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顿饭，梁缘觉得简直是丧心病狂，眼瞧着一桌那么好的饭菜，而萧淑妃和皇上确是不懂欣赏，也没动几口，端端是浪费了好东西。

皇上一见到梁缘，嘴角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隔空点了点她的头，才坐到了位置上，并且单单让梁缘布菜。

萧淑妃找了适当的时机才走了出来，生怕打扰了皇上和梁缘。

“皇上，您来了。”萧淑妃笑的是十分的娇美，只是年纪大了些，再学小女儿家那一套，看着倒甚是别扭。

“朕依稀记得，这丫头是沁芳阁的，怎的今日在你宫里？”皇上看着梁缘的一身衣裳甚是眼熟，自然知道是谁的，他虽怀念药妃，却不想被人当枪使。

“皇上好记性，您瞧着她如今的打扮，可像是一位故人？”萧淑妃觉得这皇上爱惜药妃，药妃仙逝，找一个替代的，倒也无不可，这样一来和皇后那个贱人斗法，自己可又多了一成胜算。

“您看梁缘和那一位同样是医术精湛，同样的貌若天仙啊，就连这入宫的年纪，也都相仿。”

“算了，不提了，吃饭。”

......

吃了饭之后，萧淑妃借口有事，给皇上和梁缘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可知这萧淑妃的深意？”皇上如今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老当益壮之中透露出年轻时的英姿飒爽，是了，看看那各位皇子们，就知道皇上当年的风流气度了。

“奴婢，奴婢愚钝，奴婢不知。”梁缘吓得跪了下来，生怕皇上追究起药宫那日的事情。

“那你可要辜负萧淑妃的一片好心了。朕且问你，朕若封你为妃，你可心甘情愿?”皇上问的倒是一脸认真，这次梁缘反而不怕了。

“奴婢不愿。”梁缘看着皇上，十分地真诚，这是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无论如何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为何不愿？朕乃九五之尊，成了妃子你可是应有尽有。莫不是你嫌弃朕年老朱黄不堪匹配？”皇上看着梁缘，有要发怒的意思。

是了，这便是男人。他可以不爱你，但若是你不爱他，他便要问个究竟。

“奴婢回禀皇上，并非是因为皇上年老，奴婢才不愿的。而是说，只要不是奴婢真心欢喜的男子，奴婢都不愿意。若奴婢真心欢喜，就莫问他是七旬老翁，或者而立少年郎了。”梁缘说的都是自己心中的实话，字字真心。

皇上独自站了一会儿，无言，便拂袖而去。

......

椒房殿中，皇后一边看着太子批阅奏折，一边想着前线的战事。自然，她不希望萧淑妃的三个孩子活着回来，但是同样的，她也是知道事态紧急，若是国将不保，何以为家，就算她真的成了太后，那又有何用？

“母妃，您在想什么？儿臣问你，明年的春闱，您看出什么样的题才好？”太子在皇后面前收敛了锋芒，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嗷，皇上既然说了让你来出题，母妃自然也是信任你的，你决定就好，回头你拟好题送给母妃过目就是。”皇后这才回了神。

“娘娘。”入画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太子又忍住了。

“不必，太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皇后看着太子刚刚批阅的奏章，头也不抬地说道。

“娘娘，今日萧淑妃设宴，款待了皇上，并且让梁缘作陪，说梁缘和那位很像，皇上似乎有意要立她为妃。”入画的话刚刚落音，太子便抬起了头，皇后和太子对视了几秒。

“儿啊，为娘的告诫过你，不要太相信庄妃，一看她和延禧宫就是一伙的，今天你算是明白了吧。”

太子哑然，他知道就算皇上真的要立梁缘，她也未必会答应，就凭着上元节那日的一席话，太子就懂得这女子必不一般，了源大师曾说他会在上元节遇到位贵人，只是不知是顾倾城还是梁缘罢了。

“入画，你去到沁芳阁照顾照顾景灵，好叫那梁缘早日回去。”皇后一抬手一投足，可能就是一个生命。

“母亲，别提不开心的了。七弟从正月走后，也有些时日不见了，不知道他何时回京。”太子连忙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听任何与景灵有关的话。

“说起来也是了，他和安平也去了多日了，皇子众多就数他和安平最没个正行，你看那二皇子兄弟三人，还能互相帮衬，你这，还要时不时地替他们操心。”皇后心中觉得太子虽监国，但前途未卜，还是需要几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