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童乡(下)
〔79〕童乡(下)

两人并行走在马路边上,看着车子一辆辆匆忙的从他们身旁驶过,这一路直直走去,两侧几乎都是湖泊和稻田,风吹来,到处散发着乡间田野气息。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们距离戏棚已经越来越近,而且还听到了铜锣鼓声,各种戏曲乐器的混合,简直令人怀念又激情。

“学长你看,天空还飘着好几个大气球,”栀子兴奋地用手指道。

“是啊,每年乡下做戏都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你看前面的车辆都快堵死了,”初语也高兴的用手对她指了下。

随后两人加快速度赶往这个热闹大戏棚,看周围已经堆满了人,而且每户人家几乎都摆满了一整桌祭品,看下去有好几百桌,虽然还没到晚上,戏台上的演员也已经和往年一样,开始唱起戏曲来了,这附近的大人小孩也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周边买着各种小吃,玩具等等,乡下能有这么热闹的氛围,估计也就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了。

“学长我们快去那边!快点!”栀子边说边欢快的拉起他的手腕,向卖糖人的位置走去。

初语见这卖糖人的老板手持铁勺很灵活轻松的就将糖料绘制成一个复杂精美的图案,紧接又用竹签粘起,看得他真的有点惊讶,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门手艺,还是第一次见。

“糖人啊!”栀子看着都开始嘴馋了,对老板问道,“老板,我想要两个糖人,多少钱?”

“两个算你五块吧。”

老板客气的递给她两个糖人,栀子又给了初语一个,“给你,学长。”

“啊?我带你来到现在,都还没请过你吃过东西,这可不行……”初语有点不好意思拿。

“没关系啦,这有什么好客气的,何况我已经买了呀,”栀子说笑着将糖人递到他手中。

“那谢谢啊!”初语尝着这味道,发现还真的挺好吃的,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爱吃糖类。

这附近除了有卖糖人的,还有卖棉花糖,糖葫芦,乡下做戏最怀念的小吃油糍,各种油炸类小吃等等,不过都快到午饭时间了,现在吃这个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两人开始在这附近转了好一会,尤其是栀子,真的很高兴这次旅程给她带来的体验,最主要是他愿意一心陪着自己玩,陪着自己闹,令她内心也开阔了许多,往日的不愉快,和现在相比,感觉真的不是在做梦。

十一点五十分后,初语开始对栀子提到,“对了,你要不要去我外婆家看看呀?就几分钟路程。”

栀子犹豫了下,说道:“可是,我一个陌生人,过去太不合适了吧?而且我怕生。”

“没关系,有我呢,你不敢介绍我帮你嘛!”初语和她交谈了好几句,终于征得栀子同意。

过后,他们径直直走,穿进一条狭窄巷道走了几十步右转,就来到了目的地。

铁门和柴门都还是敞开的,初语正要走进去,可栀子却还有些畏惧,不敢踏进,因为她听见了里面传出的人声,开始紧张了。

“不要怕,进来嘛!”初语像是在鼓励她做一件艰难的事。

“要不我还是在门外等好了……”

这时,谢计天好像是在里面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下就赶了出来,看到他们那会,表情瞬间亮了。

“哟!可以啊小伙子,居然把心上人带来了。”

谢计天话一出去,初语瞬间有了一种想要打死他的冲动,心想这家伙怎么次次说话这么直,不过无奈,他确实不可能打得过谢计天。

栀子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尴尬和想多了的地方,但还是难为情笑了笑。

“行了,别乱说话,里面有人吗?”初语问道。

“有,小姨,三姨,五姨,小舅,姨丈们舅妈们都在,不过都在二楼,外公,大舅,我妈和你妈都出去看热闹了,现在我也要出去走走,一会回来吃饭,”谢计天对他说完,直接从他们身旁走过,头也不回。

栀子听说初语有这么多个亲戚,表情有点震惊,“学长你这么多姨舅啊?”

