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半渡击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半渡击杀

赵宁、欧阳倩、独孤俊、耶律信等一百人马刚走不到半个小时,不冻河对面就传来隆隆的马蹄轰鸣声,一千五百名突厥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到了不冻河岸边。

突厥骑兵看到了这条在冰天雪地里冒着热气、没有结冰的大河,也是瞠目结舌,但当他们看到对面河岸上散落的木筏和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杂乱脚印和马蹄印,就知道敌人是砍伐了树木结成木筏渡河后继续往渤海方向逃窜了。

突厥骑兵头目立即下令突厥士兵也砍伐树木制造木筏,一时间,突厥骑兵纷纷下马,跑到附近的树林里,砍树伐木,忙的不亦乐乎。

两个多时辰后,突厥人已经制造好了一百个木筏,头目一声令下,留下了十几个人看管马匹,其余一千四百多名突厥骑兵率先乘坐木筏渡河。突厥头目的想法很简单,先把人渡过去,然后,在让渡过河的人派一百人把木筏划回去摆渡战马,随便再派些人把对面敌人遗留散落的三十多个木筏也一块划回对岸帮助摆渡。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突厥头目催促抓紧时间渡河。

夏雪一行人潜伏在离河边不远的密林里,劲箭上弩,蓄势以待。这条河宽度60米左右,密林离河边20米左右,弩箭攻击最佳杀伤距离一般在100米以内,从密林中进行弩箭攻击,整个大河都在射程范围。夏雪潜伏前把战马都拴在离河岸很远的另一片密林中,战马被带到远处,尽量予以它们休息的机会,并且也防止它们会发出声音泄露了行迹。夏雪潜伏前吩咐,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射击和惊动突厥骑兵,大家做了精心的伪装,悄无声息地潜藏在密林中,不仔细搜索,很难发现有埋伏。

突厥骑兵打死也不相信,区区二三百人竟敢伏击他们一千五百名突厥勇士,所以根本就不担心对岸密林中会有埋伏。突厥骑兵以为夏雪他们早都逃之夭夭了,所以,只是一心抓紧时间把人马尽快渡过不冻河,然后再奋起直追。他们相信迅猛彪悍的突厥铁骑一定会追上并斩杀这群胆大妄为的狂徒,砍下他们的脑袋给死去的突厥勇士们报仇雪恨。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林中杀机四伏。水声响起,只见一百只木筏载着一千四百多突厥士兵缓缓划向对岸。

四下里一片寂静,敌人在一点点缓慢的逼近,只有哗哗的水声和偶尔的马嘶声。耶律娜紧紧的握着拳头,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夏雪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用手轻轻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耶律娜抬起头来,看到夏雪异常沉着坚定的眼睛,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去,也是向她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夏雪笑了一下,就转了过去。

众人一声不吭,任由敌人越来越近。

不出半盏茶的工夫,前头的第一批木筏就进入了射程范围,每只筏上都有两人撑着长篙在控制方向,只是看起来不太熟练罢了。

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大半的木筏都已进入了最佳射程范围。夏雪知道时机到了,娇喝一声:“射击!”

她首先一拉弓箭,羽箭破空而出,其中一条筏子上撑篙的士兵立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被劲箭带的跌进河水里,战争在瞬间拉开了序幕。

弩机声响,二百多人由密林处嗖嗖连声发出一轮轮弩箭,劲箭飞蝗般往在筏上毫无掩蔽的突厥骑兵射去,突厥骑兵避无可避,纷纷中箭,鲜血染红了木筏和河水。

遭此突然袭击,突厥骑兵大惊,由于相信敌人早都逃之夭夭了,才敢这样贸然过河。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区区二百人竟然敢在对岸密林中伏击他们。

突厥骑兵一时大乱,不过很快就听突厥头目一声暴喝,宛若惊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瞬间原本慌乱的突厥兵纷纷高举盾牌,弯弓搭箭,只是突厥兵在明处,夏雪的人在暗处,从明处向黑暗处盲射何来准星,劲箭盲目的向对岸密林中射去,当然是射不到人的。

