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夜晚与中原的不尽相同，黑得更早，也黑得更深沉。

这个是戴慕天坐在寺顶上时，对吐蕃的夜的评价。“大概地势是比较高的缘故吧。”从檐下传来刘壹卞的声音。

刘壹卞一跃飞上屋顶，项绝晴紧跟其后。二人走到戴慕天身旁，垂垂坐了下来，刘壹卞对着戴慕天笑着接道：“你认为呢？”戴慕天闻之，轻轻笑了笑，说道：“好像不只有这个原因。”

刘壹卞问道：“什么意思？”戴慕天笑道：“因为这里是在唐的西面，所以黑得晚。”

刘壹卞笑道：“奥，原来你是说这个啊，我说的是‘深沉’，‘深沉’的原因。”项绝晴说道：“在西面啊……对对对！王老弟好像在出发前有对我们说过。”

戴慕天笑了笑，说道：“王老弟吗？说起来好像也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真是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刘壹卞笑道：“还不是因为他身边有个许名理。”

项绝晴笑道：“啊，说起来许老弟也真是孜孜不倦啊，老是看见他在晚上读经查籍。”刘壹卞笑道：“晚上没有影子，你怎么还敢这么潇洒？没有影子，你也能‘如影随形’。”

项绝晴闻之一愣，忙叫道：“可以可以，我当然可以啦！之前王老弟叫我在晚上去对皇宫里，以圣粪养其龙颜嘞！对吧，三弟？”

戴墓天笑道道：“那时你自己要干的吧，王兄可没说过这种话，还阻止了你嘞！”项绝晴忙道：“不对，那……那是……”“‘如影随形’在晚上连记性也变得不好了吗？”

刘壹卞打断笑道。说罢，戴慕天和刘壹卞一齐大笑了起来，项绝情只是转头不答。少顷，戴慕天笑道：“不过许名理达旦勤学之事倒好像是确有其事，我似乎也在晚上见过几次。”

刘壹卞微微一笑，说道：“他呀，别看他总是好像什么都懂，但也总有尚且不知的地方吧。但只要大家需要他的博览群书时，他却总能讲出来。”

戴慕天笑道：“是啊。完全看不出他是曾经是‘尊下六君子’的副将。”刘壹卞闻之笑道：“那我们以前不也是土匪吗……陈若言贤妹也是。”项绝情笑道：“对对！大家都是半路‘出家’的！”

刘壹卞对其说道：“二弟，在寺庙不要说这种话。”“哎？为什么啊？”“因为影响不好。”“有什么关系嘛”“好了总之少说。”

戴慕天并未理会二人，转过头，望着在远处川流不息的星河，轻声笑道：“是啊，大家基本上都是。就连王兄也是……”

这里的夜比起唐深邃许多，似乎能抓住所有的光，或许也包括目光。戴慕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倏然，项绝晴问道：“对了，说起来陈贤妹她怎么样了？”“啊，她啊……”戴慕天如梦乍醒，忙问道：“陈贤妹怎么了？”刘壹卞微微一惊，随即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好多了。

下午虽然样子是有点让人担心，但好在只不过是太过劳累了。现在已经好多了。”项绝晴叫道：“啊，真狡猾！自己一个人去看。”

刘壹卞说道：“没办法呀，那群老尼姑说她太虚弱，见不多人多，只能一个人进去，而且只能去一次。而且还不是你自己说要卜卦的！不然也该是三弟去呀。”

戴慕天一惊，说道：“啊，为什么，你不是兄长吗……”“但是王老弟让你做副领队了吧。”刘壹卞笑道：“他叫你好好看好陈贤妹了不是吗？让她不要做出傻事。”

戴慕无奈地一笑，说道：“可惜并没有看住啊……”“非也非也。”刘壹卞笑道。戴慕天一愣，看向了刘壹卞。刘壹卞一笑，转首望向夜空，笑道：“非也，非也呀！”

戴慕天一怔，说道：“大哥，你……”刘壹卞笑了笑，笑道：“一群家伙……都够傻的呀。”

项绝晴听罢急说道：“谁说的！我可不傻？” 刘壹卞笑道：“随便怎样都好啦。”“不行！”项绝晴笑道：“这可不行！”刘壹卞说道：“你呀，就……”“三位，方丈传你们过去！”一个僧人用带着几分吐蕃味的话说道。

戴慕天微微一笑，对二人说道：“走吧。”说着跃下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