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是骗子
31.你是骗子

陌离不在的这段时间,刘炼虽然回来了,却感觉有些东西变了,说不出是什么,就是变了。父亲的病情也俞发严重,孟梦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黑暗如大海般吞噬自己。

孟梦一个人走在街上,第一次觉得如此孤单,好像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孟梦漫无目的地走着,发现前一个路口,很多人围着,似乎很热闹,于是走了过去。

“陌离,你怎么在这里?”孟梦惊奇地问。

“梦,你等我一下!”陌离笑着说,看起来很开心。

陌离正在给一位男子画画,原来陌离还会画画,写的字那么好看。孟梦看了一下陌离面前摆出来的字画。有山有水,还有他亲手题的诗,读起来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

陌离怕孟梦等急,赶紧收拾好,然后和孟梦一起走了。孟梦却在很认真地欣赏着他的字画。

“阿离,原来你还会画画呀?你什么给我画一幅?”孟梦开玩笑地说。

“你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陌离看着她笑。

孟梦又想起了刘炼说过,会给她一幅画的,一幅属于她的画,可终究没有看到。

“你怎么了?”陌离问。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朋友。”孟梦若有所思地说。

“你坐着,我现在就给你画。”陌离扶着孟梦。

孟梦坐在陌离的对面,目光与陌离对视着,有些不自然,也有些不安,可看着陌离全神贯注的神情,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孟梦想起昨日父亲咳嗽的场景,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刘炼还是那个刘炼吗?陌离也会离开吗?

“梦,你能不能笑一下啊,我要把你画成苦瓜了。”陌离的话打断了孟梦的思绪。

孟梦听完后笑了一下,很甜!

“这就对了,不要动,保持这个微笑。”陌离接着说。

孟梦觉得很奇怪,每次一见到陌离,就会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此刻的心情是快乐的,但是却害怕失去。

“好了!”陌离把画递给孟梦。

画里的人笑得很甜,很美!画上题了两句诗:窗外雨微凉,庭内梦正甜。署名是:陌离。

孟梦看着画,凝望着陌离笑了好久,好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秒。

陌离收拾好字画,便和陌离一起走在大街上,孟梦仿佛有了一个依靠,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

“阿离,这几天为什么不来店里帮忙?我有点忙不过来了。”孟梦攥着画有些失落地说。

“我来中原也有些时日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陌离想起那天刘炼找孟梦时的场景。

“这么快就走了?”孟梦有些措不及防。

其实孟梦心里明白,人生有太多的相遇也只是偶然而已,也不知何时开始,陌离也成了自己生命重要的一部分,或许是因为有了陪伴的温暖,才会有离别的不舍,但孟梦未曾想过挽留,顺其自然吧。

“过两天,我攒够盘缠就会离开,梦,如果你来我家乡,我带你去看雪!”陌离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孟梦说。

“雪?我没见过,不知道是怎样的?”孟梦好奇地看着陌离。

“大地上一片洁白,树上屋顶上都挂满了雪花。”陌离激动地说着。

孟梦的眼里突然有一道很亮的光,那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世界,一个充满神秘的世界,一个全新的世界,充满期待,但也只是期待吧,孟梦没有想过自己会去这样远的地方,至少现在不会,肯定不会。

“我很想看雪,但是太远了,而且我……。”孟梦失落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你来,我会一直等你!”陌离说。

“嗯”孟梦笑着点头。

“对了,那天来找你的那个人是谁?”

“他叫刘炼,是我的好朋友。”

孟梦看起来很开心,陌离却有些不开心。

“有他帮忙,那我以后就不来面馆了”陌离看起来像是吃醋了。

“啊?哦,好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孟梦明明不想他这么快走,却又不知道如何挽留,要走的人终究还是要走的,只是不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谁才是该走的人。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陌离看了看孟梦受伤的手。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这条路看起来很长,今天却感觉那么短,孟梦真想能和陌离走久一点,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似乎并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过,只凭第一眼觉得他讨厌,而自然而然地觉得他是讨厌的人,但是发现他没有那么讨厌时,却讨厌他要离开了。

