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狐媚惑主
第四十四章:狐媚惑主

一件衣服就缠上这么多的不了,真的不累吗?

“王后姐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再晚一会这宴会就结束了!”鸿瑞公主脆生生的嘲讽道。

“都以为王后姐姐看不上这个王后的位子呢,经摆架子至今才出现!”鸿瑞公主似乎是觉得这惹的火还不够大,继续扇风。

“王后有事耽搁了,我可以作证!”文寒从侧坐上站起身,对太后拱手说道。

“想必迟到也非王后本意,毕竟王后初来,很多规矩还不懂。”

文寒一袭玄紫色衣衫,站的笔直,跟随入宴的几位世家小姐忍不住撂下大小姐的架子向文寒抛去媚眼。

素闻文寒广陵王爷长相俊美,气质儒雅,京中无数小姑娘芳心暗许,却从无一回应。l

为躲避太后的指婚竟直接逃去边疆镇守疆土,先王子嗣活下来的本就不多,大多死在边疆,若是九州四大公子之一的文寒死了,怕是天底下的人都会埋怨太后。

太后平日比较忌惮广陵王,毕竟这个王爷孑然一身,找不到弱点,自己下手只有被动的份,能不起冲突遍不起冲突。

“广陵王说的对,王后刚来不懂规矩确实该原谅,但宴会迟到这么久不罚一下倒显得哀家不会治理王宫了。”太后淡淡说道。

此日,是非罚姬沫不可了。

“刚刚广陵王来晚时献曲一首,不如就让王后献舞一支吧。"太后提议道。

姬沫淡淡的瞥了太后一眼,冷声道,“伤了肋骨,还未好!”

“王后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实相了,我可是见王后姐姐平日在王宫里跑的很欢呢!”鸿瑞公主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我和鸿瑞公主见面也就两次,何来整日见我在王宫内四处乱跑?”姬沫冷声问道,对鸿瑞公主很是厌恶。

“宫中舞女如此之多,为何公主和王后非要抓着王后不肯放手呢?王上临走前也曾嘱咐过太后,王后今晚可能会迟到或者犯错,央求太后多担待着一些,如今太后为何对王后如此斤斤计较呢?”

一旁的天凌大师忍不住吐槽道,对太后蛮横一心找姬沫岔的态度很是不看好。

王后容貌于今晚恢复,美艳的五官在人群中更显娇媚,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气质感觉。他们看着心动,恐怕太后看到都内心万分不爽。

“此次宴会座无虚席,王后来的晚,哀家自然留不得位子,今晚就委屈王后站着吧。”太后冷冷的吩咐道,似是懒得给姬沫加座椅。

西秦很讲究尊卑等级,环顾四周皆是宫人站着,姬沫身着素衣,在一群宫人里显得格格不入,在一群坐着的贵族里也是极为怪异。

姬沫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尴尬,却又不能即刻跑开,很是为难。

“王后若不嫌弃,就来我这坐着吧。”

文寒站起身,礼貌的冲姬沫身手发出邀请,礼制规矩拿捏得很好,风度翩翩的样子让身边的女孩不禁更加崇拜。

“多谢广陵王,不必,我马上离开。”姬沫淡淡说道,娇艳的脸庞在红色朦胧的灯笼间难以看清,更是难以捉摸,听声音好似是没有任何波澜。

但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论谁也无法忍受。

“王后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太后还没说离开,王后姐姐怎么能先行离开呢?”鸿儒公主追问道,很是死缠烂打,看来是和姬沫杠上了!

“鸿瑞公主一口一个规矩,我倒没见鸿瑞公主有多懂规矩,一句句的无中生有,箭头暗指,这挑事的缩头乌龟形象,公主拌的可还喜欢?”姬沫冷声问道,话语中满是嘲讽。

宴会上一片死寂,看透不说透是他们从小便会拿捏的事,而这王后怎么如同开闸放水一般,要么一点不说,要么一股脑的全部放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鸿瑞公主没料到姬沫会如此,面色涨红很是尴尬,坐在座位上看向太后,后者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鸿瑞公主!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鸿儒公主如此这般整日挑拨离间无中生是,就不怕哪天遭报应吗?”姬沫冷声质问道。

虽是一身破败的素衣,面对众人却是毫无畏惧,面色阴郁,浑身散发的气场却是让人心口一震。

“砰!”太后极其愤怒的摔过一个杯子过来,擦着姬沫的耳畔杂碎在地上,妖媚的脸庞因愤怒变的有些扭曲。

“住手!”

