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或没变
第十九章 变或没变

1

自从夏小兮坐到了韩亦阳的前面,韩亦阳就没消停过。

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爱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彰显自己优秀的一面。

下课的时候,在教室后面拍球的同学不再是陈少杰一个人了,韩亦阳会趁陈少杰不注意的时候抢过还在地上弹跳的篮球。花枝招展地展示自己的篮球技能。

他还故意把篮球运到正趴在桌子上的夏小兮旁边,让陈少杰来抢球。

陈少杰用标准的比赛姿势过来抢球,韩亦阳花式地将球拍来拍去,而夏小兮已经被吵得受不了了。她起来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头说:

“你们俩还让不让别人休息了!要打球出去打去!”

陈少杰立马抢过韩亦阳手中的球出去了。韩亦阳笑着看着夏小兮:

“知道了,班长,您继续睡觉吧,不好意思啊,不打扰你了。”

沈墨懒洋洋地看着韩亦阳:

“你小子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呀?”

韩亦阳白了沈墨一眼。

有时候韩亦阳也会装模作样地问夏小兮英语题目。

他拍拍坐在前面的夏小兮,夏小兮测过头来,韩亦阳能够清楚地看到夏小兮长长的睫毛,红红的樱桃小嘴,还有她那一转身就飘起来的马尾辫。

“干嘛呀?”

夏小兮问道。

“夏小兮,我有道英语题不会,你给我讲一下呗。”

说着韩亦阳吧作业本拿给了夏小兮。

夏小兮接过作业本皱了皱眉头:

“这道题很简单啊,还有你的字写得太难看了吧。”

“哪有呀,我英文字母是写得不好看,但是我钢笔字写得可好了,哪天给你看一下。”

“这,我可以作证。这家伙从下学习书法,还参加过比赛,不过最后冠军被我拿到了,他是第二名。”

沈墨过来证明。

“你是冠军?就你那么难看的字?”

韩亦阳气得鼻子有要歪了。

“你还要不要听这道题啊,不听我继续写作业了!”

夏小兮不耐烦地说。

“听听听,我当然要听了。您可是我的救命稻草!”

韩亦阳恭维的样子使沈墨在旁边哈哈大笑。

放学回家的路上,沈墨一脸坏笑地问韩亦阳:

“你是不是对夏小兮有意思啊?在她面前那么积极地表现自己!”

“我才没有呢,还不是因为你,我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现在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韩亦阳眼神躲躲闪闪。

“呦,对不起她的事……”

沈墨故意拉长了声音。

“你还有脸说!”

韩亦阳刚说完,沈墨就加快了速度像风一样穿过街道。

韩亦阳拼了命地向前追去。

2

韩亦阳发现调过座位后改变的不止自己,连沈墨也在偷偷地改变。

以前他们坐在最后排的时候只有男生,所以沈墨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天性每天上课睡觉、看小说、与同学交头接耳。

而自从夏小兮和周雅儿调过来后,沈墨变得收敛了。下课后周雅儿有时会转过头来和他们聊聊天,而沈墨也会和女生开开玩笑斗她开心。

沈墨在上课时也不怎么和韩亦阳说话了,因为有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游戏或者篮球时,夏小兮和周雅儿会转过头来提醒他们不要影响别人听课。沈墨会捂住韩亦阳的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向女生们道歉了。

韩亦阳用力摇头脱离沈墨的手:

“你干嘛?”

“嘘!别说话,影响别人学习!”

沈墨认真地说。

韩亦阳皱着眉头想:“你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假,那次打扰别人的不是你!”

3

今天晚上放学的时候,韩亦阳坐在教室外面的花坛上等着还在做值日的沈墨。

沈墨与周雅儿排为一组值日。沈墨磨磨唧唧地在教室后面拿着拖把慢腾腾地拖地,周雅儿站在讲台前擦黑板。

沈墨一边将脚底下的一片地方擦得蹭亮一边偷偷抬头观察前面的周雅儿。

周雅儿有长长的过肩的头发,有的时候她爱把辫子盘起来,有的时候她会扎一个女生都爱的马尾辫,有的时候她干脆就让头发散在背后。

周雅儿的身高很高但是她的身板却很瘦,腿像竹竿一样纤细。她也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红色的嘴唇。

她的五官很漂亮,和夏小兮一样都是美丽得令人心醉。

周雅儿伸开胳膊踮起脚尖,努力地擦着被数学老师写得满满的黑板。她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和鼻子,以防粉笔灰尘吸入口中。

秋风阵阵,推开了教室的们,吹起了周雅儿飘摇的柔顺的长发。沈墨似乎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阵阵发丝的清香,他看着瘦弱的周雅儿,竟然有些入迷。

同组的别的同学已经把玻璃门窗都擦好了,他们开心地与周雅儿和沈墨说完再见就回家了。

沈墨还在慢慢地拖地,而周雅儿已经擦完了黑板。

周雅儿站在前面喊沈墨:

“喂!沈墨,你一个大男生打扫卫生怎么那么慢!我打扫完了,先走了!”

