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歆儿坐在床的左方,紧紧地握住奚晰没有打点滴的左手,直到医生进来才松开她的手,倔强的眼眶锁住眼泪。
“医生,她怎么样?要不要住院呢?我们还是学生,不能……”乐正歆儿站起来,语速越来越快,情绪有点激动。
钟离落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声音轻轻的:“别激动,没事的。”
她根本顾不上别的,眼睛就像望远镜观察恒星一样的看着医生,泪水使得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却不能掩盖她的担心,也不能掩盖她的伤心,最后都变成了期许。
医生笑笑,笑得很假:“别担心,我们医院能治,不过要些时日。”
说完,医生给奚晰快要下完的点滴瓶换了一个新的,把那个小小的还泛着白沫的黄色药水瓶拿下来,他又给她的伤口换了新的药。
“对了,不要给她吃零食,多吃点水果,多和点水。”医生无意间瞥见了桌子上放得吃的,还是有必要说一下的。
乐正歆儿就站在一旁看着,心都操碎了,却又无能为力。
她越看越想哭,怎么能想到这伤口会如此严重,怪自己太无能,还是怪眼泪太脆弱。
奚晰的表情失去了平时嘻嘻哈哈的笑颜,也失去了色彩,感觉像一副黑白的水墨图。能看得出她在咬牙忍着疼痛,紧闭的双眼是最好的证明。
……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牙齿也放松,强勾起嘴角:“歆儿,不哭了,我好好的又死不了。”
真的是不争气的眼泪,乐正歆儿又成了个泪人,她又坐下,握住她冰凉的左手:“僵硬的笑容我做不出来,我就是要哭。”
“钟离落,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医生在门口告诉你什么了?”奚晰看向站在床边的钟离落。
乐正歆儿也顺势看了过去,他游离的眼神,呆滞的神态,很明显,他走神了,而他的表情总感觉有一种凝重和担心混杂。
“钟离!”乐正歆儿叫了叫他。
“嗯?!”他猛然间的回神:“怎么了?”
“零零零……”手机铃声。
这铃声的响起,对钟离落而言,是一场及时雨,可以避免回答奚晰的病情,不用使她伤心,也不用使乐正歆儿担心,还可以去看看亓苏怎么样了,是个开脱的好借口。
但对于奚晰而言,无疑是放大了她的猜测,使自己的病情成了个谜,多了一份惶恐。
奚晰本想重复一下问题,现在全部泡汤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很轻,不至于会牵痛伤口。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钟离落拿出手机,对她们俩笑笑,转过身去,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房门:“喂。”
“告诉你,这货伤的可不轻,说什么伤口很难愈合。”宣匿。
“奚晰也是,不过医生说可以医治,只是要些时日。还有,亓苏心脏病好像犯了。这样,你先看着他,我们晚点再聚,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钟离落。
“好好好,你去看看他,我先撂了。”宣匿。
钟离落放好手机,打开病房的门,露出头来,却没有进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得去找易简和亓苏。”
“是不是出事了,一定要找到亓苏啊。”奚晰没有经过思考就吐出这句话,声音有点大,觉得伤口有些疼痛。
钟离落点点头,关上门就往急救室赶。
……
“亓苏呢?”钟离落搭在易简肩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还没出来呐。”易简等得有点害怕了。
走廊里一个身影匆匆赶来,应该是亓爸爸。
“亓苏呢?”亓爸爸也是很累的一副模样。
“还没出来呐。”他们俩齐声。
“怎么回事?!”亓爸爸是怒,是哭,声音依旧低沉,不过多了些许的沧桑。
“哎呀,亓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都拜了佛,拜了耶稣和安拉了,我……”
易简快要跳起来的节奏,紧皱的眉头写满了焦急和担心,是大海无法平静的波澜。
“易简!别激动。”钟离落扯住易简的胳膊,拉着他坐在椅子上,让他好好安静一下:“医院里,别那么大声,别人都看着呢,你这样对亓叔也不礼貌啊。”
他安抚好易简,走到亓爸爸身边:“亓叔,他也是着急,其实是奚晰和乐正歆儿寻思下午不是没课嘛,准备出去玩玩,我们就跟着,亓苏请客吃饭……”
钟离落说的很详细,生怕落下什么环节。
“叮~”
急救室的门开了,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三名护士推着亓苏就出来了,主治医生随后也出来了,他走得很急,紧跟着护士。
亓爸爸和他们俩没有去拦住医生,只是跟着一起走。
【119病房】[亓苏]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亓爸爸站在床边,不敢打扰了护士。
“没事了。老亓,我得说说你,上一次我是千叮咛万嘱咐,别让他动怒气,别让他喝酒、吸烟。我们抢救时,他一开始心跳毫无规律,让我们无从下手。
后来,心跳静止,七分钟之久,七分钟可不是个小时间,抢救要宣布无效时,他心跳又正常了。因为他的心脏比较特殊,完全医治还是困难。
我们在确保他无生命危险后,发现他嘴里有很类似酒精的气味,想着应该是这个的原因导致他的心脏受不了刺激而犯病。嗯~这次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他,我们需要他配合治疗。”
医生说完,看了亓爸爸一眼,像是无奈的感觉就离开了。
“对了!”钟离落抬起头,眉头一皱又开。