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宁静思归
第二十三章:宁静思归

“你看。”

西秦王抱着姬沫驻足在后宫的莲花池前,这里水面旷阔,深紫色的夜空中繁星点点,隐隐约约倒映在水中与那微微合拢花瓣的莲花相映成趣,似是一副荷塘美景。

池子旁的茉莉花丛中传来蛐蛐高亮的鸣叫,远的近的交响起伏,在寂静的夜演奏出一曲天然的小夜曲,很是安神。

姬沫微微愣了愣。

这里…好美呀!

“这里是太上先皇为其王后所修建的莲花池,也就是我爷爷赠与奶奶的礼物,七十年前本是西秦王宫最热闹之地,只是在奶奶突然消失后,这里就被太上先皇封存禁入,之后传言这里闹鬼,更是没人敢进。”

西秦王的声音在姬沫头顶响起,声音低沉似是在怀念已故亲人。

“你爷爷奶奶可真是恩爱,你爷爷没能把你奶奶找回来吗?”姬沫有些疑惑。

“你奶奶突然消失,这里之后便开始闹鬼你就没觉得蹊跷吗?”

闹鬼?

姬沫没穿越之前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自从死而复生于这具身体时她也略信了三分。

只是有因必有果,一代王后突然失踪,失踪后所住之地就闹了鬼,实在可疑。

西秦王轻轻摇了摇头,俊逸的脸庞笼罩着悲切,双目含光灿烂如星辰,淡淡的看着水面上的荷花。

十三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能说得清道得明。

“别去想之前的事了,欣赏当下美景吧。”

姬沫见西秦王面色悲伤沉浸在年少的怅惘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转移开话题。

过去的就让过去吧,提起来徒增伤心。

花坛里野生的茉莉花长得格外放纵灿烂,花香与野草泥土之气混杂出来的原始芬芳之气在四周缭绕,很是静谧祥和。

“我从小就喜欢来这里呆着,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这里应该是西秦王宫里最后一片没有被权势纷争占领的乐土了吧。”

西秦王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这片土地所特有的香味,俊美的容颜在月色照抚下竟好似九重天上最静美的仙人。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让人心生喜欢。

姬沫轻轻拍了拍西秦王的肩膀,这种渴望安宁平静的心,她懂。

世人都喜欢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简单的认为这般可以快乐,但上天是公平的,有获得便会有失去。

地位越高之人往往越身不由己。

正如西秦王不过未加冠的年纪,却不得不在这西秦王宫上演着一场场的 '换脸术'。

在兄弟姐妹面前他要做和煦温柔的手足,完成父亲兄弟同心的遗愿。

在众亲信大臣眼里他要做城府颇深老辣凌厉的西秦王,巩固西秦河山。

在太后奸佞眼里他要做一个只会谈笑风生应当被推倒的风流帝王,隐藏实力。

一切都要身不由己,每一言每一笑都要做给他人看。

唯有在这,方可卸下面具喘息做回真实的自己。

姬沫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听虫儿振翅飞翔与草丛间高声呼唤玩伴的鸣叫声,听池塘内莲花慢慢收缩花瓣的窸窣声,隐隐约约似是回到了儿时的夏夜,在桂花树下做傍晚小憩。

于她而言,真希望时间在此停留,将这夜晚的美好永远定格。

姬沫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西秦王带回了朝乾殿,此时正睡于西秦王的卧榻之上。

“王后醒了,伺候洗漱。”

一干侍女浩浩荡荡的跪在姬沫跟前,手里端着大大小小的物件,仔细一看竟全部都是穿戴用品。

琳琅满目的排成了一排金银首饰恍的姬沫险些睁不开眼。

“你们全部退下吧,我自己洗漱就好。”

姬沫心里有些不悦的摆了摆手,一想到这么多华丽贵重的东西要堆砌到她的身上姬沫就有些无奈。

古代女人平均身高较现代矮恐怕不是因为营养不良,怕是整日穿戴珠宝压的。

“王后,这些全部都是今晚参加王宫盛宴准备的东西,是礼部专门命人送来的。”一个小侍女举着凤冠说道。

姬沫伸了伸懒腰,疑惑道:“什么王宫盛宴?我怎么不知道?”

“鸿瑞公主为太后在万恶寺祈福三月,得青玄天师亲手编织的梦罗莲娑驱邪手钏一副,昨夜听说宫里失火便连夜赶回,把得到的手钏送于太后,太后高兴便……便吩咐礼部办此宴会来欢迎鸿瑞公主。”

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小宫女轻轻答道,头低的很低。

鸿瑞公主是先皇同胞兄弟文左云王爷最小的女儿。

当初文左云叛乱企图谋权篡位,兵败以后遭满门抄斩,鸿瑞公主尚在襁褓便被赦免。

或许是亲手屠戮同胞兄弟的先皇内心实在难以释怀,便把这个罪臣之女封为了公主,自小便养在皇宫里。

鸿瑞公主因身份特殊,一开始十分不受王室子弟的待见,经常被欺负,与曾经的姬沫命运相同。

可是有一点不一样,这个鸿瑞公主八面玲珑很会拍太后马屁,更知道怎么去讨人喜欢,慢慢的也就在西秦王宫站住了脚,前些日子无意中听见太后随口一句半夜梦魇,便直接跑去了万恶寺吃斋念佛三个月求的一手钏赠予太后,这份心意论谁谁不感动。

感动可以,但王宫昨日失火今日就举办宴会实在是不妥吧。

“仅仅因为公主回宫便举办宴会?”姬沫冷冷的问向眼前的小宫女,满眼不信。

小宫女迟疑片刻低下了头,没有答话。

姬沫微微皱眉,隐约感觉事情不对:“你说便是,到底因为什么办这个宴会,不许隐瞒!”

“太后寝宫失火后,国相便认为为极为不吉祥的征兆,在朝堂中直言王后为天煞孤星请求王上废除王后,重新立王后。”小宫女说罢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姬沫,生怕姬沫会为此生气。

“重新立后?但这和办宴会有什么关系?”

姬沫更加疑惑。

“有关!”

一个年轻俊逸男子穿着一身简便的软犀盔甲,从朝乾殿外大步走了进来,声音清澈有力,玄色的衣摆微微浮动,腰间的佩剑隐隐约约间散发着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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