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差把反派写脸上了
第二十一章 就差把反派写脸上了

严明一手将把剑插在地上,从来怀掏出一瓶丹药,连着瓶子都塞进张遇才嘴里,拍了拍他沾着血的脸道:“这是陈长座给我的三品疗伤灵药,专治外伤,回去赶紧服下,修养半年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免得有人说我……”

“严明!你好大的胆,竟敢当众对同门下杀手!”

那掉线了许久的裁判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冲向严明。

“啧。”严明不满的扫了他一眼,将张遇才拎在自己面前,像盾牌一样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然后又拔起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裁判见状表情一变,赶紧停下。

“严明,你在干什么!宗门小比上容不得你撒野!”

三长老也转头怒喝,而冷凝雪则是有些不忍的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张遇才,几经犹豫后,晃身挡在三长老中间。

“冷长老,莫非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此子残杀同门?”

“首先,他可不是我的同门,而是你们的同门。”严明阴冷着插嘴,“不然刚才他差点杀我的时候,你们为何不说这话。”

“第二点,这也不算残杀同门……”

严明嘴角裂开,绽放出一个邪戾至极的笑容,突然将手中的张遇才冲着那裁判狠狠一推。

裁判下意识伸手接住对方,刚想抬头怒视严明,却发现那严明已然随着张遇才被扔过来的身躯悄悄逼近,手中长剑竟是隔着张遇才,直接捅了过来,阴笑着说道:“现在才算。”

噗!

长剑顺着张遇才的侧腰穿透而过,余势不减的朝着后方的裁判刺过来,而那名裁判一时间抽不出手,又因事发突然,来不及施展手段,只好当机立断,松开张遇才,身形暴退,堪堪避开刺过来的剑尖。

饶是如此,他的长袍下摆还是被沾着血的刃口划开一道大大口子,心中不由一阵后怕,又惊又怒的望着严明。

其实若是正常情况,这位已达金丹修为的裁判绝不至于如此不济,只是严明此行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区区筑基初期的外门弟子,竟敢当着三位长老和一众弟子的面,朝他这名裁判发难。

先是手段狠辣的挑断张遇才的手脚筋,被长老喝止后,不光毫无退却,反而下手更狠,而且这次竟然还意图一剑将对手和裁判一起斩杀……如此超出常理的疯狂行径,相信任何人都难以防备。

但金丹期就是金丹期,如果靠耍这些小手段就能对付,那修士们的日夜修行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不过,这恰好也在严明意料之中。

望着挂在自己剑上,连惨嚎的力气都没有了的张遇才,严明笑意更胜:“这一剑我本来是想杀他的,不是针对你,要怪就怪他吧。”

“呃呃……”

张遇才气若游丝的哼哼两声。

“啧啧,你这个先前收买好的裁判简直屁用没有,就会帮倒忙,你说是吧?”

他谈笑一样的冲张遇才问道,然后松开插在对方侧腰的剑,任凭对方落在地上,然后再次丢出一瓶丹药。

“给,四品的,加上这个应该能勉强保住一条命,都看好了啊,该做的我都做了,要是他不小心挂了,就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可不关我事!”

说道后半句的时候,严明干脆环顾四周,大声喊了起来,每个没他视线盯上的弟子都只觉得被一条毒蛇盯上,纷纷避之不及。

“大逆不道!”

这次,三长老和裁判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杀意,严明那捉摸不定的举止和阴狠乖戾的性情,都让他们心中生出莫大的忌惮。

此人,决不能留!

三长老一掌击退身前的冷凝雪,朝严明急速冲去,掌中隐有金色电芒闪烁,带起阵阵轰雷之音,声势惊人;

裁判则是站在原地,之间滴溜溜的转着一枚银针,手指一抖,银针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窜向严明。

由金丹和元婴两位强者联手发动的进攻,自然不是如今的严明可以抵抗的,金色电弧游走如龙,带着天罚般的毁灭气息袭来,而那枚银针则是游移不定,行踪莫测,隐隐封住严明的所有退路。

场上的形势岌岌可危,冷凝雪祭出一柄晶莹剔透的冰伞,想要护住严明,可她如今正处虚弱,力有不逮,催动的法宝速度也慢上不少,根本赶不及。

眼见这一针一掌即将临头,严明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之意,反而歪头扫了一眼座位上一动未动的观天长老奇卿,脸上带笑。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是周围所有人此刻的想法。

面对金丹与元婴两大强者的杀机,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这可不是刚才的张遇才,他们是真的动了杀心!

就在所有人以为严明即将身死在二人的进攻下时,场面再次反转。

一声轻叹,伴随着剑吟声幽幽响起,剑吟并没有多响亮,却犹如沾染了无尽岁月那般,苍然古老,直接盖过了三长老与裁判的声势,清晰的传到每一个弟子耳中。

与此同时,严明的周身,一柄破旧的古朴长剑仿佛划破了空间一般,绕着他灵巧的旋转几周,就在他周身筑成一个由剑芒组成的光幕,将二人生生逼开。

御剑术,剑修神通!

