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见
第十二章 相见

半晌,张永宁才缓缓坐起,脸色依旧惨白,他晃晃悠悠地喝了一口桌上的粥,便拿起那几张纸研究了起来。

“我做的没错,但为何就是不行?”他心里嘀咕道。

皇宫内。

“这么多天!这张永宁就一点没有下落?我要你作甚!”一个老头背对着一个青年厉声说道。

“臣罪该万死!”梁智龙叩首说道。

“马上派人去彻查!挨家挨户!朝廷官员的府中也不可放过!”圣上眉毛倒竖,大声吼道!

“是!”梁智龙鞠躬领旨,正步走出了大殿。

带着许多士兵,从城西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

“张兄弟!张兄弟!快开门!是我!司马台!”紧急的扣门声响起!

张永宁赶忙收好纸,打开了门:“怎么了!”

“快!躲一下!那个缸里!有人来查你!”司马台赶忙将张永宁装进缸里,用稻草盖住了。

“莫要作声!”司马台轻声说道。

张永宁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放进了缸里。

......

“朱大人,你可曾见过这个人?”梁智龙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上面正是画着一个少年,纸的最下面写着:张永宁。

“未曾见过。”朱云凤仔细地看了看,面不改色的说道。

“在下受圣上指令搜查此人,能否许我搜查一番贵府?”梁智龙收好画,行礼说道。

“请!”朱云凤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梁智龙一行人纷纷行礼,开始搜查。

寻了好半天,终究无果,梁智龙走到朱云凤身前,行礼致歉。

“如若朱大人遇到此少年,莫要包庇,望通知于我!”

“梁秘官,你师弟在司马府。”朱云凤贴在梁智龙耳边轻声说道。

梁智龙大惊失色!他未曾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有一个师弟!不禁好生佩服这历代的预测官!

“多谢。”梁智龙行礼低声说道。说完,梁智龙等一行人快步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屋内只剩下了刚回来的顾书瑶和朱云凤。

“娘,刚才那些人来干什么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顾书瑶抱着一摞书问道。

“寻人。”朱云凤接过书放在桌子上说道。

“何人能让这秘官如此费力的寻找?”顾书瑶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说道。

朱云凤默不作声,随意地翻弄着书籍。

顾书瑶想了片刻,眼神一亮,却始终没有说些什么。

司马府内。

“少将军,你可曾见过此人?”梁智龙皱着眉头问道。

由于天气太过于炎热,众人浑身都已经湿透,脸上的汗水如雨一般的滴落下来。

司马台行礼,摇了摇头。

“我等奉圣上指令搜查此人,能否许我搜查一番贵府?”梁智龙收好画,行礼说道。

司马台点了点头,至此他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梁智龙。

“快去搜!仔仔细细的搜!任何一个角落不许放过!若实在寻不到,就在门外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梁智龙故意支开众人,与司马台独处。

“少将军,我想见一面张永宁。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梁智龙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在司马台的耳边轻声说道。

司马台剑眉微挑,微笑着说道:“梁秘官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说话一言九鼎,绝不食言。从茅房绕过,有一片小树林,树林的最深处有一处茅草屋,许久未用,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还望梁秘官保守秘密。”

“多谢。”梁智龙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行礼致谢。接着便擦了擦汗,避开众人,朝茅草屋方向走去。

茅草屋。

“吱——呀——”茅草屋的门被缓缓推开,在推这扇门之前,梁智龙考虑了好些:怕打扰师弟,怕师弟认不出自己......总之,一切他能想到的都想了。但最后还是推开了这扇门。

梁智龙环顾四周,却未寻着张永宁半点影子。

他皱着眉头说道:“师弟,是我。”

后方的大缸传出来了阵阵摩擦声,紧接着一个少年从缸中窜出,头上还顶着几支茅草,瞪大了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子。

梁智龙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过身来恰好与张永宁对视。两人同时向前走着,彼此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时说不出来,两人眼眶发红,就这样对视了好久。

梁智龙抬手将张永宁头上的茅草摘掉,笑着说道:“师弟,数年未见,你却还是如此憨厚!”

张永宁鼻子微抽,摸着头笑嘻嘻地说道:“师兄,我前些时日在城门处隐约看见了你的身影,可是,寻了好久都未曾看见你!”

