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请假回家
第六十一章 请假回家

“你…你俩?”我恍然大悟,指了指老六,又指了指贺涛。

“我俩发小啊。”老六挺自然就抱住了贺涛的肩膀。

我一拍脑门:“我艹,早说啊,都他妈自己哥们儿么。”

贺涛瞅着我,眼睛也睁大了:“诶,是你啊,早上说要请我吃饭来着?”

“嘿这怎么事儿啊,你俩也认得?”老六挺疑惑。

我就事就把两件事儿都说了:“多的不说了,贺涛,今儿得叫你一声涛哥,你办事太地道了,第一次你在厕所给耗子打抱不平,我就待见你,今天上午顶着郑玉又给赵佳出头,你是这个。”我冲他竖起大拇指。

贺涛挺朴实的一笑,有的人天生长的就让人容易相信,而且让人感觉这人很实在,贺涛就是这种长相,浓眉大眼的,十分顺眼。

互相熟悉了一会,我们也唠上了各种邪的歪的,我说话比较快,而且埋汰,很多时候这帮村里的听不懂,跟不上我的节奏,不过纳过闷来还是很欢乐。

过了有一个钟头,我试探着,感觉自己脑袋差不多了,直接套上了头盔“走着吧哥几个,送六哥回家。”

“我艹,这哪儿来的头盔,真他妈拉风啊!”众人一笑,纷纷向外走去。

送完六儿,我跟贺涛谢泽等人打了招呼,扭头又返回了医院,奔着萧龙叶东辉的病房去。

萧龙挨了三刀,都在前胸后背,所以他现在怎么躺着都不得劲,侧着身子支在床上,看着都累。

“嫂子,来啦。”我随口问了李晴一句。

李晴也不说话,就瞪大眼睛看着我,萧龙也是。

“你他妈谁啊?”边上床的叶东辉开口,他在饭店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玻璃碴子崩了腿,此时把两条腿搭在床尾的支架上。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头盔,我把头盔一摘,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艹!”二人同时笑出声:“你他妈闲着没事,表演什么奥特曼呢?”

李晴抿着嘴也笑了:“这回也好,省的你再伤着你那脑袋。”

叶东辉听了就沉默了,又一脸抱歉的看着我。

我一摆手:“行啦,别笑话我了,你俩这情况都还行不?”

我简单跟他们说了说我下午又碰见的事,俩人看我没啥大事儿也就放心了,又简单说了几句,一看都快十点了,我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离开。

“行了,我先走了。晴晴姐你今天是要陪床啊?那萧龙你别干坏事儿嗷。”

李晴狠狠掐了我一把:“我不陪,我跟你一起走。”

“也是,小丫头片子,天黑,都害怕。”

李晴又掐了我一把。

我俩并排骑车在路灯下,我恍惚想起还没给江蔷打电话,赶紧打了一个过去,一手拿手机一手骑车,还带着个沉甸甸的头盔,好几次差点张沟里去。

谢了一趟马浩,确定他和他的朋友都没事儿以后,直接跟他住在了棋牌室,一夜无梦……

第二天凌晨就自然醒了,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反复做着心理斗争要不要请假,一直拷到了六点多,咬了咬牙,还是请了一周假。

家也不敢回,我身上的伤骗不过我奶,只能跟着马浩挤在小棋牌室里住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还得走,因为我奶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打麻将了。我在外边的小菜园子边上抽了一根烟,思考着自己的去向,突然心里一美。

要是去江蔷家借宿一周呢?

越想越激动,我给马浩发了一个短信,让他在我奶去棋牌室之后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就跑去了网吧,路上顺道买了个煎饼果子,一玩就是半天。

下午的时候,收到了马浩的短信,我赶紧回家,胡乱的把衣服、书本塞到一个布袋子里,本来想把书本都扔了,但是想了想,还是装到了袋子里。

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烧水洗了个澡,小头梳的倍光滑,穿上江蔷给我买的衣服,最后把头盔往脑袋上一扣,就出了门。

下午五点多一些,我直接就到了市里,先给老大林雍打了一个电话:“喂,傻B林雍吗?三爷回市里了,脸上挂彩不方便回家,给我安排个住地,你看可好?”

“艹,就你说话是真他妈飘,我他妈也在郊区上学呢,上哪给你安排地方去,不行给老四打个电话吧,他们技校管的松,说不定能给你塞进哪个空铺住两天。挂了啊,要上课了。”说完林雍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也想要不要找老四,毕竟我就是奔着江蔷回来的,可是我又害怕在技校呆着,节外生枝,毕竟有可能碰见之前我阴过的那几个人,怕他们找麻烦。

发愁半天,还是给老四打了过去。

“喂,四小der,长话短说,我来市里了,需要安排个地方住,不方便回家。”

“那好啊,”韩元伟的声音很开心“那你来找江蔷来啊,咱们一堆住两天,我们宿舍正好有空铺,你要是来,你就每天晚上十点多从他们翻墙出来的地方进来,第二天六点多你再翻出去,要不有人查,麻烦。”

我一听还得守点,顿时感觉十分不自由,挺烦躁的说:“哎这也挺麻烦,行,再说吧。”