一直都未发言的左祭祀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人有些忌惮。

众人纷纷看向坐在原地悠哉悠哉品茶的左祭祀面露狐疑,这左祭祀从不管闲事,今晚是怎么了,不仅从司法坊里硬是提取一人,到现在竟还出声呵斥让太后住手?

要变天了,王宫有些混乱啊!

“左祭祀所谓何事?”太后冷冷的问道,眼神很是忌惮。

刚刚两人一同归来,莫非两人认识?

“过来!”

左祭祀指了指一直站在原地的姬沫,轻声说道,没有理会满脸尴尬的太后。

“过去干什么?”姬沫有些忌惮的问道,倒也听话的走了过去,站到左祭祀身后不再言语。

“坐!”

左祭祀语罢拉住姬沫手腕向下一拽,姬沫稳稳地半跪坐在了团铺扇上,裙摆微微散开,在外看来即便是素衣也是无比的好看。

姬沫有些惊讶的看着左祭祀,初次见面谁都不认识谁,这左祭祀脾气虽然古怪但好像一直在若有若无的保护着自己,但是,好像不是和西秦王一伙的,文寒对左祭祀似是有些忌惮警惕。

众人被眼前这一变故惊的有些回不过神来,要知道左祭祀历经三代帝王更替,始终不曾有过过多言语,今日竟……竟主动拉一个女人做到了自己身旁。

左祭祀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情,神情气闲的拿过一个空余的水杯冲里面倒了八分茶水递到姬沫跟前,好似无视了所有人。

太后站在原地尴尬无比,原本只是想稍加惩治姬沫,谁知又是落的这个下场。

姬沫感觉一股阴毒的目光从远处射来打在自己身上,这目光不是来自太后,倒好像是来自嘴西边的那个一直不曾言语的中年男子。 “他是谁?”姬沫凑到左祭祀耳旁指着角落里的那个中年男子轻声问到。

那中年男子身形虽不算高大,但身形威武挺拔,单单一身黑色衣袍没有任何修饰更无半点刺绣,如同一个阴森的鬼魅,浑身散发着阴冷恐怖之气。

一张饱含沧桑的脸上配着一双包含狠毒的鹰勾眼,直勾勾的盯着姬沫,容貌虽不比西秦王和文寒俊美,却有着一股老练稳重之气,刚毅的脸庞如同刀刻,几点皱纹更显老脸。

左祭祀顺着姬沫的眼睛看了过去,幽邃的眼眸盯了西秦国相片刻不着痕迹的转开,俊美的脸上没有半丝波澜,冷冷道:“西秦国相,曹一先。”

注意到了做祭祀的目光,曹一先捏起酒杯冲做祭祀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打量着姬沫。

姬沫皱起眉头,曹一先的目光似一把剑一般,打在人的身上好似能钻出一个洞来,让姬沫感觉极不舒适。

“国相,你看我作甚?”姬沫皱着眉头问向曹一先。

“王后毒害了国相的女儿才登上的后位,国相心中有恨见到王后自然心情不舒畅。”一个大臣不悦的说道,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姬沫的敌意。

此大臣话一出周围一时间众说纷纭,无外乎是说姬沫蛇蝎心肠,天煞孤星之类的话,让姬沫听的耳朵不禁有些磨出了茧子。

姬沫颇为头痛无奈的半俯在桌子上揉了揉额头,对眼前这些趋炎附势的臣子们很是头疼。

淡定……

就当作是乌鸦叫就可以了。

太后眼神不明深意的看相曹一先,有些难以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此这般毫不掩饰对姬沫的不喜,对以后下手实在是不方便。

“砰!”

