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肃皇后随即而入,一群侍女和太监尾随其后。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文肃皇后坐在后院的石凳上,看见卿子衿在此,也没有惊讶。
“稷儿,翕儿呢?”
“五公主……她……”
“她去请御医了。”
文肃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凌夜弦。
“为了你们姐弟,翕儿考虑得当真是周到呢。”
文肃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环视一圈。
“魏才人呢?怎不见她在此?”
“魏才人在御珍馆中为三殿下煎药,奴婢这就去唤魏才人。”
御珍馆离夕颜宫很远,秋璧去了许久才将魏才人唤来。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魏才人是个四十有余的女人,长相与凌杳杳相似。即使已过半老徐娘之年,却也风韵犹存。
因长期的被文肃皇后压制,魏才人只穿了和宫人一样的素衣,身上更是毫无金银首饰,唯有两朵绒花点缀在发间。
“许久不见魏才人,魏才人倒是未见轻减,可见下人们伺候得甚好。不像本宫,过了五十,越发憔悴了。”
“皇后娘娘常年操劳后宫之事,还要伺候皇上,皇后娘娘忧心忧神,轻减自然是正常的,不像嫔妾整日无所事事……”
“是啊,本宫本就比你大上几岁,再加上多年的操持,这容貌愈发不能和你比了。”
文肃皇后看了眼魏才人,又抬头瞧了瞧站在自己身边的怀桑。
“皇后娘娘国色天香,母仪天下,嫔妾不过一介小小的宫嫔,自然是望尘莫及。”
“魏才人,皇后娘娘是操劳,而诸位宫中之人也要体会娘娘的辛苦,需安分守己,莫要做出出格之事。”
怀桑俯身向魏才人行了礼,说罢,向文肃皇后的方向瞧去。
文肃皇后没有看怀桑,只是用胳膊拄着椅背,右手扶着头,阖着双目。
“魏才人,你说,怀桑说得对不对?”
“是……”
不等魏才人说完,文肃皇后便再次说了一句:
“那若是有人妄想挑拨本宫与翕儿的母女之情,那这人,该当何罪?”
“嫔妾不明白皇后娘娘之意……”
文肃皇后轻轻挑眉,朱唇上扬,那笑意三分阴险,七分冷酷,使人见了不禁打了冷颤。
“翕儿来之前,为了你们母女三人,不惜同我顶嘴,本宫不明白,你们到底是给翕儿下了什么蛊……”
文肃皇后再次瞧了眼凌夜弦。
“既然三殿下病了,就移到本宫宫里医治吧。”
“皇后娘娘!都是嫔妾的错,但凭皇后娘娘处置!还望娘娘莫要怪孩子……”
“姨母……”
卿子衿刚想劝上文肃皇后几句,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卿子衿回头一看,原来是凌春休。
凌春休向卿子衿摇头,示意卿子衿不要劝阻。
在药香的清苦中,凌翕和苏荷进了御医局的大门。
“参见五公主。”
在院子里晒药的御医见到凌翕,纷纷向她请安。
凌翕绕过晒药的方台,走进了御医院的正殿。
御医局内殿,一位身穿从三品文官官服的男子正一手捧着医书,一手抓着案台上的草药。
“微臣公孙帛参见五公主请安。”
公孙帛,是北溟国太尉公孙蚩的次子,他继承了公孙蚩的聪明才智,才到加冠之年,却掌管着整个御医局。
“公孙大人免礼。”
凌翕示意公孙帛起身,公孙帛俊秀的脸上显得有些殷勤相。
“正好公孙大人在,随我去趟夕颜宫吧。”
公孙帛一听到“夕颜宫”三字,面色十分为难。
“可是公主,皇后娘娘吩咐过,任何御医都不许去夕颜宫医治……”
“公孙大人随我去了即可。”
“可是公主……”
凌翕不止一次吃了一两次御医局的闭门羹。她每次为夕颜宫传御医,御医局的太医都会面露为难之色。
这也难怪,宫里的人都忌惮文肃皇后,文肃皇后厌恶魏才人母女三人,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即使凌翕再与凌杳杳、凌夜弦的关系亲密,再受文肃皇后的宠爱,可也终究是文肃皇后的女儿,说到底还是要听文肃皇后的。若没有文肃皇后的旨意,自然是没人敢违背文肃皇后的意思而去听凌翕的话。
可眼下,凌夜弦因为凌翕的贪玩而受罚淋雨,昏迷不醒,凌翕就急了,好看的眉一皱:
“公孙大人快随我走!母后那边有本公主担着,自然是牵连不到公孙大人您。”
公孙帛面色更加难看,许久,他像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皇后娘娘吩咐过,若夕颜宫或是何人为夕颜宫传唤御医,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任何人不准去夕颜宫医治,违者重打五十大板……五公主,微臣实在是不敢,恕微臣难以从命。”
“你……”凌翕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荷!我们走!”