“哎!周雅儿你别走啊,留我一个人在空空的教室了我多害怕呀!”

沈墨直起身扶着拖把可怜巴巴地说。

“你一个男生还害怕?再说了韩亦阳不是在外边等着你吗?我帮你把他喊过来陪你好吗,胆小鬼?”

周雅儿笑着说。

“你别,别让他知道。你帮我拖地吧,我们一起值日不就能早点结束了吗?”

沈墨的鬼点子确实非常多。

“有什么回报吗?”

“请你吃冰淇淋。”

“天冷了,我不吃凉的!”

周雅儿双手抱胸傲娇地说。

“大小姐,您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成交!”

周雅儿从卫生角拿过拖把从教室前面往后拖着地。

沈墨弯腰继续从后向前拖地。

而此时被沈墨忘到脑后勺的韩亦阳已经坐在落满黄色枫叶的花坛上半天了。

秋天渐浓,天慢慢黑起来。韩亦阳已经把手中的MP3听到没电了。他摘下耳机生气地小声嘀咕:

“这小子,打扫卫生打扫了半天,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他抓起书包向教室走去。

沈墨和周雅儿一起向前拖着地,他们低下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谁都没有抬头。

他们的拖把已经不小心碰到一起了,这证明他们已经一前一后拖完了地在中点汇合了。

他们俩同时直起腰恰好头重重地碰到了一起。

沈墨和周雅儿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音:

“噢!”

周雅儿捂住了头,另一只手放下了拖把。

韩亦阳正好走到了后窗边,看到了自己兄弟和周雅儿发生的这一幕,他连忙把头缩回去,偷看这出好戏。

沈墨连忙说声对不起,本能反应地去摸周雅儿的头。周雅儿纤细的手还放在脑门上,所以就这样,沈墨触碰到了女孩的手。

沈墨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将手缩回去,周雅儿也放下了脑门上的手。

沈墨连连向周雅儿说对不起,周雅儿转身拿起书包就要走,走到门口说:

“以后自己的任务自己做!”

“那今天不好意思了,谢谢你,改天一定请你吃东西!”沈墨说。

“希望你别忘记了,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

沈墨静静地看着走出教室的周雅儿,一阵风吹了进来,风中有淡淡的清香。

看到周雅儿走了,韩亦阳立马从后门走了进来。

韩亦阳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沈墨的后边,用双手还住了沈墨的眼睛。

沈墨很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到了,他挣扎地大喊:

“是谁啊?”

“你猜猜看!我是周雅儿呀!”

韩亦阳骄里娇气,故意做作地模仿女孩的声音说。

“韩亦阳,我就知道是你!”

沈墨挣脱韩亦阳的手,打了他一下。

“你一个男孩害怕什么!”

韩亦阳继续用女孩的声音说道,说完他自己都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沈墨尴尬地站在旁边,他看着韩亦阳无奈地抓起书包:

“你再不走,我走了!回家吃饭喽!”

“走啊,改天你请我吃东西呗!”

韩亦阳像是中了毒一样改不了女生的声音了。

沈墨气的牙根痒痒,他抓着书包就砸向韩亦阳,韩亦阳灵活地躲开了。

他们就这样你追我赶地晃到了车库,天完全黑了,他们才慢悠悠地回家了。

小城的夜晚很寂静。秋风把干枯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弯弯的月亮斜挂在蓝色的夜空,月亮周围的几片云朵像给月亮蒙上了一层薄沙,朦胧缥缈。

熙熙攘攘的星星装饰着静谧的夜空,在这夜空下是拥有着像月亮一样美丽的心灵的小城。

吹着凉爽的秋风,少年们聊着天向家里走去。

韩亦阳问沈墨:

“沈墨,我怎么觉得你到了高中变了好多?”

“我哪里变了,你说给我听听!”

沈墨的刘海被风吹起,夜空下他英俊的脸庞若隐若现。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了,你最近不正常啊!”

“哪有啊!反而是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夏小兮啊?”

“我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做朋友!”

韩亦阳反驳道。

“那我也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做朋友!”

沈墨现学现卖。

“不,你变了。”

“不,是你变了,我没变。”

他俩一边行走一边争吵这个无聊的问题。

不,其实是我们都变了。青春时期的我们拥有单纯的情愫,只是我们并不容易发现它的存在,它会躲在暗处悄悄发芽。

那就顺其自然,说爱就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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