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吓脉
第七章 惊吓脉

  陈大夫长舒了一口气说

  “这位姑娘的脉象没有规律,且跳的比较急,近期是否被吓过?”

  苏落歌没有藏话告诉陈大夫说

  “她瞧见了白骨井底下的东西。”

  陈大夫一听连连摆手说

  “哎呀呀,稷王爷啊,不说这么一个小姑娘,端说就是一个健壮的男子夜里见了那白骨井,也得出个一身白毛汗啊!”

  陈大夫叹了一口气说

  “我为姑娘开服药,我摸姑娘这脉象,您是否平日里有心慌气短,乏力,夜里也常做噩梦?”

  青栀此刻脸色铁青,拼命的睁着眼睛,一闭上就是那白骨井的样子,那一个个的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陈大夫的话青栀听了个囫囵就木纳的点点头。陈大夫点点头对苏落歌说

  “稷王爷别担心,这姑娘怕是平日里容易被人惊吓,也是太过胆小所致,等姑娘好了以后,我再开几副药给姑娘调调身子。”

  苏落歌听陈大夫说的话便松了一口气,他做了个请的意思,命人将陈大夫送了出去,待人都走后,苏落歌坐在床榻上,想要伸手摸摸青栀的额头,却犹豫着不敢伸出手。

  “怪我,你可还害怕?”

  青栀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缩在墙角,眼神里全是惶恐。

  “什么!”

  苏祭今夜被苏君衍留在了王宫,一大早上陈大夫被稷王爷架到府上,为一个姑娘诊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宫,陈大夫一回来就被苏君衍给请了去,询问到底是何事。之后消息就传到了苏祭的耳朵里。

  “锦王爷,王上有请。”

  青栀的二哥方荣楚恭敬的向苏祭说着昨夜发生的事,苏祭紧紧的捏着手,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他顾不得自己穿的单薄,就匆匆赶往稷王府。

  芳容楚看着冒着大雪离开的苏祭,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下雪了?”

  苏祭一出寝宫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立了春了,还是这么冷。”

  他搓了搓手顾不得寒冷的雪花,连大氅也没来得及穿就快步向宫外走去。

  “王上王上。”

  王公公急匆匆的向苏君衍汇报着苏祭的去向,苏君衍叹了口气示意他下去。

  “祭儿,你既然对她这么上心,又何故忍心送她到别人怀里?你与你母亲太相似了。”

  “小姐。”

  风吟看着青栀有点担心,青栀只穿了贴身的衣物,衣服全体素白只有领口绣了几朵小花,她的头发散落下来,轻轻的挽了一髻。

  青栀抬起头脸上有一丝苍白,她问道

  “给二哥哥的信捎到了没?”

  风吟点了点头说

  “嗯,二公子说锦王爷已经在路上了,小姐……”

  风吟为难的捏着手,青栀斜眼看了她一眼说

  “想说什么。”

  风吟定了定神说

  “小姐能不能不要再折腾锦王爷了?他对小姐你真的是动了真心的。”

  青栀冷哼了一声

  “折腾?呵呵,风吟你虽在我方家长了十年,可终究不是方家的人,你自是不知我要做的事有多重要,锦王爷固然对我好,可我父亲母亲养我十几年,我是他们的女儿,一身血肉之躯都是他们赐给我的,若没他们就没我方青栀,他们的恩情比什么都重要,在我选择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早就把我的女儿心埋在了北荒,他待我再好又如何?怎能比的生我养我的父母亲!”

  风吟还想说什么,门却被推开,青栀听见开门声把自己用被子盖了起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那副人畜无害而又怯懦的样子摆弄的好好的。

  “青栀。”

  苏落歌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他黑色的狐裘上落满了雪花,下人们煎药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等,生怕下人们手脚不利索弄坏了一副好汤药。苏落歌即便端着滚烫的药,那手也不暖和,站在寒风里太久手脚都麻木了。

  青栀把自己用被子盖起来不想见他,苏落歌也不恼,他一只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把青栀的被子拉了下来说

  “青栀吃药吧。”

  说着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青栀嘴边,青栀闻着这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药直摇头,可是她退一点苏落歌就把碗拿近一点。

  “喝吧,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好?”