夏雪对这个突厥头目赞许了一下,能临危不乱,算是一个良将。她冷笑了一声,“让你再尝尝姑奶奶的杀手锏吧!”对着左右的黑衣卫一摆手。

“轰轰轰”,只听河面上传来一阵阵爆炸声,突厥兵的木筏和人被炸得翻腾横飞,惨叫纷起,纷纷落水,盾牌弓弩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哈哈!”赵泉、潘江、欧阳勇突然大笑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指挥着众人搭弓射箭,一排排的弩箭射进水中,鲜血随着惨叫声一齐涌出。不冻河水深湍急,大多数人只叫了几声就没了声音,竟是被活活淹死。

木筏散乱无章地往下游飘去。

后面跟着的筏子见势不妙,连忙想要向后退去,谁知后面的筏子收不住来势,猛的撞在前面的木筏上,登时又有人落入水中,侥幸留在筏子上的人也是东倒西歪。

夏雪见状,冷笑一声,传令下去,蓦然火光熊熊,许多小型燃烧弹从天而降,敌人的噩梦这时才算真正来临。

燃烧弹不怕水,而且遇到水燃烧的更猛烈。许多木筏都开始猎猎燃烧起来。整条水面上烈火熊熊,到处是惨叫哀嚎声,突厥兵的人马立时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进退不得。此时,就算突厥头目有三头六臂,也是回天乏术,十几条幸存的木筏急忙调过头想退回去。只是这木筏毕竟不是船,灵敏度低的很,再加上大多数撑篙的兵士都已被射死,河面又很宽阔,想要逃跑那是难比登天。

燃烧弹、手liu弹、劲箭强弩,敌人一时间就犹如杂草一样大片大片的倒了下去,河面上是一片鲜红哀鸣。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就是战场上的铁律。

不一会,就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筏子还留在河面上,最后边,大约一百多个敌人纷纷放弃了木筏跳到了河里向对岸游泳逃命去了,不过突厥人大多不习水性,许多人还没游到对岸就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了。

最后残余了几十个人精疲力尽地爬上岸后,失魂落魄地骑上马没命地向北逃走了,留在对岸看守马匹的十几个突厥兵看到这番惨象,也都吓得魂飞魄散,翻身上马,落荒而逃。

战争到这时已经差不多结束,除了一小部分敌人逃掉外,其余的全部死去。而己方却一人未伤,以二百人去对抗突厥兵一千五百名精锐铁骑,这样的战绩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众人对夏雪神一般的军事指挥才能,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她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赵宁、欧阳倩、独孤俊、耶律信等一百多人,其中30名黑衣卫、70名契丹勇士,带着1800匹突厥战马来到约定的渤海一处码头时,发现司马超早都在此等候两天了,司马超带着一百多艘大船、2千多人,其中大多是大货船,还有五艘战船,都是装备了柴油机、螺旋桨的大型风帆混合动力船。

按夏雪要求,让欧阳倩、独孤俊和1800匹突厥战马先行离开,南下天使国。

大家在赶马上船时候,遇到了困难。突厥战马看到波涛汹涌的大海,本能地惧怕,死活不肯上船。而且,听夏雪说过,突厥马是北方马,可能坐船还会晕船。动物还会晕船,赵宁等人是想不明白的。

事实上,夏雪知道,所有陆地上的高级脊椎动物多多少少都会出现晕船症。晕船症也叫晕动病,一般是由视觉信息与平衡器官之间发生冲突引起,大鼠、马等动物晕船时候可能不会呕吐,但能感觉到晕船引起的恶心和不适。许多马可能遇到海上暴风雨天气时还非常难受。夏雪曾经见过晕船的小狗不停地流口水,后来竟然吐得一塌糊涂。据说某大船出海,遇到了非常大的风浪,船舱里的老鼠都受不了晕船,跑到甲板上瘫痪了。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按夏雪教给的办法,把战马的眼睛用布蒙住,最后才顺利牵上了大船。

