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颗药丸和着水灌入喉，身体在拼命地抗拒。虽然她知道吃了这颗药，她会解脱，但解脱了身体上的痛苦，那她的心呢？

看药丸没能吞下去，反而还吐了出来。他眯了眯狭长的眼，冷笑着拿出一颗新的药丸含在自己口中，俯身吻上她惨白的唇，用舌尖将药丸抵了进去。起身后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和手指，全身散发着冷意。

不一会儿，休怜缓缓睁眼，满是怒火和悲愤地瞪向靠着床柱双手环胸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让她如愿以偿。“混账！”

不待这一声咒骂落下，头皮被人拉扯得疼痛。她见他残忍地笑了，“不过当了几天的侯爷，胆子长了不少嘛。你不是很怕我？”

对！她是怕极了他，阿姐没回来之前，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着他会怎么羞辱她；阿姐回来后，她开始怕他会怎么对付阿姐。“我糟蹋我的身子，与你何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眼中燃起怒意，将手伸向她的肩头，只听衣帛撕裂的声音。那件宫中绣工需织绣八日的百蝶素罗裙破碎成了一件不堪遮掩的布料。“看来是女君给你的胆子？”

她的肩头仍是瘦削，本来肌肤便胜如冰雪，可她的病才好了不久，整个人发白得透明，怕是一捏就碎了满地。她怒极反笑，眼角噙着泪珠，巴掌大的脸上尽是嘲讽。

“与我阿姐无关！我只是受够了。你不想杀我，却要羞辱我。我们之间的交易早就到头了！这世间的死法千千种，你又能拦得了我几次？”

锦相那桀骜的眼神中对她所说的又添上了一丝不屑的色彩，他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方，君王家的女子肌肤娇嫩，更何况螭国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休怜？

锁骨上的血顺着身子的曲线滑落，显得这半裸的美人图既是诱人又是可怖。她还是害怕地抽泣，她还有事情没完成，不能丢下阿姐一个人来承担……

锦相停顿了在她身上的动作，邪气的脸变得阴沉，哑声道：“刚才嘴皮子不是很厉害？贞烈得像变个人似的？你倒是忘了期限，我也不妨来提醒你。”

话落，脖颈以及身上落下如冰雨似的吻，密密麻麻得好像要将她溺毙。

她停了抽泣，开始沉默起来。当初交易时说好，她许他国师之位，他便除去那些追杀她的泠岭逆贼；她愿与她欢好，他保泠岭安稳无忧，期限两年，击掌为誓。所以他是想说她的生辰还没过，交易还在继续？

他察觉到她的出神，惩罚似地在她唇瓣上啃咬，两人满口都是血的味道，痛感将失神呆滞的她从回忆中拉回。

紧紧地皱着柳眉，嘴角却因她接下来的笑上扬。他的手在颤抖的雪白胴体上游走，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后来更强烈的痛不仅撕裂了身体，曾被无数次缝补的灵魂再次被撕碎。

“算了吧……休怜。”

脑海里有人忽然在快感如酩酊灌顶来到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