  青栀还是摇了摇头,苏落歌看着她倒是没了主意。

  “那你怎么才喝?”

  青栀捂着嘴小声地说

  “不苦了再喝。”

  苏落歌端着碗苦笑不已,药岂能有不苦的?他一只手放在青栀脑后紧紧的托着她,让她的头不会再乱动,端着药的手把药送到了青栀嘴边,那迷眼睛的汤药差点让青栀吐了出来。

  “拿走它,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青栀皱着眉忍着自己想吐的感觉,苏落歌看她脸色着实难堪也就放下了药,他站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王爷。”

  王府里的管家乐伯走了进来,他弓着腰恭敬的说

  “方大人和锦王爷来了。”

  苏落歌瞧了一眼青栀,青栀刚想探头出来看看却发现苏落歌看着自己,又立即缩了回去,苏落歌准备要去厅堂见他们门就被推开。

  苏祭和方荣楚走了进来,两个人风尘仆仆,外衣上头发上连同眉毛上全都是雪,只穿单衣的苏祭更是嘴唇发青,天气好的时候他都离不开貂绒大氅,更何况今日这飘雪不止的雪天。

  “二哥哥。”

  青栀看到芳容楚的那一刻真的心里发酸。

  “嗯,哥哥在这。”

  芳容楚不善言语,可对青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青栀特别安心。

  “青栀。”

  苏祭看着脸色苍白的青栀心里不是滋味,当初他不争取是因为她怕青栀跟自己在一起,会因为和苏落歌的那层关系而让她心里难堪,可如今,看着塌上的人他原本已经放弃的心又慢慢提了起来。

  “苏祭哥哥。”

  青栀叫了一声后就把自己的脸藏在了被子里。苏落歌也不说话,他走到青栀面前坐下,然后抱住青栀对苏祭说

  “哥哥今日下的大雪却穿的这么单薄,可是病情已经好了?”

  苏落歌抱着青栀脸上是一整个的示威,芳容楚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他对苏落歌很是讨厌,看到他抱着青栀就觉得自己的妹妹,好像被玷污了似的,恨不得把他劈成两半,青栀眼角瞧到芳容楚的动作,没有直接推开苏落歌,而是将话题转向苏祭。

  “苏哥哥看了便回去吧,青栀无事,你也莫要担心了,来的路上可是下雪了?”

  青栀向往的看向外面,她生在北荒从来都不曾见过雪,北荒的地方只有满天的黄沙和像耳光子似的狂风,再有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战争。

  “下雪了,雪花又软又白,和青栀养的那只小猫一样软。”

  青栀听着芳容楚说的话,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月牙的毛很松软,冬日我常抱它手都是热乎的。”

  说着再次瞧了瞧窗外,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苏祭推开苏落歌将青栀抱了起来,青栀只穿着单衣,苏祭也穿着薄薄的外衣。他抱着青栀站在庭院里,只见满天的雪花纷纷落下越下越大,落在两个人的眉梢上,头发上和眼睛里,青栀看着满天的雪花是真心的欢喜,她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她手心里化成水。

  苏落歌看着在雪地里满心欢喜的青栀,他没有上前,也许他真的给不了青栀欢心,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身边就是阴谋与算计,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将自己整个的保护起来,他是嫡子是辽国铁定的下一位皇帝,虽说父王总是把他和苏祭,共同放在继位的人选上,可他明白辽国对父王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将来的王位只能是他的,不会有别人,苏君衍清楚苏落歌的能力也承认他。

  可现在……

  他真的有一种无力感,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挫败感,苏祭是贫民所生,虽然贵为王爷,虽然有父王偏爱,可他也剩不了几年光景,可就是如此青栀还是只有在他面前才肯笑,才肯把心事敞开。一旁的芳容楚看着妹妹和苏祭心里感触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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