,以免遭受追击。果然鳌拜早已命人设下埋伏,欲暗算众人于法场,并派

重兵切断官道上的退路。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半途却杀出这位小兄弟,与那小姑娘一同搅乱了鳌拜的布局。倘若一开始我等硬闯救人,恐怕就没这般轻松了。不过还是没有料到鞑子居然用撒石灰粉的

阴招,令我双目受损,贼人狡猾,非香主之过。”

听得总舵主解释事情始末,众堂主皆是点头明白。见再无要事,陈近南又言“我看今日时辰已晚,不如大家都早点歇息吧。徐大哥,麻烦你为这二位收

拾一厢房,暂作歇息,过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他们”

这位徐大哥领命,即刻把宝爷二人带到一厢房中,又命人略做收拾一番。

二人在房中等了一会儿,果然陈近南只身前来。三人坐定,陈近南道“深夜造访多有得罪,请见谅。只是昨日还未请教二位,还有这位小哥称此姑娘是陈老爷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宝爷见师傅问

话立马应道“哎呀!总舵主客气了,前几日因事情急促,总舵主又面染石灰粉,因此未能一睹庐山真容,不过您的大名我可是耳熟能详,正所谓‘平生不识陈近南,看遍AV也枉然’今日总算得见,真是

不枉此生啊!呵呵,我叫韦小宝,一见您老人家面就觉得亲切,舵主您以后叫我小宝就行了。至于这位嘛,便是陈老爷的千金,为救他父亲,我俩舍命救法场,这才上演了昨日一幕。至于我们俩的关系嘛

,暂时她是我的妹妹,不过等救出陈老爷后,应该就是我大老婆了。”

双儿心想人家又没问我俩关系,要你胡说八道那么多,不过听他重提舍命救父一事,自是感怀,也就没有当场反驳,只是附了一句

“陈总舵主叫我双儿就可以了”。

听他说话,舌尖嘴滑的,陈近南不喜反悲“如此说来,小宝你不惜牺牲性命来帮助双儿救其父亲,也算是有情有义。不过可能会叫你失望了,我在抵达杭州后的当天便已从京师天鹰堂兄弟口中得知

,陈老爷被秘密押往鳌拜府中,已然遇害。所以知道法场中定有陷阱,特地来助众天地会弟兄脱困”

“什么!陈老爷已被害”

听得此言,宝爷暴跳如雷。双儿更是双眼一闭,晕了过去,被宝爷搂于怀抱。陈近南深表同情,但见此情形不便多作打扰,只附了一言“昨日尹香主受伤颇重,我还待去看

望。这几日你俩便好生安歇,小宝你也多开导开导双儿姑娘吧”

宝爷紧紧抱住双儿,一颗炽热的心过了良久才得以平静,这时才想起先前师傅所言“尹香主?对了,一定就是青木堂的尹香主。对我而言

这可能是所有坏消息中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尹香主死了,我才能登上青木堂香主的位子。尹香主您也不要怪小宝,这事怨不得我,乃是上天注定要收您的命的,大不了以后小宝我每年今日给您多烧点

银票”

至于怎样才能登上香主之位呢,难道还是要去杀鳌拜,这点宝爷倒是没有多想,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一夜又在艰难中度过,宝爷将双儿搂于床上,半夜双儿醒来,泣不成声,又在悲哀中晕过去一次。感同身受,宝爷一夜忍着泪宽慰她,直到她睡去,又在自己内心深深地发了一誓,以后定要守护

双儿,不让她再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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