左祭祀把酒杯冷冷的拍到了桌子上,声音不大,但这一声却很是让周围的臣子心惊,毕竟左祭祀为三朝祭祀,远不是一个国相可以比过的。

姬沫有些惊讶的看着左祭祀,左祭祀眼眸微敛,幽邃的看不出任何感情,尽是冰冷,似乎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满不在乎。

“过去的事都莫要再提,宴会继续。”太后赶忙说道,对左祭祀很是忌惮。

眼下没有搞清姬沫和左祭祀的关系,最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王后生在周南,左祭祀近十年来一直呆在西秦,本是陌生不相识之人,为何今日倒好似认识很久一般,不喜言辞的左祭祀竟处处维护着王后。”之前的那个臣子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之前王宫传言王后姿容丑陋,王上是可怜周南灭国才封了周南亡国公主一个王后的位子,本觉得这个理由十分牵强不可信,今日见到王后尊荣倒是觉得是王后狐媚惑主了,连向来不近女色的左祭祀都给迷住了。”

那个臣子继续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瞬间冷到零下的气氛。

姬沫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抬眼冷冷的瞥了那作死的臣子一眼。

很年轻的一个后辈小生,估计刚入仕途不久,看他对国相的百般拥护,想必也应该是拥附国相的一支。

为人轻浮,爱出风头,嘴上功夫了得,说话不饶人真不晓得到底为何当上的官,竟还能进入这王宫宴会。

“逆子!快给左祭祀道歉!”

一个年纪较大穿着一品冠服的文官重臣怒声呵斥道,眼睛里满是愤怒慌乱。

这个逆子,惹谁不好非要去得罪左祭祀!

左祭祀就算是王上在这里也要礼让三分,就连一向孤傲的太后见到左祭祀都要收敛几分脾性,这小子竞不知好歹的去招惹,就算是拍国相马屁贬低王后也不该牵扯上左祭祀啊!

左祭祀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佳醇,眼底漆黑模糊,俊逸的脸上没有半丝愤怒甚至是不悦,但姬沫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兆。

“父亲!我说的是事实!”那不知死活的年轻后辈小生不服气的嚷嚷道。

“你……当真是不知死活!”那老臣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指着那年轻小生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个女人在王宫宴会上来的如此之晚,还是与左祭祀一同前来,衣衫还是破裂的,怎知他们二人做了何事?”

此话一出,姬沫隐隐感觉到在场的所有臣子包括太后面色都变的有些铁青。

周围气压低的似乎能把姬沫压死,左祭祀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眸方方抬起,寒光乍现,似是含有着地狱深渊。

“你说王后狐媚?”左祭祀声音冰冷淡漠,毫无感情的声线让人感觉有着透骨的寒意。

“是……是又如何?”年轻的后背小生被左祭祀这散发的气场微微震了震,说话不禁有些结巴。

“很好!”左祭祀冷冷道,眼底尽是寒意。

“很……很好?”年轻的小生看着浑身散发着寒气杀意的左祭祀,心底隐隐有些后悔胆怯。

“你……你要做什么?”年轻的小生有些害怕的问道。

左祭祀轻轻松开捏着茶杯的手指,茶杯应声摔在地上破裂成碎片,瓷釉漆的极为光滑的杯面晃了几道白色寒光,一道黑色模糊的影子极快极为凶狠的冲向站在大殿上的年轻小生。

是阴甲子!

“父亲!救我…”

那小生最后的呼救声被卡在喉咙呜咽片刻,慢慢化作烟缕消散,整个人的肤色逐渐变成铁青色,身体直直站立着片刻最后轰然倒地,嘴巴微长,眼睛半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去。

“聂儿…”

那个老臣面色苍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一时间难以接受,双目满是血丝,一口气憋在胸口直直的向后倒了过去。

阴甲子从那年轻小生的身体里慢慢钻出,化作一个模糊的黑影慢慢向左祭祀飘了过去,虚渺没有实体,姬沫本以为只是一种邪术,竟不想可以如此轻易的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左祭祀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此等邪术。

太后面色顿了顿,好无血色,对那阴甲子很是震惊。

只是听说过一种邪术可以制出阴甲子,竟不想威力竟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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