一路随行的契丹勇士耶律信等人,见已经安全救出了独孤俊,而且把独孤俊等女王的朋友们和战马都安全送上了大船,任务已经完成,也就向赵宁、独孤俊、欧阳倩等告别返回了他们的契丹部落。

在返回南方的航程中,赵宁、独孤俊、欧阳倩等人按照夏雪的方法,给战马喂的草料里都加了酒糟,这样,马就会处于微醉状态,就会对晕船不那么敏感了。

总之,想尽各种办法,总算是把这批宝贝突厥战马都安全运送到了天使国战马养殖繁育基地,这些北方来的战马主要是用来育种的,因为它们可能还暂时不能适应南方炎热潮湿的环境,无法在南方战斗中使用。在天使国,夏雪挑选的战马繁育基地,都是气候凉爽,温度适宜,水草丰美,地域辽阔的风水宝地,这里饲养着各地的战马,有突厥马、蒙古马、吐谷浑的青海马、吐蕃的高原马、西域马、阿拉伯马、罗马马等等,相信不久的未来,将会彻底解决南方战马短缺的困境。

天使国战马养殖繁育基地是一大片水草丰美的草原,草原上正值春暖花开,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各色鲜花满眼。

马蹄踏在织锦般的原野上,拂面春风中还带着醉人的花香气,天地之间诸般风景,无一处不令人心旷神怡。再衬托着碧蓝碧蓝如水洗过般的天空,隐隐约约飘荡于草尖上的牧歌,不知不觉间,欧阳倩和独孤俊二人已经迷醉于其中。

两人骑马在美丽的育马场草原上尽情驰骋了一个多小时。

欧阳倩对独孤俊回眸一笑:“俊哥哥,我们休息一会吧。”

“好!”独孤俊也对着欧阳倩璀璨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春天的阳光烤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欧阳倩幸福地靠在独孤俊怀里,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

独孤俊温柔地用下巴蹭着欧阳倩的头发和耳朵。

怀中僵直的欧阳倩身体慢慢开始变软,颤抖的感觉不再,代之的是一股冰雪消融般的温柔。独孤俊缓缓地低头,正看见欧阳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二人目光相遇,欧阳倩立刻红霞满脸,眼睛紧紧的闭住,长长的睫毛却颤抖出了人间最美妙的韵律。

她期盼着独孤俊对自己做些什么,心中却又害怕得要死。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心中仿佛有无数小鼓在敲。

独孤俊的手轻轻地落在了欧阳倩的脸上,抚摩过双靥,睫毛,眉头,顺着长发向上滑去。

轻轻地低下头,独孤俊将双唇碰在那双睫毛上。不用人教,这是他出于本能的表达方式。欧阳倩的身体再度僵硬,仿佛寒意未散尽般颤抖起来,鼻孔中的呼吸也瞬间沉重,喷在独孤俊脸上热浪滚滚。

独孤俊抬起头,对着那双娇艳的双唇吻了下去。七分紧张,两分温柔,一分幸福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头脑中传来阵阵晕眩,紧闭的双目中却看到了万丈阳光,那阳光是如此绚丽,令草原上的春日都黯然失色。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俊缓缓地抬起来头来。爱情给人力量!他感觉到自己瞬间成熟了,瞬间变得强壮无比,心头涌起的责任感和满足感涌遍全身,仿佛伸出手就可以把头上的苍穹给撑起来。哪怕是暴风雪突然而至,他亦可挺直身躯,给怀中人一个无风、无雪、世界上最宁静、最温暖栖息之地!

“俊哥哥……”怀抱中的欧阳倩梦呓般地叫。可能是因为受寒或者其他缘故,她的鼻孔仿佛有些堵,声音听起来带着尾音,萦萦扰扰。

“嗯!”独孤俊梦呓般地答。仿佛也受了些寒,声音低沉若磁。

两匹战马受不住这般甜腻的声音,逃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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