幸好身边还有父亲,还有那个可以相信的刘炼,孟梦想这可能是唯一的慰藉了,至少可以让自己觉得不那么孤单,至少还有人在身旁。

自从陌离不在面馆帮忙后,生意也并没有那么好,孟梦手上的伤虽然结疤了,还是有些不方便。

刘炼像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孟梦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会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但孟梦还是记得这样一个人,一个曾经她那么相信的人。

“梦儿,我……,”刘炼突然来。

“刘炼,怎么了?”孟梦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目的。

“梦儿,我妹妹的病又严重了,我很担心。”刘炼可怜兮兮地说,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这……”。孟梦不知道说什么。

“我也知道,我没用,看着妹妹痛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刘炼握起拳头打在墙上,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

孟梦知道他需要钱,可自己的钱也不多,但是一想起她父亲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心便软了。

“你拿着,我只有这些了,希望你妹妹快点好起来!”孟梦真的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刘炼。

“我的梦儿,最好了,等我有钱,一定第一时间还你,还有上次和上上次的,全部一起还,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早点把钱还你!”

刘炼说了好多,孟梦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但是怎么听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孟梦依然相信他,希望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刘炼还是没来找她,也没有还她钱,刘炼不会骗我的,她依旧对自己说,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直到有一天夜晚,孟父快不行了,大夫说需要给孟父买一种名贵的灵芝,也许还能缓和一下病情。可是孟梦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因为她都借给刘炼了。怎么办呢?去找刘炼要钱?这是孟梦最不想做的事,可是好像也没有办法了,因为父亲的情况太危急了。

孟梦像发了疯一样地去找刘炼,可是他像玩捉迷藏一样,孟梦怎么也找不到他。

她后来终于找到刘府,一个丫鬟告诉她,刘炼可能去了怡红院,因为最近他总是去哪里,喝得很醉。

“那他生病的妹妹呢,现在怎样了?”孟梦看着丫鬟说。

“少爷没有什么妹妹,姑娘你搞错了吧!”丫鬟疑惑地说。

那一刻,孟梦感觉心已经碎了,撒腿就跑,像一头狮子一样冲了出去,她要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梦边跑边哭,在街角处摔了一跤,膝盖有些痛,但是腿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刘炼,臭刘炼,为什么要骗我?我一直一直都那么相信你,为什么?

刘炼今天喝得比往前多,他从未预料到孟梦会来,他也以为孟梦永远不会发现他骗她,他以为孟梦会是永远沉睡在这场梦的主角,不会醒来。

孟梦怒火冲冲地走进怡红院,那些刘炼口中的妹妹拦也拦不住。孟梦走到刘炼的跟前。

“来,再来陪我喝一杯”。刘炼被一群女人围着。

“这就是你口中的妹妹吗?”

“对啊,她们就是我妹妹。这个是,这个也是,还有那个!”

刘炼指着怡红院的姑娘说,他带着醉意,不知道自己眼前的是孟梦,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他的每一条神经都被酒精麻醉了。

孟梦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对刘炼大吼。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相信你!”

“少爷,这是谁啊?那么凶?我们好怕啊!”那些“妹妹”在一旁起哄。

“我又没叫你相信我,你这个女人真奇怪”。刘炼已经被那些女人的骚动,加上酒精的作用,失去了理智。

“那你什么时候还我钱,我父亲的病需要钱。”

孟梦放低了声调,即使她不愿说出口。可是为了父亲,孟梦还是问了。

“你父亲生病关我什么事?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刘炼漫不经心地说。

孟梦的心彻底碎了,这一句话让她彻底醒了。

“你~,我不是你的谁,我谁也不是!”孟梦哭着跑出去。

孟梦刚走出去,天就开始下起了大雨,雨越下越大,孟梦走着走着又摔倒了,这一次她不再爬起来了,她坐在地上,任雨水浸湿她的衣裳,雨水肆意地打在她的脸上,她已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觉得很冷,好冷,全身都冷,雨水像冰冷的刀,刺痛了她的心,她的心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已经支离破碎,泪水如同珍珠洒落一地。

“骗子,刘炼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孟梦对着天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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