韩元伟听出我的烦躁:“哎哎,先别急,你要实在觉着憋屈,那你不行,还是找找矛儿哥吧,他肯定能帮你。”

“矛哥?”提起这个人,又勾起了我的回忆,这是我们初中时候的大哥,跟我们一个班的,留过级,他当大哥靠的是家里过硬的关系,他爸的名字就是在外省都很出名,在北统市产业无数,还记得我高中时候那个何源,他母亲也是个有名的企业家,但是跟这个矛哥家里比,只能说,九牛一毛。

我想着矛哥,不住地叹气,半天举着电话也没说话。

“行了,差不多你也原谅自己吧,挺长时间了,你啥时候定主意了,再给我打电话吧。”韩元伟也叹了口气,跟着挂断了电话。

说起矛哥,我确实一直很愧疚,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惹了惹不起的人,但是没有找矛哥帮忙,而是自作主张找了我身边的一伙社会人,还对其中一个人十分信任和崇拜,但后来那个人设计利用我,把矛哥的亲妹妹绑架了向矛哥家里勒索,虽然最后矛哥的小妹妹机灵,有惊无险,不过我还是一直觉得对不起矛哥,直到今天也没敢和他说话。

我吸着烟,脑子里不断闪现初中时候的种种画面。

说起来还是矛哥第一次带我喝酒,带我抽烟,是他最先把我们这堆人拢在一起的,只不过后来他境界跟我们这帮小孩儿实在不一样,才渐行渐远了。

想了半天,我拦了一辆出租:“伯爵酒吧。”

站在伯爵金碧辉煌的招牌下,我思绪万千,这也是矛哥家里的产业,在北统市虽然不是最红火的一个,但是只有这一家酒吧在黄金地段,市中心的主要街道上,大大方方的摆在街中心最显眼的地方。十分气派。

已经是六点多,天色渐暗,我还在发呆,伯爵的流光灯忽然一亮,我下意识捂住了眼睛,临近圣诞节,酒吧都搞起了活动,开门也比平常早一些。

我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门,迈着台阶往地下走去。

酒吧生意十分冷清,卡座里的调酒师在一边自己摆弄着,边上巨大的舞池,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少爷在调试灯光,舞池中央的DJ台空着,DJ还没到位。北统市纯正的酒吧很少,都是酒吧迪厅夜总会的混杂品种。

我就矗在楼梯口,显得十分扎眼,很快有人发现了我,一个安保走了过来,表情十分严肃“干嘛的,大包小包的,我们这儿不是旅馆啊。”

我没搭话,直直的看着舞池:“那个打碟的英国娘炮还没到位啊?还是这么不称职。”

我隔着头盔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听清楚,不过那个安保好像听的挺明白,表情有点惊讶的看着我“老人儿吧,多久没来了您,英国娘炮丫早走了,现在搓碟的是个美国大妞儿。”他这才对我有了点笑脸,操着一口不太纯正的京片子。

我也笑了笑,不过挡在头盔里他应该看不见:“矛哥在吗?我想找一下他。”

“矛哥?”安保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脑门:“哦哦,这么叫他,你是少爷的朋友吧,嗯他在呢,现在伯爵基本就是少爷当家了,这边走着,我带你过去。”

矛哥,原名田予,由于自己儿时都分不清矛和予两个字并且总是写错自己的名字,从而得名。

此时田予穿着一身貂儿,坐在酒吧紧里边的经理室,脖子上挎着金链子,大墨镜,我进去的时候,他靠着黑皮座椅,手里十分夸张的攥着那时候第一款新出的翻盖手机——诺基亚7200.

他听见动静转身,眯着眼看着我俩,然后简单嘱咐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另一只手掏了出来,把玩着核桃。

“矛哥,见胖见老啊。”我挺轻松的说了一句,边上那个安保挺识相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田予挑起眉毛,表情奇怪的看着我。

我轻轻摘下了头盔,冲他一微笑。

田予一边嘴角勾起,笑的很坏,然后假模假样的拿起一个精致的小茶壶抿了一口茶水:“艹他爹的,一年多不见,你张朗还是这么精神。”

我又笑了笑,然后直接鞠了一躬。

“对不起,矛哥。”

空气沉默了几秒,正当我思考要不要起身的时候,只感觉面前多了一个人影,我起身,田予一拳狠狠打在我胸口:“娘们唧唧的呢。说这些废话。”

我仔细打量着他,然后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差点哭出来,总之我表情很不自然的看着他,留个小平头,胖了一些,外表看着成熟又痞气十足,但是仔细看他的脸就能看出来,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孩。

“说吧,找我干啥来了。”他说着话,就往我俩嘴里各塞了一根中华,我赶紧从兜里掏出火,先给他点着。

没等我说话,他又瞄着我:“你这脑袋脖子都有伤啊,你这是又让人整了,来找我平事儿来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有没有,我喝多了在人家饭店闹事,跟服务员打起来了,然后我心烦,跟学校请了一星期假,寻思上市里看看江蔷,可是打成这样又不敢回家,所以想在外边先住几天,想了半天,好像也就你能给我找个自由点的地方。”

田予眼睛一亮:“哟我擦,行啊小子,还江蔷呢,我身边的货都换了无数个了,你还挺能坚持,不赖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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