凌翕咬紧下唇,像赌气一样,猛地转过身子,头上的步摇因为她一个转身而晃到了她的发髻上。
凌翕快步走出御医局,苏荷在后面跟着。
“公主,我们如今到底该怎么办?”
“去九龙宫!我要去见父皇。”
凌翕所说的九龙宫,正是北溟国帝王所居之处。
九龙宫富丽堂皇,正殿用上好的金丝楠木为梁柱,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粼粼。黄瓦显得威严而庄重,飞檐上的神兽雕刻得栩栩如生,梨花木作为窗棂,镶嵌在正红色的墙上。
凌翕急促地走过汉白玉台阶,三十有九级台阶。
门口值班的小太监正欲低头昏睡,看见凌翕,急忙行礼。
凌翕没时间理会他,急忙走进了正殿内。
一只珐琅彩香炉摆在正殿中央,香炉内有白烟袅袅升起。
正殿的龙椅上并没有人,凌翕的步伐稍慢了些。
“这龙涎香的味道还不错。”
凌翕随口说了声,绕到了侧室。
正殿侧室,凌重省是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的头发被象征君王权威的金冠束起,容貌未被岁月打磨得沧桑,举止间依然有当年那意气风发的神韵,眉目依稀分辨出年轻时也是个俊郎的翩翩公子。正坐在桌案前执笔写字。
凌翕见到凌重省,并没有请安,凌重省一直低头写字,也没有发现凌翕。
“奴才给五公主请安。”
凌重省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孙德贤见到凌翕,就赶忙向她行礼。
“可是公主,皇后娘娘吩咐过,任何御医都不许去夕颜宫医治……”
“公孙大人随我去了即可。”
“可是公主……”
凌翕不止一次吃了一两次御医局的闭门羹。她每次为夕颜宫传御医,御医局的太医都会面露为难之色。
这也难怪,宫里的人都忌惮文肃皇后,文肃皇后厌恶魏才人母女三人,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即使凌翕再与凌杳杳、凌夜弦的关系亲密,再受文肃皇后的宠爱,可也终究是文肃皇后的女儿,说到底还是要听文肃皇后的。若没有文肃皇后的旨意,自然是没人敢违背文肃皇后的意思而去听凌翕的话。
可眼下,凌夜弦因为凌翕的贪玩而受罚淋雨,昏迷不醒,凌翕就急了,好看的眉一皱:
“公孙大人快随我走!母后那边有本公主担着,自然是牵连不到公孙大人您。”
公孙帛面色更加难看,许久,他像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皇后娘娘吩咐过,若夕颜宫或是何人为夕颜宫传唤御医,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任何人不准去夕颜宫医治,违者重打五十大板……五公主,微臣实在是不敢,恕微臣难以从命。”
“你……”凌翕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荷!我们走!”
凌翕咬紧下唇,像赌气一样,猛地转过身子,头上的步摇因为她一个转身而晃到了她的发髻上。
凌翕快步走出御医局,苏荷在后面跟着。
“公主,我们如今到底该怎么办?”
“去九龙宫!我要去见父皇。”
凌翕所说的九龙宫,正是北溟国帝王所居之处。
九龙宫富丽堂皇,正殿用上好的金丝楠木为梁柱,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粼粼。黄瓦显得威严而庄重,飞檐上的神兽雕刻得栩栩如生,梨花木作为窗棂,镶嵌在正红色的墙上。
凌翕急促地走过汉白玉台阶,三十有九级台阶。
门口值班的小太监正欲低头昏睡,看见凌翕,急忙行礼。
凌翕没时间理会他,急忙走进了正殿内。
一只珐琅彩香炉摆在正殿中央,香炉内有白烟袅袅升起。
正殿的龙椅上并没有人,凌翕的步伐稍慢了些。
“这龙涎香的味道还不错。”
凌翕随口说了声,绕到了侧室。
正殿侧室,凌重省是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的头发被象征君王权威的玄色龙纹冠束起,容貌未被岁月打磨得沧桑,举止间依然有当年那意气风发的神韵,眉目依稀分辨出年轻时也是个俊郎的翩翩公子。正坐在桌案前执笔写字。
凌翕见到凌重省,并没有请安,凌重省一直低头写字,也没有发现凌翕。
“奴才给五公主请安。”
凌重省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孙德贤见到凌翕,就赶忙向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