梁智龙微怔,赶忙询问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张永宁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我这次来啊,是要告诉你,现在圣上要抓你,切记小心行事!少将军这里就比较安全,他娘是朱云凤朱大人的妹妹,前些年与世长辞,他爹又长时间不在家,这对你是再好不过的容身之所了!”梁智龙双手放在张永宁肩上,脸上笑意大盛地说道。

张永宁道:“谢谢师兄提醒,师弟定会牢记。”

“嗯,那我先走了,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梁智龙摸了摸张永宁的头道。

张永宁点了点头,两人相拥在一起,这一抱便是分别二月有余。

在于苏昊道别第三天,天还未亮,张永宁便收拾好,坐在椅子上用石砖在桌子上刻下了一封书信:“少将军,因我与他人有约,今日便已到了约期,恕我不能告诉于少将军此人为谁。此次离开,应需二月有余,还望少将军莫要担心。另,若梁秘官来寻我,还劳烦您将此信告诉于他,多谢。——张永宁”

刻完,张永宁便背上行囊,拿起剑走出了茅草屋,来到了外边。

清晨,乾坤门中成年道士门正按照所属长老的排位,跟着长队去拜三清祖师。拜过祖师方可做早课,用食,各忙各的。有些年龄尚幼的小道士门赖在床上打滚,就是不愿意起来,往往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些年纪大的老前辈道士拿着竹棍笑骂他们,时不时的还敲那么几下。

有些被俘获的邪教弟子就被安排在后山,因体内邪气已存极少,便每日念诵道教经文,扫地打杂。这后山有些突兀,没有参天大树,反倒尽是石块,于前面的乾坤门所在之地是遥不可及的。

乾坤山地大物博,灵气充沛,这山野中尽是稀奇药材和奇异之树是随处可见,个别的地方生长着大片青竹,在靠近山顶之处,灵气最为充沛,有一些灵宠便稀稀散散的散布在其中。

这雾气笼罩着乾坤山,即便是再突兀再奇特的山峰,在此时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神秘而又不失庄重典雅。

这圣城则比不上乾坤山,虽灵气充沛,但未曾有好的利用,反倒逊色了不少。青年才子辈出,邪教妖人比比皆是。

树林中一个身着淡蓝色道袍的少年低着头奋力行走,此人正是张永宁。

走了好一阵,他才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尽是白雾。

“来的正正好好,我也方才刚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张永宁皱着眉头,看了好半天也未看见一个男子。

过了一会,却是一个身着水蓝色道袍散着头发的老者从张永宁身后的雾区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苏昊无疑!

苏昊快步走上前去,轻拍张永宁肩膀,张永宁打了一个寒颤,猛然转过头张大了嘴巴看看着眼前的苏昊。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人吗?”苏昊背着手,微微昂首,得意地说道。

“前辈!你!”张永宁赶忙转过身,十分诧异地说道。

“我怎么?我今日换了身臭皮囊来接你,怎么?还不满意?这身臭皮囊可是我好不容易偷...啊不!是光明正大要来的!”苏昊一时失了言,脸上闪过一丝悔恨。

“哦。”张永宁撇了撇嘴说道。

苏昊一甩长袖,快步向斜对面走去。只留张永宁自己在原地愣神。

“喂!笨蛋!跟上啊!真是蠢笨!”苏昊走出了大概三十步有余,察觉身后没有脚步声,便怒色满脸,厉声道。

张永宁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一步也不敢离开苏昊。

一路上两人很少对话,顶多也就是苏昊问问张永宁世人对自己的评价。

不久,一座简陋至极的草屋显现在他们面前。门口没有门,屋顶甚至还破着几个碗大的窟窿,屋内有一张用几块被遗弃的木头搭成的床,木头被水侵蚀的有些发软。床上无被褥,只有一把没有剑鞘的剑,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仿佛这一切都与它无关。

“进来坐!”苏昊将床上的剑小心地放在了床头一片没有被水侵蚀过得地方,坐了下来。

张永宁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很难想象当时轰动一时的榜首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当时闻名天下的苏昊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从乾坤门出来就一直游历天下,行善积德,这只是随意的一处住所。”苏昊将腰间丝带解开扔在了地上。

张永宁默然,低着头走了进去,看着苏昊。

“从今日起,我便教你乾坤门玄氏功法,修炼自身。”苏昊淡淡地说道,接着他将张永宁的剑和行囊全部扔在了床上,接着说道:“去外边跪着,无论刮风下雨都要跪着,直到日落。”

张永宁听得是一脸不知所云,微微开口刚要问道为何如此却被苏昊的话打断:“没有为什么。”

张永宁只好行礼而出,跪在了门外。苏昊拿着剑紧跟其后,在一旁不停地练剑。

练累了就走到张永宁身边不停地打扰。

苏昊道:“今晚想吃点什么?”

“您来决定吧。”张永宁随意说道。

苏昊一脸不满,甚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丝怒色,站起身道:“再加半个时辰!”

“啊?”张永宁道。

苏昊道:“让你跪就跪!哪有那么多废话!”

张永宁无奈,只好按照前辈所言去做。苏昊就一直在外练剑,始终未离开过张永宁身边,剑法十分精湛,招招透着寒气,剑剑逼人!

远方炊烟斑驳,头顶云彩萧索。有一个少女正在吹奏着埙,有几个音走了调,心神涣散,仿佛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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