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救我？”

声音颤抖着，夜问道。

蓦地，依稀可辨她的眼眶红了，但她强忍住了已在胸腔翻腾的泪水。此刻夜的神情，望起来凄厉可怖，仿佛承受了太大的打击。而那些打击她又无从释然，于是让它们尽数流于形色而发泄出来。

那个时候，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憔悴虚弱。她沉睡了千年，元气早已无形中消耗过多，此时乍然复活，元气恢复不了，自然会羸弱不堪。只是，她倔强的神情使人惊觉：她的心底，某种悲哀和凄厉的情愫会支撑着她，使她倒不下去。即使灵魂飞散只剩下一层躯壳，她都不会倒下去！

他为何要救她？！到底为何？！

若知道一醒来就要承受如此打击，她宁愿继续沉睡！最起码沉睡是伴随着梦境的，梦境中，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继续生活在神界，和那个男子的身边……

至少梦境是美好的……

可他为何要救她？！

为何要这样残酷地打碎她的梦境？！

“夜……”

天渐见夜如此，终于有些动容了，毕竟他爱她爱了千年啊！他既救活她，定不想她回归神界，他要让她终生陪伴在自己左右！况且，在魅怜提取寂墨鸟圣血之前，那个小琉璃瓶本就盛着些许液体。那是他魔王的血，纯正的魔族血统的血。所以如今她的身体里，流淌着魔界之血，俨然已不是从前的守护神——夜。

就算她能回去，也回不去了，诸神断然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夜神。

就这样，天渐再次用阴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霸道自私地摧毁了一个虽性情孤傲却心灵纯净的守护神，造就了一个满心怨气与仇恨的魔女！他不怕夜恨他，只要能拥有她，死在她手中他都心甘情愿。

“夜，我一直深爱着你……我怎会让自己深爱的女人轻易死去呢？”

之后，满厅沉默。

夜，我一直深爱着你……

一句话，使夜陷入沉思，仿佛在梦魇中沉沦。

这句话，雪曾对她说过无数次。

记忆中，她能清晰地看到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还有那如雪般纯净的身影。闭上眼，她仿佛可以望见，他对她绽放了一抹温柔的浅笑。他深沉的声音，炽热的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她真的好想他……

情不自禁地，这次夜终于没有忍住自己的泪水。还是有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她漆黑深邃的眼眸滚落，滑过她的霜腮。然而，它们在坠落的过程中，蓦地化为一股暗黑色的气体，弥散于无形之中。

“……”

……怎么会这样？！

夜面上的惊愕之色加重许多，她不明白，她的眼泪怎会变成这种不纯净的邪气？！忽然，她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天渐，仿佛在质问他。

他一定知道什么！

再然后，天渐将她是如何复活，如何变成魔界之人而使得眼泪化为邪气，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告诉于她。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夜沉默了良久，仿佛灵魂被抽离身体一般呆滞着。渐渐地，面上的惊愕也好，悲伤也罢，亦或是凄厉，都变为平静。仿佛她已绝望，又仿佛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让自己悲伤。好久好久，她恢复了一贯的孤傲漠然。只是，面色更加苍白。

直到空气凝滞，她才压低嗓音，目光一沉，神色尽是漠然。

“天渐，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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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对不起——

不晓得有多少亲是陪伴小五从最初的焚索走来的呢？

如果你们是最初陪我一路走来的，那么应该了解我，我这人不喜欢存稿……

我喜欢深夜通宵码字，于是乎，昨天的更新晚了这么久。一个通宵，昨晚的更新出来了。

放心，这是昨晚的更新，今天我还会和大家见面的。

昨晚平安夜，不晓得大家都吃苹果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