“额……”初语笑了下,解释道,“其实我外婆有七个孩子,五女两男,我妈排第二。”

“天哪,这么多呢,”栀子听完又不可思议的笑了。

“哥哥~”这里,又有一个听着挺软萌的声音在叫初语。

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表妹。

“小冰!”初语一看她出来了,逗趣的捏捏她的脸,用宠溺的语气与她说话,“你还把汉服穿出来了,担心被人拐走哦~”

“哥哥,她是你朋友吗?”她看着栀子好奇问道。

“对,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栀子,”说完他又对栀子介绍,“这是我最大的表妹,我叫她小冰,还在读初中。”

“挺可爱的,人家比我都高了,”栀子有些尴尬的说。

这里,初语悄悄贴着栀子耳边说了句:“一群表妹表弟里,我和表哥们最宠的就是她了。”

栀子听着甜甜笑了笑。

聊完过后,初语再对栀子鼓励句:

“听我的,不要怕,他们都在二楼呢,我们进去看看就行。”

“嗯…”

栀子听着点了点头,初语见情形高兴的将她领了进去,看见自己外婆正在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但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外婆。”

直到初语喊了她一声,她才转身看向他们,高兴说道:“来了啊,是不是出去玩现在才到?这位是谁啊?”

“这是我朋友栀子,我带她第一次到乡下玩玩,”初语帮着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你们吃早饭了吗?桌上有一些桂花糕,来,给你们先吃着,一会都留下来吃午饭吧。”

说着她将桌上的一碟桂花糕递给初语,初语又用手拿起两块递给栀子,“别客气,吃吧,这可是我外婆亲手做的。”

“嗯谢谢!”栀子不好拒绝,客气的接过吃了起来,真的有种很怀念的味道。

不过栀子心想留在这里吃饭的话那就真的不合适了,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呀,但如果选择离开又不礼貌,这可怎么办?

这会,楼梯上开始走下来两个少男少女,看上去比初语大三到五岁的样子。

“诶初语?你回来了,计天出去了吗?”这个女生对他问道。

“刚刚出去了,”初语靠近栀子身旁对她轻轻介绍道,“这是我大表姐和二表哥。”

栀子听完点了点头,这会这个男生注意到了她,对初语毫不犹豫问道:“你女朋友啊?”

“你!”初语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心想这哥俩说话方面还真相似,这不溜还真不行。

这会初语看着栀子轻斜下脑袋,念道:“我们走吧!”

“嗯好,”栀子答应着,一起离开。

初语又带着她转了转外婆家附近的几处小地方,还有一个曾经在这读过一年书的小学,虽然也已经封闭了,但都非常怀念,又转了几处最热闹还有静惬的地方。

直到差不多吃午饭时间……

“学长,要不我还是不留下来了,毕竟……”

没等栀子说完,初语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因为就算换成他自己,他也会这么想,于是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思,换成我也一样,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这样吧,我们一起回去。”

栀子没想到初语居然会为她连饭都不吃了,“可是,你还没吃饭呢,饿着不行!”

“那你也没吃饭啊,所以我陪你饿会,等回去了咱再一起去吃好吗?”初语温心说道。

“不行,你家里人会骂的,我不能连累你,或者我等你吧。”

“不用,他们不会怎样的,走吧,我们这次回来也逛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一起回去,好吗?”初语就这样温柔的盯着她的眼神,等着她的抉择。

栀子迟钝了一会,最终还是高兴答应道:“嗯好!”

“好!出发!”

于是两人开始往回走,沿途还撞见了谢计天,在此停留了一刻。

“我要是你就留她下来,不就吃个饭嘛,有什么大不了,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家准备开饭了,一起回去吧!”谢计天得知他们要走,对他们挽留起来,“怕什么,走吧。”

但初语还是坚持栀子一开始内心的想法,执意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还让他给家里人说一声,这次就不留下吃饭了。

两人一路往回赶,就是不搭车,硬是来回走了两遍路,偶尔还看看风景,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他们一开始下车的对面车站,一块等起巴士来。

“呼~脚好酸啊,不过真好!这种感觉,”栀子看着他兴奋地抒发起了情感。

“可惜我们不能在乡下待一整天,不然到了夜晚,乡下的夜色氛围会变得更加神秘有趣呢!尤其在这个乡戏时节!”初语开心讲道。

“嗯,是的呢!”栀子表情看上去很美妙沉醉。

“谢谢你陪我来乡下,不好意思啊,耽误你这么多时间,”说起来,初语还有点愧疚。

“没关系,时间就是要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这次的经历,我永远都不会忘的!”栀子高兴对他说道。

“呼~”紧接初语也轻松的呼出一口气来。

等了一会,回城的巴士终于驶来,两人再一块上了车,开始向这个地方告别,或许这次旅程,也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念想吧。

除了离开的两人,所有人都一块留在了乡下,准备观赏这场一年一度的戏剧之夜,这也是,一种美好。

夜晚,乡间的戏曲渐渐倾入耳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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