“奇卿,你!”

三长老恼火的望向台上手捏剑诀的奇卿,而奇长老却是轻轻一叹,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枯瘦的身形竟凭空出现在那柄古剑之上,负手而立。

他低头俯视着严明,缓缓说道:“你怎知老朽会出手。”

严明拱手做礼,恭敬的说道:“我这种人,照理说奇长老避之不及,您今日既然特地出现在这里,想必一定有什么缘由。”

奇卿沉默几秒,又是一叹。

“罢了,老朽今日相救,的确是为还陈长座一个人情。”

他不再看严明,而是御剑化为一道流光,飞离此地,留下一阵沧桑老迈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老实说,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对宗门来讲也未必是件坏事,今日你命不该绝,往后……你且好自为之。”

“弟子谨记。”

严明俯首答道。

趁着这段时间,冷凝雪终于来到严明身边,将他护住,戒备的望着二人,三长老知道,今日他恐怕难以除掉严明了。

他动了动嘴唇,正待说些什么,谁知严明却抢先开口:“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揪住我残杀同门一事不放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地上一息尚存的张遇才:“看好了,还有救,作为宗门长老,你是打算赶紧救人,还是放着他不管,非到我面前蹦跶来?”

“还是说,你一开始就希望我杀了他,好治我个残杀同门之罪?”

这话一出,张遇才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而三长老却是面色一凝,赶紧冲裁判使了个眼色,对方也赶紧去扶起张遇才,为其输送真元疗伤。

顺便一提,他侧腰处的剑还在那插着……

冷凝雪望了张遇才几眼,也说道:“他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没有违反小比规则,此事不能问罪。”

“那他刚才意图击杀裁判的事情怎么说!”

三长老暴怒的叫道。

“杀裁判?”谁知严明却突然走到张遇才的身边,弯下腰看着为其输送真元的裁判,二人的脸都近乎贴在一起,可此时裁判正在为张遇才运功,根本动弹不得,也只能怨毒的瞪着严明。

“如果你非要定我罪,不如咱们先聊聊你和齐子晋是如何收买他的吧?”

“你……空口……无凭……”

裁判吃力的说道。

谁知严明却一脸深以为然的大声叫道:“对嘛,我没有证据!”

“那我想杀裁判,你们就有证据了?别忘了,这剑可是插在他身上,而不是裁判身上。”

他说着,还贱兮兮的拨弄了一下张遇才腰间插着的剑,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闭目疗伤的张遇才一声闷哼,险些真气不稳,伤上加伤,顿时一口吐了出来,而他身后运功的裁判亦受到影响,同样面色一白,连忙调整真气,再也不敢妄动。

“……”

三长老气的面色发青,浑身哆嗦的看着严明,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对了。”然而,严明却仍然没打算放过他们,他突然一把握住插在张遇才身上的剑,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这把剑还是我冲一位师兄接的,应该还给他才是。”

说着,他作势欲拔。

“住手!!”

那名裁判目呲欲裂,这剑如果被他拔出来,张遇才凶多吉少不说,连他都可能受连累,轻则真气不稳身受内伤,重则走火入魔,根基尽毁。

“住手可以,你是不是该宣布小比结果了?”

“你!”裁判面色狰狞,然而当他看到严明的手再次放在剑柄上的时候,面色转瞬又白了下去。

“我说,叫你宣布结果,听不见吗?”

严明握剑的手也再度用力,脸色渐渐阴冷,就差把反派俩字写脸上了。

在对方那压抑着疯狂的眸子下,裁判终于屈服,他狠狠咬着牙,几个字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本场小比……严明胜!”

严明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

他喜欢看着别人饱含怨毒却又不得不屈从的样子,这总会带给他莫大的兴奋和快意。

不自觉的,严明神经质般的大笑了起来,透着些许癫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石台上,连同那张近乎扭曲的脸,深深烙印在每个弟子的脑海里,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心中悄然埋下。

“很好。”

严明转身冲之借给他剑的那名弟子说道:“你的剑我多占用一会,不介意吧?”

“师、师兄哪里话……”

那名弟子惊惧交加的回道,哪敢有半个摇头。

然后,严明也不理会周围将他视若蛇蝎的目光,习惯性的拍了拍手上的指南书,朗声道:“既然赢了,我也不便继续占用诸位师兄弟的时间,先行告辞。”

他说完,从台上一跃而下,身前的弟子如同躲避瘟神一样为他让开一条道路,台上的三长老怨毒的盯着他的背影,极力压抑着杀心,冷凝雪想了想,收回琉璃伞,转而掏出几张品级颇高的奇形圆盘,直接扔给严明,这个动作让众人目光一凝。

“这是……阵盘?冷长老竟把如此珍贵之物给了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严明接过后,则是笑着回了一声:“多谢。”

随即便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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