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水牢
第四十章:水牢

一股子霉气,关在这里的犯人不论如何硬骨头,但凡进来不缺条胳膊少个腿就是精神失常了,是西秦王宫最可怖的地方。

阴甲子飘进了一个幽邃漆黑不见五指的黑道,极其狭窄却可以听见阴森水声,透灵传响散发寒冷。

姬沫顺着楼梯向下,周遭空气渐渐阴冷潮湿,脚下尽是一个个狭窄半浸在水中的囚笼,如此多的囚笼里面关押的犯人极少,只有两个囚笼关着人。

两人皆是黑发遮脸,半身浸于水下,颇为凄惨。

文梁身子瘦弱,皮肤惨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姬沫无需多想便爬到了西边牢笼之上。

找到了人,可是却没有钥匙。

“文梁?”姬沫拍了拍铁笼轻声唤道。

文梁浑身是伤,衣服破败,身体周遭的冷水翻着血腥味,让姬沫忍不住作呕。

这些水牢里的水都是死水,里面更是有水蛭一类的毒物,姬沫感受不到文梁身上的生气,文梁本就瘦弱,如此折腾,不死确实是万幸。

“文梁?”姬沫使劲扯着水牢顶部已经上了水锈的铁锁,但出了嘈杂的死水声,周围无任何回应。

阴甲子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一路走来此处漆黑姬沫也只能凭着感觉,能不能原路返回到不说,就算她能出去外面的那些人也不一定会给钥匙。

“安静!”一声冰冷的女音从东面的牢笼传来。

姬沫有些吃惊,竟不像这水牢里还会关押着女人,把女人浸泡在这里着实恶毒。

这个女子衣衫破败,皮肤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头发成条缕状贴在脸上看不清楚面容,但那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却是格外扎眼。

姬沫没有对这女子过多在意,被关在这里还这么有底气的让姬沫闭嘴的人至少证明了她生命里旺盛。

姬沫冷静下来坐在笼子上,端详着铁锁,虽然已经上了锈,但或许可以开锁试试。

开锁很简单,像铁丝或者发簪都可以,只是这两样姬沫一个都没有,因为姬沫不会盘发,更是懒得盘发,以至于连发簪都没有。

“喂!你有簪子或者铁条一类的东西吗?”姬沫爬到那女子的牢笼前低声问道。

那女子极为高傲的瞥了姬沫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姬沫自讨没趣,这个女子被绑在这里,身上的发簪肯定早就被司法坊里这些贪财之人抢走了,想想自己刚才那问题也真是白痴。

看来自己还是用蛮力把铁锁给砸开或者劈开吧。

“胸口处。”那女子冰冷的说道。

“什么胸口处?”姬沫疑惑的转头看向那女子,胸口很平啊,没什么看头。

“簪子!”女子对上姬沫眼睛无奈的白了一眼冷声道。

姬沫恍然大悟,这簪子不簪在头上肯定就放在胸口了,自己也真是笨,古代女子哪个会像自己一样一根发簪都没有呢。

“谢谢啊!”姬沫飞快爬了过去,把胳膊伸向那女子的胸口。

那女子神情似乎是有些抵触与姬沫的触碰,英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但也强忍着冷声呵斥道:“你别乱摸!”

姬沫颇为委屈,不是她乱摸,是这女子的胸平以至于她找不到胸口的位置啊。

“王后!”

一个冰冷沉稳的男音在姬沫背后响起,姬沫反射性的把手抽了出来,这要是让左祭祀看到她对一个女人能上下其手,自己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王后在做什么?”左祭祀冷冷的问道,慢慢走向姬沫。

“没有!”姬沫简单答道,“我在看看这两个人哪个是文梁。”

左祭祀冷冷的看向这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子半晌,没有任何话语,平静幽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感情。

“王后……喜欢女人?”左祭祀迟疑片刻问道,俊美的脸上似乎是非常纠结。

姬沫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虽然刚刚那画面着实是不得不让人多想,但左祭祀说的是不是也太直白了,天天脑子里都想着什么?

“不不不!左祭祀想多了。”姬沫连忙解释道。

“我是王后嘛,自然是喜欢西秦王喜欢的不得了。”

左祭祀?他是左祭祀!

被关在水牢里的女子突然扯住手链向左祭祀冲了过去,双目通红,好似有着血海深仇,喉咙里似是有一只野兽的怒吼在翻涌不出!

左祭祀竟然出关了,竟然会来这个水牢?

因果报应,迟早要来的!

左祭祀疑惑的盯着女子半晌,转眼看向姬沫冷声道:“王后可是伤了她的心?”

伤什么心?

她们才刚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这女子分明是看见他才如此激动的好不好。

“左祭祀,你来该不会就是来膈应我的吧!”姬沫无语的问道。

左祭祀神出鬼没,就像是一个鬼一般突然出现,这个水牢如此阴森,谁都不愿意来,左祭祀如此人物,应该不会故意跑来膈应自己吧。

“钥匙!”左祭祀递过来一把很是破旧的钥匙,冷冷说道,那副嫌弃的神情似乎是很不愿意碰那把生了锈的铁锁。

姬沫没有多想,对这把及时送来的钥匙很是感激,实在没想到外边那群像糯米团子一般软溺滑头的侍卫竟真给钥匙。

“陆临河很不情愿,王后以后要对他多加小心。”左祭祀淡淡说道。

姬沫自动当成了耳旁风,她现在需要对整个西秦王宫的人都要多加小心!毕竟没有一个人当她是真王后,巴不得她赶快死了。

牢门打开,姬沫飞快的解除文梁手腕上的铁锁把文梁从脏水里拖了上来,真的是很难相信,仅仅是因为自己给了文梁一把金钗竟然就被打成这样,是嫉妒太深还是这座西秦王宫吝啬到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左祭祀稍稍检查了文梁身上的伤,面色稍稍缓和。

还好只是皮外伤,被水蛭咬住失血过度昏迷而已。

出去以后调养一段时日便好。

“走吧!”左祭祀微微遮住口鼻,一把拽起重度昏迷的文梁向外面走去,俊美的脸上明显对这阴湿脏乱的地方嫉妒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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